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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 第39节

    这灰衣嬷嬷乃是文姝晴的陪嫁,与文夫人也算熟络,此时笑言道:“这里确实是有些故事的。本来腊月初我们太太就打算要动身的,可临行前大老爷忽然说叫二哥儿护送我们太太回金陵省亲,那边收拾行装,耽误了几日,这才误了行程。”

    文夫人眉心微蹙,“姑老爷在朝中为官,轻易不能离京,二妹这些年来往来京中金陵,都是一人携带两个孩子的,怎得今年就忽然说要叫赵二公子护送呢?”

    “这里头可不就是有事么。”雪娘道:“这位二哥儿是大老爷的第二位夫人所出,那位夫人生二哥儿时难产没了,当时老夫人病着,二哥儿在我们太太身边养到三四岁上,等大老爷续娶三房了才回到那府中,这些年来也算相安无事,只是比之大太太,总与我们太太亲近些。”

    文夫人听了道:“二妹一贯心底柔软疼惜幼儿,你们大老爷府上大公子、大姑娘她也不是没养过,这算什么?说正题。”

    雪娘无奈道:“这可不就是正题了?这位哥儿与那边现在的大太太关系生疏,但在诗书上是很有天资的,大老爷很是看重,对二哥儿也多有疼惜。现下二哥儿已入了国子监读书,再过几年便打算参加科考,正巧大哥儿的生母那边有一位与二哥儿年岁相仿的姑娘,性情和顺,家世也好,能作为哥儿日后在官场中的助力。”

    “这是好事。”文夫人点点头,据她所知,赵府那位大公子娶的便是生母的内侄女,二公子再娶长嫂之妹,也是亲上加亲,更能拉近兄弟关系。

    雪娘苦笑:“事端可不就出在这上头了?大太太倒是未曾反对,可这边两家刚开始走动,她便不声不响地把二哥儿生母家的一位姑娘接到了府里来,那姑娘对二哥儿可殷勤着呢,今日花园里头碰见了掉个手帕子请二哥儿帮捡,明儿个炖个补汤送到二哥儿书房里道谢,这一来二去,把二哥儿都吓得躲到了太太这边,京里却还是传出了二哥儿与生母家表妹有染的消息。”

    这手段……真是粗暴直接又好用。

    文夫人一时咂舌,雪娘道:“那头那位姑娘本就不是原配太太的本家,关系并没有很近,听到这消息哪里还有耐性,直接就断了前事。大老爷恼了,大太太咬着牙说就是看那姑娘无父无母可怜见的,想着到底与二哥儿血脉相连,不好看她太落魄。如今事情一时没有决断,大老爷怕二哥儿在京里扰了心绪,便借叫他护送我们太太省亲的名义出来散散心。”

    文夫人心中微冷,暗道那位赵大人若是把在朝中的手段拿出三分在自家里,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尴尬境地。

    到底都是一路奔波来的,文夫人忙叫雪娘也会去盥洗歇着,偏头看向赶来的蕙心与安坐的澜心,道:“可听出来什么了?”

    “赵大人有心袒护夫人呢。”蕙心低声道:“不过这事也是难处理,最大不过将表小姐送走罢了,还能为这等事休妻不成?”

    澜心娇哼一声,“赵大人是为妻为子难两全,我只同情那位赵二公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了京,京里还不更传得嚣张。刚才看他还是个斯文儒雅俊秀谦卑之人,没想竟有这等遭遇。”

    “澜心!”文夫人冷下神情轻声呵斥:“我可真是太过娇惯你了,这样的话也是你一个闺中少女能说的吗?”

    蕙心温声道:“澜娘自幼心直口快,但也不是愚钝之人,母亲提醒一次,往后她必不会忘的,是不是澜娘?”

    她转头看向澜心,示意她哄哄文夫人,澜心会意,连忙道:“是女儿一时言语失了分寸,母亲不要生气了。”

    “你已将至金钗之年,你大jiejie还有两年好等,你的亲事也快了。你爹爹是有些亲上加亲的意思,但若论起好人选,户部尚书的公子咱们可攀不上。依我看斌哥儿便很好,说来他还略长你一岁,你们自幼熟悉,亲上做亲,你姑母也疼你。”

    文夫人略略说了两句,见澜心注意浑然没放在这上头,心中微叹一声,便将这事暂且放下。

    锦心是与未心一同到来的,林哥儿与华心先到,小华心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在被子里沉沉睡着,文夫人便着人将她抱到里屋炕上睡去,又叫林哥儿到自己身边坐,拿了糕与他吃,笑着哄他说话。

    没说两句,听说三姑娘、四姑娘到了,忙叫人先斟热茶来,“从园子里一头一路过来,也是有些凉的,快斟茶来与两位姑娘暖暖身子。”

