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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诡谲的低语,刀光赫然从男人手上挥来。

    禅院扇眼疾手快地抽刀,堪堪朝着杀气和空气震动的地方挡去。

    金鸣之声在寂静的屋内荡开,震得人耳膜嗡鸣。

    甚尔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刀刃奇特的咒具。

    刀尖一长一短,散着特异的咒力。

    “咒具?”

    禅院扇狭长阴翳得眼眯起,“你闯了忌库?”

    这种特异的咒力感,至少是一级咒具以上,不可能是甚尔这种人能有的东西。

    甚尔没说话,身形诡谲而敏捷,每一次出手基本上都是朝着颈、眼、太阳xue这种脆弱又致命的地方下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片刻的时间,禅院扇额角就逐渐泛起冷汗。他赶紧朝着一旁禅院甚使了眼色,同时直接将术式展开。

    【烈焰】

    空间的热度在术式下陡然飙升,赤红橘焰从中年术师身上爆开,朝着男人漆黑的身影涌去。

    甚尔不动。

    禅院扇见他不躲,脸上闪过快意,乘其不备之际将手中的咒刀裹挟火源一同攻去。

    ——后辈不应该拖长辈的后退,能死在他的术式下,也算种荣耀。

    禅院甚尔嘲讽地看着烈焰中所谓的禅院术式,下一秒,他手中的天逆鉾宛如一只穿云箭,从他手中迅极脱离,刀尾链接的万里锁顷刻缠绕上对手,封锁住长刀的攻势。

    噗呲——

    刀刃刺入皮肤的声音,微不可闻,却又大如惊雷。

    禅院扇捂住被天逆鉾插入的脖颈,蹒跚地退后两步,立刻倒在了墙角下,发出“哬哬”的声音,语不成调。

    像是残破的风箱,即将四分五裂。

    而空气里的火焰,也随着天逆鉾的解除效果倏然消失。察觉到空气里传来的震动,禅院甚尔看也没看直接一个旋身,分毫不差地避开身后禅院甚一攻来的拳头,手腕一转,朝他反手攻了过去。

    术师经过咒力强化的rou/体通常都是暗杀者的克星,但对于甚尔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扬名于诅咒师里的术师杀手,天与暴君自身强悍的rou/体像是最无解的武器,随着手臂肌rou的发力,男人手上的天逆鉾直接突破了禅院甚一的咒力防御,从额头到眉骨头,刀刃直接陷入,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

    “啧,可惜。”

    甚尔瞥了眼手上的短刃,狭眸道:“如果是另外一把,你这脑袋就能直接劈开了。”

    “不过,现在也没差。”

    话音一落,借着禅院甚一左眼被鲜血干扰的间隙,他直接换到他身后,手腕蓄力——

    这时,破空声突现。

    在酒葫芦过来的瞬息间,甚尔退了半步,侧眸看向门外,眉眼戾气得吓人。

    “甚尔,住手!”

    禅院直毘人速度极快地拦下他,皱眉扫过屋内的情况,脸色蓦得沉下,“你是要与整个禅院为敌吗?”

    话音中,数十名术师和躯具留队的人一同涌了进来,将他包围。而另一部分这是去检查倒在一旁的禅院扇和禅院甚一。

    禅院甚尔对此眼都没抬一下,直接将万里锁缠着的天逆鉾直接钉入前方障子的空隙间,将锁链作为封锁线,封住了全部人的动作。

    随即,他迈腿站到少女身前,垂着眼面无表情地发问:“你发的录音?”

    奈绪缓缓抬起脸,眸中有着异样的神采。

    “是我。”

    她扬起唇角,轻声承认,“是我录下来的,药也是我亲手喂小姐喝下的。”

    ———所以,她该死。

    少女敛眸浅笑。

    “她在哪里?”

    甚尔看着她,暗绿的眼底尽是翻涌的戾气和杀意。

    他一直知道这女人的心思,只不过她喜欢,他也就无所谓了。

    但现在....

    “你在求死?”

    甚尔蹲下身,眯眼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勾起唇角,“而且,还想死在我手里?”

    这样一来,也就解释得通她发录音和故意挑他情绪的事了。

    毕竟,禅院里养出来的蛊,从来都不存在什么悔恨之类的玩意儿。

    奈绪见男人说出了她的打算,表情微不可查的僵了一瞬,抬眼轻笑了一会儿,凑近他呓语:“真聪明啊,甚尔大人。”

    “如果我死在你手里,你说小姐会不会为了我对你心生芥蒂呢......?”

    “如果是那样的话.....”

    少女的话语随着喉咙的吞咽变得断续,眉眼却像是得到滋润的花蕾,越发艳丽。

    “就太好了。”

    禅院甚尔看着她唇角得意的笑,也嗤笑了一声,二话没说就伸手掐上她的下颌,同时膝盖朝着胃处巧劲地一顶——

    一枚包衣都还未溶去的浅色胶囊被少女吐了出来。

    “抱歉啊,我似乎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甚尔松开卡在少女下颌处的手,眉眼冷漠,“要我教你吗?”

    “下一次,找死的时候别蠢到在栽赃对象前面吞毒药,还是这样有时效的。”

    奈绪垂眼看着被男人随意用胶质鞋底碾碎的药物,忍不住咬紧了牙根,眼神怨恨。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即便你不杀我,从今以后,小姐也会永远记得我。”沉默半晌,她抬眼冰冷道,“无论是小姐和你离开禅院,还是成婚生子。”

    “我都不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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