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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 第42节

    蕙心也没多坐多久便起身告辞了,面色并无甚变化,但主人家挽留的时候却也坚决告辞。

    看出蕙心的不悦来,主人家眸色微变,却见蕙心转身之际似是瞥了一眼方才去围锦心那一堆人中的一个,穿着与她质地相近料子的衣衫,正是她的庶妹。

    蕙心泡在这圈子里十几年,对各家人口都熟谙于心,又怎会看不出这个?

    这一眼是轻飘飘的似乎什么情绪也没有,主人家的笑意却登时僵了两分,未心徐徐上前缓声与她客套两句,若论于诗书字画上,文家几位姐妹还是未心最精通,自然对今日办着品诗宴会的主人家最为熟悉。

    此时见她的面色,就知道里头怕有什么猫腻,客套之间眼角余光扫着,见澜心与赵婉一左一右夹着锦心缓缓走了过来,便笑着与主人家道了别。

    待人走了,主人家才狠狠刮了庶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她一改方才清丽斯文一身文墨儒雅的模样,目光狠厉,她庶妹缩了缩脖子,低头间牙关一咬,脸上有些凶戾,身上却俨然是一派畏畏缩缩的样子。

    站在不远处的谢重华将这二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不由暗暗摇头,再看文家姐妹几个相携而去言笑晏晏,各个身姿优雅从容落落大方的样子,不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只是……想到现在文家住着,江湖传言是户部尚书家二公子那位,谢重华指尖敲了敲朱红漆的亭柱,复又低头细细看着自己指尖上鲜红的蔻丹。

    今日见,那文家三姑娘倒是个看似温雅实则爽快的性子,机敏聪慧,毫不亚于二姑娘。

    文家这一水的出挑孩子,可真是叫人羡慕啊。

    谢重华悠悠叹了口气,面上仍带着几分端庄笑意。

    只是阳光照在她头钗顶一颗圆润硕大的黑珍珠上,光泽幽幽,似晦似明。

    因今日宴席上的事,蕙心虽然早做好了准备,心中还是有几分不痛快,更多是借故发挥,再没接过外头的帖子,只是园子里杏花开得最好的时候请了常日交好的几位过来品酒赏花,从文夫人那讨去一坛子青梅酒,几人略吃了几杯,只是酒少言多,筵席散去后蕙心往定颐堂给文夫人请安,还是神志清醒镇定自若。

    文夫人虽见她没醉,还是遣人煎了醒酒汤来,一面与蕙心道:“云家将嫁妆单子送来了,你瞧瞧。”

    蕙心忙道:“嫂嫂的嫁妆单子,岂是我看得的。”

    “叫你瞧你就瞧瞧。”文夫人道:“也好叫你心里有个底,知道那些人家的嫁妆大抵都是什么基底上预备的。你的嫁妆单子我近来也拟好了,千工床早就造上了,那些个废时候的家具也都选好了木料等着开工,剩下单子只列了出来倒也不急,能够慢慢筹备。你且两本都瞧瞧,心里便有数了。”

    云氏女要嫁商门,嫁妆备了一副半,也就是九十六抬,丰厚,会叫人艳羡,却不会太过招人眼,是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抬数。

    但抬数是抬数,若细看嫁妆单子,就知道云家对这幼女的疼爱,明面上是低调了,世代书香世家大族的底蕴,可都塞在箱子里呢。

    蕙心在文夫人的示意下翻开略瞧了瞧,好半晌道:“怪道人都说世家世家,我从前只知道云家伯父学问好,没想却有这个底蕴,可算是见识了。”

    “你的嫁妆比这个只多不少。”文夫人饮着茶,徐徐道:“你云伯父膝下四子三女,幼卿是幺女,嫁的又是商户,嫁妆上还有收敛。他家长女嫁的京中承恩公府,其奁产丰厚,岂止如此。这是政治上的投资,高嫁的女儿能给娘家带来的利益远不是能用简单的两抬嫁妆来衡量的,当下舍得了,人家也会高看你、敬着你女儿。”

    蕙心多少听出文夫人话里的意思,饮了些醒酒汤,顿了半晌,点了点头:“女儿明白您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文夫人指了指另一本嫁妆单子,道:“这也是你爹爹的意思。你要记着,你嫁到王府去,一品亲王妃,可以说是江南之地位份最尊的命妇了。此后你便是咱们家的脸面,嫁妆简薄了叫人超过去,丢的可是咱们家与王府的人。所以你不要推拒,你的兄长、meimei们心中也不会有所不平。”

    蕙心抿唇,点了点头。

    文夫人从她言语神情间品出些不对来,细细打量女儿神色,摆手挥退了众人,向蕙心招招手,叫她自己身侧来坐,等握住女儿的手方温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心中有何事不定吗?”