    锦心与未心进屋里来行了礼,在椅子上坐了,茶碗捧在手上温温热热的,锦心略舒了口气,看她贪恋暖意的样子,文夫人便道:“虽说是二月天了,可也不算太暖和,婄云你也不知给姑娘拿个手炉。”

    锦心忙道:“是我不叫婄云与我拿的,也没冷得那样,只是手尖有些凉罢了,拿着手炉倒是麻烦。”

    文夫人细细叮嘱道:“咱们身子不好,切记不要与人攀比。虽说二月已有人换了轻薄春衫上身,可咱们身体底子到底不如旁人,是要好生温养着,何苦为了那些好看伤了自己的身子。若嫌弃手炉碍事,还是拿个手捂子吧,在手上也轻便。这个月份,或者做个银灰鼠的,或者做个兔毛的,温暖又不会过于厚实……”

    锦心均笑着应下,软声道:“女儿会珍惜自己身子的,这会不拿手炉是因为没觉着有那样冷,晚上可还是搂着汤婆子睡的。”

    文夫人轻叹一声,摇摇头,又说起:“往年应是二月里就给你们开课的,可今年不同往年,二月里你们大jiejie及笄,三月里你们大哥哥成婚,这两桩都是大事,家里一时也消停不下。我想着还是三月末四月初开课,那会子天气也和暖了,园子里花也都开了,你们在水榭里头上课,夏风徐徐更为舒心。”

    几人忙齐声道:“谢母亲体恤。”

    文夫人又叮嘱两句,无非是锦心头一年入学,叫她几个jiejie照顾着些,其实文家几位姑娘年岁上都要差距,故而课业学习虽然都是一样,但课业内容进度各有不同,故而只是聚在一处上课,先生挨个单独指导罢了。

    听文夫人言语,蕙心笑着道:“母亲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会看顾着阿沁的,你们说是不是?”

    澜心与未心欣然点头,锦心美滋滋地笑道:“母亲你就放心吧,大jiejie二jiejie三jiejie都会照顾好我的,我这么聪明伶俐,先生教习们也一定都喜欢我!”

    澜心未心闻言都险些喷笑,蕙心也忍俊不禁,按着眉心道:“是是是,我们阿沁聪明伶俐如斯,有哪个会不喜欢你呢?”

    林哥儿就坐在榻上,懵懵懂懂地听着她们说话,听到这忙吞下口中的点心,然后大声道:“哪个会不喜欢呢?”

    凭借他多年的经验,jiejie的马屁,拍了准没错。

    这回文夫人也止不住笑了,锦心下地走过去捏捏文从林的小脸,下巴轻抬哼道:“你知道就好。”

    说话间便有婆子回禀:“太太,姑太太、表少爷、赵少爷、表小姐到了。”

    文夫人忙命:“快请!”

    锦心拉着文从林下榻到椅子上坐,蕙心迟疑瞬息准备起身,文夫人道:“避嫌不急在这一时,你二姑母与你们一年多未见了,怕是十分想念你们,你们避开了,她多失望。”

    蕙心闻言方才重新落座,等文姝晴带着三个孩子进了正房里,眼神便先落在亭亭端坐于文夫人下首的蕙心身上,笑吟吟道:“咱们家蕙娘大喜,姑母可是特地回来贺你及笄的。”

    “给二姑母请安。”蕙心与meimei们齐齐起身向文姝晴见了礼,旋即上前两步扶着文姝晴与文夫人同榻落座,笑道:“蕙娘是晚辈,不过一个小小生辰,竟叫姑母折腾这一番,真是不该。”

    文姝晴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姑母给你预备了好东西呢。咱们蕙娘及笄,往后定时金陵城中最出挑的闺秀,明儿个就要这满金陵的闺秀都眼红!”

    她说起这话来微微昂首颇为骄傲,文夫人轻笑:“你这话说的,古人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1。咱们家是什么身份,还能叫满金陵的闺秀都眼红?”

    文姝晴不服气地道:“咱们蕙娘是何等的人物品格儿,按我说,便是天家的皇子都配得!不过咱们没那好命数能推女儿上青云的能耐罢了。可这婚许之事,凭咱们家的资本,人家还是能好生挑选一番的。……瞧我,一时忘了形,还没叫小辈们见过。”

    文夫人道:“赵公子是外男,该叫几个孩子避一避。”

    文姝晴道:“我拿斐儿当自己孩子一样,也就算是亲戚了,不必如此生疏客套。便是要讲究规矩礼数,有亲友朋客来,先互相见礼一番,难道不是规矩吗?”

