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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返回家乡后他做了警察,一年后与一名法语女教师结婚,并于次年生下一个女儿。女教师则在生产时死于羊水栓塞。

    警察的收入非常微薄,史蒂芬不得不吃拿卡要,并且用警车干些走私的脏活。他一直没有再婚,女儿离家出走后,他孤家寡人生活了近二十年,最后因为肝癌去世。因为居住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生活,且同僚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意他的缺席,最终他的尸体在死后将近一个月才被发现,那时尸体已经腐烂大半,完全看不出原本的相貌。

    杰森二人驱车来到了史蒂芬生前——至少是档案上的生前所住的房子。

    房子很矮,且旧,居住的时间超过三十年,且长达半年无人修缮,青石砖瓦上长满了杂草,院子四周的矮墙摇摇欲坠。杰森像一只鸟一样轻盈地跳过去,给杰克打开了后院的小门。

    漂亮的少年,不错的小鸟,杰克在心里评价道,他有一瞬间想培养一位属于自己的助手,但想到把年少的孩子训练成这样要花费的时间和心血,这个念头只闪现了一下就迅速熄灭了。

    他们在房子里四下寻找,试图找出囚禁和杀害那些□□的案发现场,但一无所获,于是他们又开始寻找暗门,就像医生家里的暗室一样。但情况还是如此,他们失败了,这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房子,从建筑材料到房间构型没有任何玄机,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家具上厚厚的灰尘。

    “难道我们猜错了?”杰森气喘吁吁地站在院子里。

    杰克没说话。这间房子的后面自带一个小院子,地是一片开阔的平地,没有井,他像头困兽一样转来转去,观察着地面上杂草的颜色和土壤的状态,忽然他在院子一角站定了,像个孩子似的蹦起来,用力踩了踩他所踏着的土地,旋即他笑了起来,一边对杰森说话,一边指了指脚下:“拿铲子来。”

    “你发现了什么?”

    “刚刚下了雨,到处都很湿,但这里的潮气比其他地方重,我猜下面有东西。”

    两人他也不废话了,他们拿起折叠铲开始挖掘,杰森很快就理解了杰克所说的“有东西”是什么意思,这块土地下面不是实心的,而是一块空洞,有人把这块空洞填上了。他先是用交叉的网格钢筋做骨架,然后在钢筋上铺上几层塑料布,紧接着将细小的碎石铺在塑料布上,最上层才是他们看到的泥土。在雨后,落到土地上的雨水会在土壤中下沉,流入地下河道,完成大气到土地的水循环,但在这里,水被塑料布挡住,不得不积蓄在塑料布上,所以湿气才比其他地方更重。

    这块掩体看模样布置有一段时间,郁郁葱葱的杂草倔强地在这层薄土上生长,它们掩盖了它的不同之处,却也暴露了它——积蓄在土壤中的水分太多,草根常年泡在水里,叶片和经脉的颜色微微有些不同。

    只挖了几下,杰森就明白这个空洞是什么了,它是圆形的——这是一口被掩埋的井。

    井口暴露出来后,他抓起一块石头扔下去,很快传来重物入水的声音,这不是一口枯井,井底还有井水。

    “接下来?”他转头看着杰克。

    杰克不满地咕哝:“你已经不思考了,就等着我给你正确答案?”

    “我不觉得求助于聪明人是什么可耻的事。”

    “你就不怕我把你带沟里?我可是杀人如麻的大坏蛋。”杰克一边说着,一边把衣袖卷到手肘,伸出光秃秃的手臂,在井口感受了一回儿:“有上升的风。但是很微弱,下面有通道,可能被堵住了,只剩点空隙。”

    杰森取出绳钩枪,一头牢牢拴在不远处的沉重石狮子上,另一头缠在腰间,避开被切断的钢筋尖锐的棱角,像登山者那样缓慢而谨慎地踩着井壁下沉。井口不大,上窄下宽,呈现出一种不太规则的圆锥形,井壁上长满了潮湿粘滑的青苔,踩上去时根本无处着力。杰森滑下去没多久,就感到一股又闷又潮的臭味,看来这口井太久不见天日,井水又是死水,早就臭的不行了。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矫情,杰克。”在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井口的杰克眼前时,杰森的声音顺着通讯器传来,“我知道是谁在帮我,你只是玩心重,你并不邪恶。”

    杰克楞了一下,然后按亮了耳边的通讯器:“这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

    “抱歉我对你大喊大叫。”杰森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四周上下的井壁,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一块井壁颜色较浅,井壁上生长的青苔也少得多,明显伪装者已经尽心尽力了,但效果不甚如人意。他将小型凝胶炸弹涂抹在那块浅色的井壁上,然后上升一段距离,准备进行引爆。

    “其实我并不介意,我们彼此彼此吧。”

    杰森深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说这句话时不那么羞耻:“如果公路杀手这三个人里,约翰逊神父没有杀死无辜的孩子,你有没有办法……帮他脱罪?”

    “为什么?”杰克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早就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

    “依据蝙蝠电脑给我的资料,约翰逊神父多年来一直为受害者奔走,童年归还组织实际上是他组织起来的。他还创立了‘朝阳基金会’,向社会募捐来资助那些失学的女童,一旦他因为杀人而被控告,不管理由是什么,‘朝阳基金会’都将名声狼藉,可能不得不解散。”杰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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