    “女儿怕……”蕙心哑声道:“女儿怕做不好那亲王妃,怕不能光耀门楣反连累父母担忧,怕不能为家族带来好处反而叫meimei们在外处处谨慎小心不得快乐……”

    文夫人微怔,旋即长叹一声,拍了拍蕙心的手:“你是个心底柔软的孩子,这很好,但有的时候,你要学会勇敢一些。这一点上,你几个meimei都远胜过你,便是你四meimei,都胜过你许多。”

    蕙心嗔道:“母亲,阿沁才多大呀,你就拿她与我比,还说我不如她。”

    “你可不是真不如沁儿?”文夫人叹道:“咱们家沁儿啊,别看她人小,可比你聪明多了。小小年纪,别看素日是乖巧懵懂的样子,那是懒得将聪明显出来与人看!”

    文夫人说着,抬手点点蕙心的额头,“你看钱嬷嬷如今在漱月堂里低服做小掌勺做饭可敢说一个不字?我花教引嬷嬷的聘金,给你们请回来一个开小灶掌勺的。”

    蕙心抿嘴儿轻笑着,路有些羞赧,文夫人摇摇头,叹道:“我有时想,或许就是心思太灵透,眼光太锐利,上天不容有人胜过世人太多,才给她添了一身的病来拖累她。多智却有身累,又是那么个懒散爱娇的性子,我也是没法了。

    不然不论你父亲怎样,我都要把你四meimei扶起来。届时文家兴盛,半数在你大哥,半数就在阿沁了。可惜她身子太弱,也是没法子的事,命数如此,罢了,罢了。我如今只盼着她能平平安安长大了。”

    提起此事来,蕙心还有话要说,却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口,文夫人何等了解女儿心思,便拍了怕她的手,轻笑道:“你父亲、哥哥都与我和徐姨娘说过,沁儿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在家里,有他们呢。况且沁儿还有同胞兄弟,徐姨娘性子柔和温厚,林哥儿也不会长得性情凉薄,沁儿一生总有依靠,何况还有你这个处处惦记她的同胞jiejie呢?”

    “女儿不是偏心,只是好容易得了个爱娇会撒娇的meimei,身子又弱,又可人疼,总会多关注些……”蕙心摇摇头,道:“便如父亲所言吧。”

    文夫人笑了笑,没多说这个,与她又说起嫁妆之事来。

    锦心自然不知道定颐堂里有人惦记着她,她回到府里,先到乐顺斋见了徐姨娘,抱了抱文从林,把从外头带回来的蜜饯点心与他——这是回府路上,锦心特意叫卢mama去买的,都是些软绵香甜的吃食,小娃娃吃着不费牙。

    另还有两样徐姨娘喜欢的鱼鲊rou脯,给徐姨娘当零嘴的,哄得徐姨娘眉开眼笑。

    彼时文姝晴正在乐顺斋里与徐姨娘说话,说起前日她与族中另外三位同辈全福之人去云家过定礼的事,说着说着就说到锦心与文从林未来的婚事。

    她是关心锦心与文从林,但徐姨娘心里存着事,借着锦心身子不好把话头岔过去了,二人又说起医药之事,刚起了个头,锦心就进来了,又是请安又是姐弟两个亲香,还分上零嘴礼物了,二人便将方才之话都抛到脑后忘了个干净。

    文姝晴故作吃味道:“哎哟哟,咱们沁娘就只念着阿娘和弟弟了不成?我们竟都没有。婉儿那丫头也是的,出去一番,也不晓得给阿娘带些东西回来。”

    锦心眼儿弯弯笑着,“婉jiejie也给您带了,只是不知您在这儿,回望春馆里找您去了,若是知道,定然一溜烟地就过来了。我也给您带了,只是叫婉jiejie一块带到望春馆里去了,您前儿个念叨城隍庙前的条头糕好吃,我特地叫人兜了一圈去买的,都给您送去了,没想您竟在这。”

    文姝晴听了也笑了,欢喜道:“还是咱们沁娘记挂着姑母。”

    徐姨娘抬手虚点点她的额,半带嗔怪地道:“好话赖话,都叫你一人说去了。”

    她与文姝晴自幼熟谙,说起话来也不大客气,文姝晴也不恼,轻哼着扬起下巴,有一儿一女的人了,回到家里来,与熟悉的人相处着,竟还流露出几分少女的娇态来。

    徐姨娘便感慨道:“当初嫁前你还怕他书香门第,嫌弃咱们家的出身,待你不好。如今看你这模样,就知道当年是真嫁对人了。”

    文姝晴拉着锦心在自己身边坐下,边与徐姨娘道:“他这人性子按外人说是有几分古怪,可按我说却是极好的。便是不擅交际、不通官场世故又如何?总有我替他打点着,他只要好好待我,好好待两个孩子,我就欢喜。

    年前给婉姐儿说亲事,傅国公府来讨,要给他家老大做填房。他们为的什么?一为婉姐儿那个伯父,二为我们家那口子官位低却有个好听的官名。傅国公府五年娶了两回世子夫人!如今要讨第三个,那明摆着是看咱们家姑娘好拿捏,嫁过去后如何磋磨不说,就说给三个孩子当娘,那日子是好过的吗?

