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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的表情彻底裂开了,连忙扭转身,心情沉重的加快了带路的脚步,他都没办法维持表面的体面了,他现在只想快点告知自家老板这个消息。不知道老板会作何反应? 许山沉的反应是:心情复杂。 许山沉看到洛年年的时候,下意识笑着迎了上去,甚至还伸手试图揽过洛年年的腰。 结果洛年年提前两步避开了,还奇怪地看了许山沉一眼。 许山沉立刻惊醒,尴尬的把胳膊改为引路的姿势,引着洛年年一起坐上软塌。 洛年年急切地催促道:“许老板,快把我的手帕拿出来,我今天要把它绣完!” 洛年年觉得自己之前两天实在不该太散漫,如果早点把手帕绣完,就能早点拿到工钱,说不定还能帮着程誉一起准备婚礼。 许山沉为洛年年倒上一杯香甜的桂圆红枣茶,下意识问:“怎么今日这么着急?” 洛年年笑呵呵的又炫耀了一遍:“因为我等的人回来了,我最近准备多绣几个手帕,之后要忙正事呢。” 许山沉抬起茶杯掩住表情,状似不在乎地问:“什么正事那么要紧?” “我要成亲了!”洛年年兴奋又雀跃,整个人都左右晃了晃。想起许老板是朋友,才吐槽了一句,“听说要准备很多流程,哎,真是麻烦,能省略就好了。” 洛年年对办婚礼没什么兴趣,之前两个小世界程誉都想补办盛大的婚礼,但洛年年围观了几场别人的婚礼后,对此只觉得麻烦,并不乐意大办,程誉只好随她的意。 这个世界的婚礼流程似乎更加麻烦,虽然洛年年还没亲自参加围观过,但她已经听说了,心里是很不乐意麻烦的,只是程誉似乎很重视仪式,而且这次她有家人,家人也很重视仪式,她还得顾及家人的想法。 许山沉的心情真是复杂极了,一方面他很乐意听洛年年多说一些她对婚礼的想法,但另一方面,长久的习惯让他在身为“许山沉”的时候,更多的是以这个身份的立场考虑问题的,这种情况下,他总有种听到心上人要嫁给别人的不爽和嫉妒。 那程立酒真的能照顾好她吗?一个账房的普通弟子,无权无势又无钱,哪里比得上他西南地区最大布庄的老板?真是越想越不爽。 只可惜洛年年很快就不再闲聊了,拿到绣布和绣线的她逐渐沉迷在刺绣中,完全漠视了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一心只想着又好又快的完成这条手帕。 一整个下午,许山沉每次故技重施打断洛年年让她停下来休息时,洛年年都只是简单的喝口茶,随手塞块点心,站起身转个圈然后就继续投入刺绣中,甚至在一次许山沉引着她想要多聊聊天时,直接打断了许山沉,表示自己要专心刺绣,让他安静点。 备受打击的许山沉直接捏碎了一颗白玉珠,甚至捏碎一颗还不够,还继续捏,仿佛在捏碎某个讨厌的人一样。 在洛年年的全心投入下,手帕上的竹林终于绣好了,她举起来自己欣赏了一番,然后交给许山沉,期待的让他检验。 许山沉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自然是大力夸赞,并利落地点了十两银子交给洛年年,叮嘱她收好。 洛年年看了看天色,马不停蹄地重新裁布,开始设计新的手帕。 许山沉表情复杂地表示她可以不用着急,慢点来,洛年年摇头拒绝,“要急的,至少最近这段时间要急的,以后再慢慢来。” 许山沉只能痛心疾首地看着洛年年赶工,而且因为他手里还一直抓着洛年年刚绣好的手帕,他连用力发泄都不敢,有气只能憋在心里,憋得手上青筋直冒。 一整个下午,许山沉都没能跟洛年年说上几句话,而且申时一过半,洛年年就主动收好绣品,跳起来要去厨房做饭。 她实在太快乐了,做饭时全程哼着小曲儿,不仅做了饭菜还做了两种糕点,做糕点时,精神力疯狂调动混元珠的力量融入其中。 整个厨房只有洛年年是真实的快乐,许山沉的表情似笑非笑,两个帮厨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对劲,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洛年年快速做好丰盛的晚餐后,分出一部分装进食盒里,愉快的和许山沉道别。 嘴里说着道别,但急着下班的洛年年甚至都顾不上回头看许山沉一眼,仿佛自由的鸟儿一般向着布庄外飞去。 洛年年已经迫不及待了,因为程誉说好会来接她下班。 前来引路的伙计心情沉重,甚至不敢回头看老板的表情,但还是注意到老板竟然没发火,而是默默的走回房间,将自己锁了起来。 伙计咬咬牙,有心为自家老板说说话,意味深长地问了洛年年一句,新郎定亲的时候给了几匹布。 可惜,他这注定是无用功。 洛年年的注意力就算在这个问题上,也不会理解几匹布能看出男方家里的条件以及是否重视女方。 更何况洛年年的注意力早就飞出陈侠镇,根本没仔细听伙计在说什么,只是随口嗯嗯的应着,两条腿快速倒腾着,很快就急着和伙计道了别。 第55章 意外分歧 伙计欲哭无泪, 从洛年年的背影都能看出她的愉悦,只能在心里祈祷自家老板只是随便动动心思,千万不要因为婚事不顺而波及到他们这些可怜的下人。 洛年年走出陈侠镇, 果然在中午分别的位置看到了程誉,她开心极了,如不是顾及到食盒, 她都想直接跑过去, 提着食盒就只能快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