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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纳特先生问过莉迪亚这方面的事情,也咨询过家里其他的亲属,比如在伦敦的加德纳夫妇,不过没办法,除了莉迪亚,他们家还没有什么这种念过书做过大学问的人,所以商人出身的加德纳夫妇虽然在伦敦,但在这种教育方面,也给不了最可靠的建议。

    莉迪亚倒是清楚一些,毕竟她是在法国巴黎最好的女子贵族学校念书的。

    其实全看以撒想向哪个方面发展。

    剑桥和牛津毕竟是几百年的老学校了,近期的学生情况不知,但可以稍加打听,若是不合适,学风之类的不好,那就尽可以选别的。

    比如苏格兰的爱丁堡大学,还有德国的哥廷根大学,那都是乔治二世国王创办的出色的学校,是汉诺威人最着名的大学,他们这里cao作一下,总是能够找到法子把以撒送进去学习的。

    而且这两所学校在自然科学上面的发展也都很好,据说是已经超过了剑桥和牛津了,莉迪亚不做这方面的仔细学习,所以也不是很肯定什么学术上的较量已经到了何等程度。

    再说英格兰自己除了这两所大学,也还有前几年刚刚建立的德勒姆大学。

    据加德纳夫妇了解,今年要在伦敦建立一所伦敦大学,所以说以撒未来的可选择面还有很多。

    不过就算以撒不学自然科学,不学神学,其实搞哲学也挺有前途的,反正莉迪亚看就算是在法国,也有不少贵族出身或者就是普通平民想要挤到什么哲学的世界里面。

    研究这方面的,莉迪亚自己虽然不感冒,但想来也该是个厉害的内容。

    听了这些,班纳特先生心里也有了些数。

    莉迪亚也看出来他是想要把以撒送出去而不是只让以撒呆在郎博恩做个小小的乡绅了。

    出去学点东西没什么不好的,若是有出息尽可留在外面,郎博恩这块总是他最后的退路,再不行jiejie们总是能够有扶持一下他的在的,五个jiejie,就算不是各个嫁得极好,就算简嫁入宾利家这一个,也算足够了。

    大风大雨的,都有上面的jiejie们顶着。

    和以撒一样,莉迪亚的心态轻轻松松,放得是很好。

    话说回来,柯林斯表哥还在用他那令人感动的强调,为几位姑娘念着女德品行什么的教条书。

    莉迪亚发誓自己绝对看到连简都偷偷打了个哈欠。

    连他们本区的牧师都没有这么令人厌烦而念叨个不停。

    这位神奇的表哥还在不厌其烦地认真地宣扬着他陈旧腐朽的观念。

    在连打了三个哈欠、眼泪水都出来了之后,莉迪亚终于听不下去。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直接把以撒拉走带去了书房,枉顾凯蒂死死拉着她想要一起跑掉的想法。

    不过很快凯蒂自己也找了借口溜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简和莉兹,加上班纳特夫妇迫于礼貌不得不陪同着听。

    柯林斯表哥大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让几位表妹们格外不喜,他露出了隐约的不满。

    简和莉兹连忙为几个meimei失礼离开的行为找着借口,打了圆场,先是责备她们,再是好话一箩筐。

    这样,柯林斯表哥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也终于放下了手上的书。

    第二日,玛丽早早地换上了放羊专门的衣服,今天依然是要跑远的一天。

    她带好了足够的食物,加上一定不能够忘记的记载着染料笔记的笔记本,当然还有给哈里顿准备的启蒙书。

    玛丽主动教导哈利顿认字读书,对方也很是感激。

    最近两个人似乎莫名地熟悉了一些。

    哈利顿只能够瞒着呼啸山庄的主人希斯克利夫私下里偷偷学习。

    他的几个弟弟meimei虽然都会念书读书,但除了英文以外的,也就不会了。

    不过,他也没有这么贪心,什么法语、拉丁语的,他统统不需要,只要能够认字就可以了。

    学会英文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不对,这个音节……不能这么发。”玛丽皱眉,再度纠正哈里顿的发音。

    在哈里顿三次错误的跟念之后,她放下了书,他的脸上露出几分局促。

    “我觉得,我们要从音标开始。”

    玛丽板正着脸色,一点点地给他解释。

    “在英文里,正确的发音有助于你正确地又轻松地拼写出这个单词。”

    “发音的规律并不难学,学会基础的音标就可以了。”

    “虽然你学单词认单词的情况都很好,但我认为……你现在靠的都是死记硬背,当然,你的记忆力还不错,可以轻松地胜任目前的工作,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在你面对比较复杂的单词或者陌生的单词时,想要拼写它、熟悉它,不懂的通俗的发音规律是一个很糟糕的事情。”

    “额……我可以学吗?”

    哈利顿露出了一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

    他知道自己似乎一直在麻烦玛丽,虽然帮她问到了关于染料的东西,但他并不懂得那些什么植物的提纯分离和石灰的选用等等的知识能够帮到她什么。

    那位工人喝了他请的酒,出于情面说了一些,但更多的似乎是涉及到一些不该说的,他就不肯说了。

    哈里顿总觉得自己没有帮上她什么,尽管玛丽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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