    这话也算有理,文夫人点头应是,又道:“四姐儿五姐儿还小也就罢了,三姐儿也不大,但蕙娘的亲事已有了一定,澜娘也是要议亲的年岁,还是该避一避的。倒是我这半老徐娘,没有他们年轻人那些讲究了。”

    她笑吟吟地拿自己打趣一句,消掉文姝晴与赵斐心中可能出现的不快,其实文姝晴未必会不开心,但她行事素来周全,不会留下一星半点的隐患。

    果然,文姝晴听了半分都没注意到后头的话,只拉着她的手急急问:“蕙娘的婚事定下了?是哪家的小子?怎么家信中嫂嫂你半分都未与我提及呢?”

    文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事情复杂,书信中一句两句怕说不清,索性便未曾提及,等回头我与你细说。先叫孩子们见过礼吧,林哥儿长大了好些,五姐儿你还没见过呢吧?快近前来给姑母瞧瞧。”

    那边蕙心带着三个meimei起身向赵家三人行了礼,赵斐是外男,只见了礼,文夫人还让人把表礼端上来给他,赵斐忙献了拜礼,一番客气,文夫人道:“你们姐妹几个里屋说话去吧,婉儿与你们许久不见,想必你们也有许多话说。”

    蕙心点点头,笑着拉上赵婉的手,落落大方地向两位长辈告了退,又向赵斌与赵斐行了半礼,然后动作从容又迅速地避到了内屋。

    文姝晴观姐妹几个一举一动均是落落大方,蕙心更是从容守礼、斯文温雅,不由道:“嫂子刚才夸我,我心里还有几分骄傲,这会见了蕙娘她们几个,我是万不敢受嫂子的夸了。我们家婉姐儿野猴似的,哪比蕙娘她们斯文又有礼。”

    外间姑嫂二人如何叙话不谈,只说内屋里,赵婉连忙催问蕙心婚事,又道:“这样大的事,大表姐在信中竟然一字也未曾与我提及,我从前还想着表姐与我好,如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她说着,垂首做出一副委屈模样,蕙心瞧着好笑,忙拉她道:“我哪里与你不好呢,不过是这事情波折极多,信里真是说不清楚,一句两句反而更会叫你与姑母担忧,便暂且压下了。这会子时候不够,等今晚,你到园子里去与我同睡,咱们二人秉烛夜谈,我再与你细说。”

    澜心在旁故作不满地叹了口气,“婉姐一来,我在阿姐你这就失了宠了……沁儿你还小,你都要失宠了!往后阿姐心里最疼的meimei再也不是你了!”

    她一双凤眼儿圆睁,锦心正沉浸在刚才与那赵斐碰面的一刹那那种复杂的感觉中,这会听了澜心的话一个激灵,一双杏核眼儿瞪得圆溜溜的:“谁?哪个与我争宠?!”

    “哈哈哈——”赵婉笑着上手捏捏锦心的脸蛋,“一别一年多,还是四meimei可爱。婉表姐给你带了好东西了,好多稀奇有趣儿的,都给我们沁儿,你二姐坏,咱们不理她。”

    未心注意到锦心方才的不对,抚抚锦心的背,念了几声莫怕,低声问:“才刚可是吓着了?”

    蕙心连忙看来,澜心懊恼道:“怪我怪我。”

    锦心摇摇头,扬起唇角笑出两个小梨涡,眼儿弯弯的,“不是吓着了,就是昨夜没睡好,身上累得慌。”

    “累得慌就到炕里头歪一会。”蕙心不放心地叮嘱道:“若有哪里不舒服的,可一定要与我说。”又交代婄云上炕来侍候。

    赵婉见了,担忧地问:“四meimei的病还是没有气色吗?”

    蕙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赵婉便明白了,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软声道:“总会好的。”

    “不说了,四meimei心性豁达,本不在意这些,咱们在这唉声叹气的,反而不美。”蕙心笑吟吟道:“我听母亲说婉表妹你的婚事已有了一定,还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公子,也不知人品风度如何啊?”

    她这样一打趣,赵婉脸颊染上几分胭脂红,嗔着推她道:“你也不做好人了。”

    炕角上,锦心靠着暗囊半躺着,眉心微蹙,婄云见状近前些道:“姑娘您觉着怎样?”

    “我在梦里看到过那个赵斐。”锦心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抿唇半晌,表情不复往常的淡定,有点复杂:“那梦太气人了,我到现在还记着,是我俩吵架,他管钱我要钱,我要修路他咬死没钱!我们俩翻着账本子辩了三个时辰,他成功把我的预算砍掉两成,后来发现我原本就只想要初版预算的八成,气得吐血,回去还和二姐告状,二姐还叫我不要总是戏耍他。”

    即便那个梦已经过去有段时日了,锦心提起还是十分郁闷,愤愤道:“和媳妇告状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与我再辩啊?!”

