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女朋友 第19节
都没用鼠标区,直接在键盘上行云流水地输入字符。 半分钟不到,便解决了一连缠绕她两天的问题,顺便还用某个函数轻松实现了前一列她冗长拖沓的手动输入。 季宁看得整个愣怔住。 默默合上笔记本,她慢吞吞地下车,抬眼看了看面前男人。 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直到两人进电梯,都没能说出口。 ——其实她是想问问严北承,晚上可不可以抽出时间教教她其它科目。 苍天可鉴,如果可以选择,她最不愿意求助的人就是严北承。 毕竟下午还在想着怎么套路他,晚上就有求于他,真的让人很难以启齿。 更何况,在严北承面前,她已经够没有尊严的了,完全不想再少一丝一毫。 可这次马来西亚的项目,不仅涉及到工作补贴之类钱的问题,ic还会根据她的工作完成度打一个评分,这直接关系到她试用期能否通过。 也就是说——今晚对于她,事关生死。 电梯里两人并肩静静站着,面前红色数字不断跳转,像她纠结不安的心跳。 随着电梯往上升,心头那股强烈的犹豫不决简直要将她撕扯成两半。 终于在又一个深呼吸后,她一咬牙一闭眼,嘴巴张开—— “咕噜”一声。 毫无防备地,几乎饿了一天的肚子发出抗议。 “……” 安静的电梯,这一声清晰到突兀,季宁很确定严北承也听到了。 她闭了闭眼,没去看左边那人的表情。 严北承的确听到了,朝努力收缩降低存在感的她这里掠了一眼,表情变化微不可察。 刚好手机有电话进来,他掩唇轻咳一声,随手接起。 季宁却并没有松口气。 刚刚那声肚子叫像根针一样,一下子扎破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气球。 她半垂着脑袋,一时半会很难再将气球吹起来。 电梯镜面光洁,清晰地映出她的脸,一会儿尴尬咬唇,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纠结万分。 严北承手持电话,口中说着英文,目光静静落在上面。 通话一直持续到出了电梯,走到各自房间门口。 严北承挂了电话,却没立刻刷卡进门,稍稍侧过身。 季宁还沉浸在天人交战中,自然也没进门,抬头见他还站在门口,谨慎地问:“怎么了么……?” 严北承看着她,静默几秒,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不是要送我转换头?” 季宁懵了懵,才想起来——昨天答应了送他转换头。 “哦,你等一下。” 说完,她进屋拿了转换头,捏着递了过去。 交接时,指尖轻触。 季宁眼睫微微颤了颤,忽然觉得——这算不算是严北承欠她的人情? 人情欠着也难心安,还是当场还了吧! 于是,借着五块钱包邮转换头给的底气,她猛地抬头,一鼓作气道:“我还有一些其它的问题,你可不可以再教我一下?” 话虽那么讲,问这话时,她另一只手紧紧捏着托特包包带,心里忐忑不定。 不确定开了口,严北承答应的几率有多大。 严北承不甚在意的样子,接过转换头便转了身。 刷卡进门前,淡声留下句,“叫送餐服务。” 酒店走廊安静无声,季宁胃里空空,脑子也不太灵光,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几秒,才倏地反应过来。 然后,眼睛里瞬间光彩夺目! ……所以五块钱包邮的转换头真的好使了?!! 无暇多想,她立刻转身进屋,翻出酒店菜单。 点完餐,又快速冲了个澡。 可女生再快也比不了男生,严北承到的时候,她才刚开始吹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及腰的那种,柔顺披下来时,像倾泻的黑色绸缎,吹起来是个大工程。 洗手间就在门边,听到门铃响,她放下吹风机要去开门,低头扫到自己身上香肩半露的浴巾,又去翻了长袖长裤出来,连同内衣一起规规矩矩穿好,这才走去开了门。 “你稍微等我一下。” 门开,她和门外的严北承招呼完,不待回应,脚下折回,打算跑去继续吹头发。 可刚洗完澡的洗手间地面有些滑,她走得又有些快,刚踏进去,脚下便是一滑。 伴着一声低呼,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什么,手忙脚乱中手臂抵住门框,可身体往前的力道太大,只堪堪稳了一秒,她整个人又控制不住地往下跌—— 眼花缭乱间,一只手臂及时从后面横过来,强而有力地揽住她腰身,将她牢牢控在一个紧实的怀抱里。 淡淡的雪松冷香将她整个包围。 因为刚洗过澡,带着熟悉到深刻的湿润气息。 或许是刚刚那一下还没缓过来,季宁怔在原地没动,呼吸喘着,胸口起伏不定。 心脏也怦怦怦跳动得厉害。 第16章 暧昧 紧贴的身体,湿漉漉的长发被身后男人胸膛压着,凉意裹在体温里,顺着薄薄的布料浸透过来。 或许是被冰的,季宁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蓦地回过神。 这才发现,严北承手臂横在她腰上,几乎抵着她的柔软。 后面那只大手,也放在极为暧昧的一处。 季宁脑袋嗡地一声,下意识地想将自己从他怀里退开,可身体还没站直,根本使不上劲。 严北承也压根没松手,维持着尴尬手势不变,像拎小鸡仔一样,稍一使力,轻轻松松将她整个往上提了提。 季宁被迫站稳了。 但没回头去看严北承,从他怀里出来后,几乎没有一刻停留地,就那么背着身,慌慌张张地将门关上。 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走去洗手台,往脸颊泼冷水。 心不在焉地草草吹了头发出来时,见严北承坐在电脑桌前。 桌上已经摆了两杯咖啡,袅袅热气中,他身体微往后靠,随手翻着桌上文件,一贯的从容优雅,完全没受刚刚小插曲影响的样子。 见她出来,略略抬眼望过来。 深黑的眼睛落在她身上,明明看上去没有多少情绪,季宁却莫名觉得自己被剥了个精光。 她眼睫轻颤,视线和他短暂地碰了一下,便垂下。 他衣服上似乎还有刚刚她头发蹭上去的湿痕,季宁垂眼时扫过,视线又移去另一边。 电脑任务栏开着十几个excel文件,她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坐到他旁边位置,打开某个文件夹。 “这里全是?”严北承问。 季宁一顿,没敢看他,轻轻点了点头。 严北承眉峰很轻地挑了一下:“一夜不睡?” “……” 季宁苦着脸,小声咕哝:“一夜不睡能弄完我就谢天谢地了。” “……” 季宁认命地点开某个她卡壳的地方。 不会的问题挺多,但时间有限,只好拣最难的开始问。 严北承给她讲的时候,微垂着眼,语速不紧不慢,给人的压迫感倒没那么强了。 可他思维太敏捷,就像讲数学题,直接跳过好几个步骤,季宁跟得有些吃力,犹豫着又问了两遍。 严北承停顿下来。 脸上没有表情。 季宁却感觉周围空气忽然安静得过分。 她有些忐忑,不确定严北承是不是生气了。 季宁虽然算不上学霸,但也一路辛劳勤勉地维持着成绩中上游,同样没想到自己会被血虐成这个样子。 空气凝滞了一会,严北承忽然起身,招呼都没打一声,径直往外走了。 “……” 所以是……嫌弃她太笨不教了? 在原地懵了几秒,像被医生放开了手的病患,季宁整个人忽然变得焦虑又脆弱。 异国他乡空荡的酒店房间,繁重的工作,还有两分说不清是因为什么的委屈,一股脑儿压下来,直要将她整个笼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