    若与他们家结了亲,婉姐儿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再熬两年就是侯夫人。可我打心底里不愿意。那时傅国公府送来两部古籍,都是稀世珍品,正投了我家那口子的喜好,然后才提的求亲的事。

    我当时都怕他一时痴性上来答应了,没想他倒硬气一回,把书一扔,人都赶了出去。我当时就想,我这十几年,cao心人情往来家里家外,不怕落外人口舌拉着他大哥家的家务,不怕讨人嫌照顾着他娘他侄儿他侄女,都没白做。”

    素日她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这会说到动情处,眼圈却泛起红来,眼睛湿润着,徐姨娘见了多心酸,拍拍的手,道:“我知道,你自幼看着粗疏,其实最是粗中有细心地柔软的人。”

    文姝晴听了噗嗤一笑,“倒叫我想起出嫁前,素若jiejie你也是这样与我说的。我这‘心底柔软’,倒也给咱们家换了一桩好事来。月初,京里快马加鞭送的信刚到,我男人他哥哥送来的,问我娘家女儿,可有与赵斐相配的。”

    “你带回来那个赵二公子?”徐姨娘吃了一惊,“便是再如何的变故,也不至于叫赵尚书将目光放到咱们家上吧?”

    文姝晴轻哼了一声,目光有些微冷:“我也是才知道,打我出了京,城里头可热闹呢。如今我那大嫂子已经把自己作到家庙里头了,说是给祖宗们祈福,你说能没什么猫腻吗?”

    徐姨娘抽了口凉气,“前头那般算计,赵大人都忍了,无非是为了一双儿女罢了,咱们却又忽然发难了?莫不是……”

    “她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上镇国寺里给斐哥儿请了个批命,倒是他命格太旺,须得娶一个命数弱的来与他相配,才不会因命格相冲受刑克。我往庙里添了那么多年香油钱,还没听过这种说法,简直荒谬!”文姝晴气冲冲道。

    徐姨娘眉心微蹙,“可也得有人信啊。”

    “可不就是有人信?”文姝晴气恼得要死,“那人也不知是由哪里下手,竟然请动的是普全大师开口,‘得道高僧’,一日之间传遍整个京都,哪家贵眷能不信?斐哥儿的婚事,在京里是难求了,便是那些地方大员的女儿也难聘!”

    徐姨娘顿了顿,“这可确是假的无疑?”

    “可不就是假的?”文姝晴恼得要命,“这些年多少个算命、相面的都说斐哥儿是极好的命格面相,偏生如今这普全大师一开口,从前多少人说的都是白费了。你说这老家伙当年入佛门发誓再不给算命了,怎么临了临了要死的人了又开口了呢?”

    锦心一直坐在一旁安静聆听着,此时忽然开口道:“没准是有什么把柄在人手,或是亏欠于人呢?”

    文姝晴皱着眉,却没说什么,好一会道:“也罢,这批命传出去,也是便宜咱家姑娘。澜娘有福了,我那大伯如今心中对斐哥儿多有愧疚,斐哥儿又是好资质,有他爹扶持着,不愁有位极人臣的那一天。

    他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性情品格都没得说,上头没有婆母,斐哥儿也听得进我两句话,澜娘日后只有好日子过的。其实当年我就想着这孩子往后便宜了谁家闺女,可到底家世悬殊,我也不敢提咱们家的孩子,如今阴差阳错,倒是那疯妇推了咱们家一把。”

    徐姨娘迟疑道:“这婚事就这么说定了?”

    文姝晴想了一下,“嫂嫂还有些游移不定,谢家老大他留下那闺女有意替她弟弟求娶澜心,不过按我说,谢家那样复杂的条件,哪里比得上我们斐哥儿。”

    “没准在太太眼里,赵家的形式条件比谢家还要复杂呢。”徐姨娘摇摇头,“这事急不得,只能太太自己权衡,你且等着吧。”

    文从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乌溜溜地转,脆生生地问:“斐哥儿是赵斐哥哥吗?赵斐哥哥要娶……唔唔……”

    “你且闭嘴吧你。”锦心眼疾手快地塞进他嘴里一块糕,冷酷无情地道:“出去敢提一个字,屁股开花!”