    说到这时情绪一时激动,声音略有些高了,蕙心几人转头看来,关切地问:“阿沁你怎么了?”

    “……无事。”锦心摇摇头,迅速变回一张虚弱淡定脸,蕙心便叮嘱她两句,复又与赵婉说起明日及笄之事。

    婄云看着锦心这模样,笑着安抚道:“梦中之事不必过于在意,这可是您自己说的。”

    “是我自己的说的……”锦心闷闷地道,又猛地反应过来:“那小子是我二姐夫?!”

    这个事情好像从一开始就被她下意识地忽略过去了,就好像这件事本就是无须在意的寻常事。

    便如她不会特意去记忆梦中的一道纱帐、记清楚一豆烛光一般。

    可这恰恰就是最不寻常的。

    第四十六回 锦心心态;蕙心及笄,点翠……

    文从翰得了信匆匆赶回家, 将带回来的东西中一个极为精致的木盒递给候在内仪门处的丫头,交代道:“带回院里好生收着。”

    “是。”婢子应了是,文从翰这才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 姿态沉稳地进了内院。

    “太太、姑太太,大爷回来了。”院门上守着的婆子连忙向内通传, 一溜一叠声的通传声, 里屋正与文姝晴叙话的文夫人听了忙道:“快叫哥儿进来。”

    文姝晴道:“转眼也是近两年没见到翰哥儿了, 听闻他府试中了, 已经在准备乡试了?果然是我文家的好儿郎。不过嫂子你与哥哥也不要给他太多压力,他今年才多大呀?只当下去积攒积攒经验,以翰哥儿如今的年岁,有这个成绩,已经是十分令人惊艳的了。”

    文夫人笑着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 他有那个志气, 自然也要练出那个心智。他下科能中, 我要谢天地祖宗, 若是未中也是常事,这世上读书人有多少二十啷当岁还没碰到府试的门槛呢?只要他自己看得开, 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文姝晴却道:“咱们文家儿郎,上天祖宗眷顾,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也是应当——”

    “这话可说不得。”文夫人轻轻按住她的手, 目光沉静:“若是人生在世, 一路坦荡平顺,毫无挫折,恐怕心性不稳,事业难成。”

    二人言语间,文从翰已行至正房门前, 碧荷忙入内来禀道:“太太,大爷在外头了。”

    里屋中蕙心几人也听到声音,赵婉欢喜道:“翰表哥回来了。”

    蕙心笑笑,倒是并未出去,文从翰却叫碧荷送了一攒盒点心果子来,蕙心瞥一眼就知道是食味轩的,笑着唤锦心道:“快来,一看就是给你带的。”

    锦心口味又怪又挑剔,有时候文从翰从街边带回的蒸糕也能欢欢喜喜地吃两口,有时他精挑细选带回来的点心果子反而反应平常。对文从翰而言,这一个小meimei,顶得上前头三个meimei加起来的难伺候。

    但唯有食味轩的柚子糖,是她所喜欢的,自入冬来吃了少说也有两匣子,只是婄云不许她多食,文从翰也不过偶尔带回一小包来。

    这一口蕙心三人都不喜欢,是带回来给谁的可想而知。

    锦心裹着披肩慢吞吞地挪过来,捻了一颗柚子糖送入口中,酸甜苦涩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叫她头脑略清醒了些。

    这是极熟悉的一种滋味,仿佛是无形中的一条绳索,串起了她几十年散落的记忆。

    她忽然明白她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忽略了那赵斐在梦境中却是二jiejie的夫婿这件事了。

    因为对于她而言,这件事就是既定的事实,好像日头东升西落、气候夏热冬冷是自然的规律事实一般,赵斐的身份亦是如此。

    对梦境中事,她身处其中,无论欢喜悲痛都感同身受,从前倒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想到几年前初初开始做梦时,对梦境只是在旁观看,从未有过身处其中的切身之痛。

    这样的转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随着梦境越来越深,随着她在清醒时能够记住的东西越来越多,随着她对前世之事逐渐推论清明。

    随着……她即便在懵懵懂懂毫无记忆的情况下,也逐渐猜测出了婄云的来历与贺时年的存在。

    近来梦境愈发频繁,锦心白日里便恹恹的不大有精神,婄云跟着忧心,这会见她眉目舒缓眼帘微垂平静浅笑的模样,神情是她最熟悉的模样,心里无端一松,在她耳边轻声道:“奴婢斟一盏热热的牛乳茶与您吧?”

    “要加少少的盐,温温热热的才合这些蜜饯果子。”锦心软声道,一双杏核眼儿睁着,清凌凌地望着婄云,眼中清波柔和平静带笑,很平常的神情被这语气搅得跟撒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