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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合理吗?”它问。

    说起来我还没有介绍过书灵的外表。

    因为书灵的声音实在难辨男女,所以我一直以“它”来陈述对方。

    至于对方的外貌……

    和入间得到的恶食戒指的戒灵、那个刚出场时的黑影形态很像。

    只是它是白影,而且外观更圆润一些。

    总之就是完全没有威慑力。

    但在它露出那种表情时,拥有社畜记忆的我还是心头一哽。

    可几秒后我想到,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

    所以我硬气地挺胸抬头,理直气壮地反问出声。

    “这哪里不合理?”

    “我记得薄樱鬼比血骑晚出动漫?”

    “那又怎么样!”

    面对书灵的质疑,我十分有专业素养地解释道,“我写的时候它已经存在了。既然存在了,那我加进去就合理!考据这个才是不合理!”

    典型的唯心主义思想。

    反正我现在经历的一切已经很唯心了!

    说到底,我都要成神了还管这些干嘛。

    放过唯物和科学吧。

    我已经能想象到牛顿的棺材板即将揭开,却被我死死按住的场景了。

    大概觉得我说的有点道理,书灵放过了这个话题。

    虽然即便它想胡搅蛮缠,我也不会真的去改。

    作者对待自己的作品,就是这么任性又独断!

    反正加那些莫名其妙又不一定会用到的设定,是作者的常态嘛!

    “那你准备写什么结局?”书灵又飘到笔记本上,坐在了失去功能的摄像头圆孔前,“小蝌蚪找mama吗?”

    “什么找mama!那只是设定,我又不可能真的变出薄樱鬼的角色!”

    “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故作沉思,盘腿坐在床上,姿势是只要被塞缪尔看见,就一定会被他说教的懒散随意。

    “我觉得你之前的建议不错。”

    书灵欲言又止,整个白雾都透出它的迟疑。

    “……四角恋?”

    “才不是!你怎么会有这么惊悚的想法!”

    面对我的控诉目光,书灵反倒松了口气。

    “那是什么?”

    我愉快地勾起唇角。

    为了不引来塞缪尔,我适当地压低了声音。

    “当然是成为血族女王啦!”

    “……嗯,伟大的目标。”

    书灵对此表示佩服,然后一句话把我打回原形,“所以你想怎么做?和玖兰枢谈个恋爱得到他的‘真爱之吻’,然后在他解决玖兰李土成为名副其实的血族之王后干掉他,继承他的遗产成为新的女王?”

    “所以我是绕不过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了?”

    “话说我要真干掉他,分分钟被他的追随者反杀吧!而且什么遗产,他的未婚妻还是他的死敌?送我我也不敢接啊!”

    不对。

    如果是没有恢复记忆的软萌meimei酱,我还是可以接受这个“遗产”的。

    ……所以。

    怎么趁优姬没长大,先把她哥干掉继承他的身份成为她的知心jiejie?

    给个计划,我挺急的。

    不等我痴心妄想,书灵便敷衍地哼哼了几声,“这是最方便的办法。”

    “你在血族就是外来户。”

    “一没人脉关系,二没一打百的超群武力。想当女王?不说其他纯血怎么想,就是元老院都要过来打压你……哦,或许还会劝你找个纯血嫁了,生个更强血统的小纯血。”

    “……呕。”

    书灵的话愣是给我听恶心了。

    不得不说,它的假设很有道理,还非常现实。

    硬了,拳头硬了。

    我好想加个一拳超人的设定,让玛丽苏一拳揍飞一个元老院贵族。

    但是那样就前后矛盾了。

    合格的作者不会没有理由的开这么大的金手指,苏文也不行。

    “不提那些糟心玩意,你还能是我的好‘房客’。”

    书灵对我不恰当的比喻不太在意。

    它做了个类似耸肩的姿势,迁就地不再说话了。

    “让我们想个可行的办法。”

    “成为女王的第一步。”

    我竖起食指,而书灵做出洗耳恭听的动作,“先把理事长的关系刷起来,免得哪天玖兰枢利用我利用得真把我扔给……”

    元老院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我就凭借加强的五感发现了塞缪尔的靠近。

    心虚的我一时忘记了笔记本除了我和书灵没人看得见。

    我动作敏捷地一把合上了电脑,让原本坐在上面的书灵一个跟头摔倒了床上,头着床的书灵保持着滑稽的姿势对我竖起拳头以示不满。

    本来我想装做刚醒,但不等我抬腿伪装,塞缪尔已经敲门三下,而后推门进来。

    我忽然想到,自己给了他不用回应就进门的特权。

    因为我真的很难被叫醒,还有踢被子的坏毛病。

    但现在……

    只能说天要亡我。

    推开门的执事先生弯起红宝石一般的双眼,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与温和。

    如果他不是正好把我要抬不抬的腿看个正着,还看清了我那头凌乱且乱翘的粉发的话,我就真相信他表现出来的无害了。

    “……早、咳。”我扫到了已经指向凌晨一点的指针,差点儿就顺着还是人的习惯,脱口而出睡醒后的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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