    “呜呜呜——”文从林囫囵咽下糕点,双手捂着屁股,哀哀婉婉幽幽怨怨地哭着。

    文姝晴目瞪口呆,徐姨娘扶额闭眼,“往后真不能带着这小子听戏了。”

    锦心冷声道:“闭嘴别哭了!”

    “嗯……”文从林委屈巴巴地双手捂嘴,文姝晴看着心都软了,嗔怪地要骂锦心,却见他低着头委屈巴巴地擦眼角,却又悄咪咪地抬眼打量锦心面色,顿时瞠目结舌,好半晌挤出一句:“这小子和他爹小时候真像。”

    徐姨娘默了默,“老爷听了要哭了。不过……”

    她低声道:“说的却也有几分道理。”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

    第四十九回 无论是亲生的主子还是今生……

    因要娶大奶奶过门, 整个文家从二月中旬开始便忙得团团转,文姝晴心知这段日子文夫人是没心思定夺了,便思忖几日, 先将送回京中的信写了出来。

    其实这回信早就应该写出来的,但文姝晴先前是打算先与文夫人沟通一番, 本来以为定论会下得很快, 但没想这种种事拉扯着耽搁至今, 京里那边再不回信是不成了。

    文姝晴拿定了主意, 便在信中稍稍提了一笔,道娘家长侄女已定与秦王府为正妃,只待秦王三年孝满后便行仪成婚,当下兄嫂膝下仅一嫡次女尚未婚许。

    户部尚书不可能给自己继室嫡出的二儿子娶皇商家的庶女,便是王府的庶出女, 他恐怕都要好生掂量掂量, 何况商贾之家。哪怕澜心嫁过去都是实打实的高嫁, 若是未心……

    文姝晴闭了闭眼, 恐怕满京城的人都要议论文家究竟是给赵家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所以文家能够与赵斐议婚的人选,从蕙心与秦王府亲事定下那一刻起, 便只有澜心一人了。

    即便将未心记到文夫人名下,拿到赵家前头,那也是不够看的。

    或者说, 澜心对于赵家而言, 已经是低娶中的低娶,若非是京里那位幺蛾子不断,闹出这种事情来,赵大人是断然不会将娶妇的目光放到文家的。

    “此一日,彼一日啊。”文姝晴长叹一声, 若说几十年前,她嫁给赵二还算是“门当户对”能搭配得上,如今文家即便位列皇商中第一流,与赵家结亲还是勉强了些。

    不过文家有从翰,谁又知道彼一日会如何呢?

    文姝晴转头望着窗外的垂下的一枝玉兰,指尖轻点点宣纸,心中暗道:倒是要多谢她成全了。

    先简洁地将写给赵大人的回复写好,随意折了折,文姝晴又另取信笺来,提笔与赵二写信。

    写到一半,她笔尖一滞,瞥了眼一旁厚厚的信纸,想了想,还是绞尽脑汁地继续写了下去。

    她眉宇间透着微妙的嫌弃与浅淡的笑意,赵婉走进来一瞧便知道是在些与父亲的回信,脚步一顿,悄悄笑了,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转身出去。

    园子里这几日春景正好,漱月堂中也有不少鲜花盛开,庭前两株山茶一红一白交映,格外鲜艳妩媚,也格外的清雅出尘。

    或许因为是移来的第一年,花开得并不是太好,花朵不多也不大,胜在颜色极正,董婆子与锦心夸道:“这两株花可真是极好的品相,看那枝干就知道不是寻常品种,极有生机,叶子也青翠浓绿。如今花开得稀少是移来头一年的缘故,等将养一年,明年开花便大不一样了。”

    “按你这么说,今年这些花还不能在枝头上久留了?”锦心轻抚着雪白茶花娇嫩的花瓣,随口问道。

    董婆子听了大喜,这两株茶花可以说是叫她cao碎了心。

    前段日子,眼看到了花期,却迟迟不开花,她心里头不安生,这段日子,终于挤出两个花骨朵来,今儿总算是开出几朵,她见你了心里头很是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想到,但若不想耽误明年开好花,如今枝头上的花是一定要剪去得

    偏生这几日见锦心对着两株山茶喜欢极了,日日等着花开,今晨见到花开好生欢喜的样子,她就怕说不服锦心,这会见锦心知道这个,顿时松了口长气,连忙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过几日再剪去吧。”锦心温声道:“新嫂嫂后日就要过门了,届时剩下那几朵花骨朵应该也开了,采下来供在瓶中送与大家吧。吉祥长寿的好意头,大家都要有啊。”

    婄云欠身道了是,绣巧为锦心披上披风,笑道:“太太屋里的碧荷一早送了裁的新衣,还有一只新钿子来,说原本打的那只既然在大姑娘的及笄礼上戴了,就要再打一只新的才是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