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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沉闷的木门敲击声响彻整个血色世界,笼罩大地的天空彻底破开变成碎片,纷纷扬扬倾洒下来。

    ……

    夏油杰睁开了眼。

    ……

    ……

    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吱呀一声夏油杰打开了门,刚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眼下厚重的黑眼圈。

    “你没有睡觉吗?”我奇怪地问道。

    夏油杰看起来精神有点恍惚:“睡了……不,也算没睡吧,做了一整晚的梦。”

    ……只是做梦会让人变成这样吗?骗人的吧。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如果你喜欢凌晨出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夏油杰:“……都说了只是做梦。”

    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我把手里的牛奶面包塞到他怀里:“早餐,吃完带你去一个地方。”

    他看起来打算撕开面包,但是动作做了一半又停下了,只是在牛奶盒口插上吸管含在嘴里:“没什么胃口,直接去吧。”

    “哦,好啊。”我转身带路,边走边说道,“昨天那些人不是我安排的哦。”

    含着吸管的夏油杰看起来反应更慢了:“…什么人?”

    我:“……”

    我:“你不会……学会反转术式以后变成痴呆了吧?”

    还有这种后遗症吗?有点恐怖啊。

    他愣了下,微微屈起食指,指骨揉着额角:“抱歉,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说的是昨天那个金属网里的二十个人?”

    “是哦,我本来给你安排的是另外的人,那是我以前亲手挑选的。结果有个家伙在之前把我安排的人用掉了。”说起这个我就觉得郁闷,“昨天出现的是他自己随便补充的人。”

    “有什么区别吗?”夏油杰语气淡淡的。

    我理直气壮:“当然有了。认真来算你只跟五个人打过啊,还有两个是被你偷袭死掉的,根本没有二十个人。”

    “而且他们的质量也良莠不齐。”我重重地叹了口气,“你本来能变得更强的。”

    夏油杰捏着牛奶盒,眉眼低垂:“如果每个人都抱紧我自爆的话,会死也说不定。”

    我不在意地晃了晃脑袋:“那也没办法啦,战斗直觉,灵敏度,甚至判断力都是极为重要的。如果你缺乏它们,就是不够强,会死也是很正常的吧。”

    他神色一顿,脑海里再次想起那个库奇说过的话。

    「弱者就应该被踩在脚下,然后去死」

    闭了闭眼,夏油杰轻轻地笑了一下,语气飘忽:“你说得对。”

    我兴致勃勃地扬起头:“对了,今天带你去死斗场哦,就是那个库奇和律比出生的地方。”

    “……出生?”

    “你不知道?你们不是聊了很多吗。”我颇为惊讶地看着他,“他们从出生就被关在地下了,三岁开始训练,六岁开始上场比赛。”

    “什么比赛?”

    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只能说:“——你看到就知道了。”

    ……

    ……

    看到就知道了。

    的确是。

    环形的阶梯式观众席围绕着一个巨大的场地,密集的金属网把中间完全密封起来,打造成一个无法逃脱的囚笼。

    主持人站在内场的高台上,激情澎湃地播报着即将上场的人名,围坐在观众席上的人神色各异。

    有面色激红的,也有沉着冷静的,更有挂着玩世不恭笑容的。

    但他们都一致地,像是看马戏团的动物演出一般——

    看着场内的人殊死搏斗。

    “死斗场全是普通人,他们只要输一场比赛,就会被扣掉半数的食物药品,同时不会再有每日供给。所以想活下去就不能输,只能赢。”

    “听起来很消耗人命对不对?可是每年都会有大量的人主动进去,因为只要赢了比赛就能获得巨额的金钱,像这种主动进去的人都会签订一些合理的契约,流星街是很公平的。”

    “当然了,昨天跟你打的库奇和律比就没有这样的待遇,因为他们是在死斗场出生的,注定只能将性命献在这里。如果不是侠客带他们出来,应该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到天空了。”

    我正说得开心,余光瞟见夏油杰的指尖忽然汇聚了黑色的咒力,立刻出手按住他的小臂,眼神一沉:“你想干什么?夏油杰。”

    他打算出手的动作毫无遮掩,已经有随时开着凝的念能力者发现了,正饶有兴致地看向这边。

    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是赤.裸裸的恶意。

    “你是打算跟这里所有人为敌吗?”我松开手,语气平淡地问。

    夏油杰手指轻轻颤动了下,垂着头,眼帘稍稍阖上掩住了眸里的神色。

    “所有人……包括你吗?”

    “当然了。我不会容忍任何人破坏流星街的规则。”

    他捻了捻指腹,飘渺的咒力团顿时灰飞烟灭,沉沉地笑出声:“规则?这种规则……”

    ……在生气?为什么?

    完全搞不懂他了。

    “你在抗拒什么?你打算做的不也是这种事吗?”

    夏油杰猛地抬头,愣怔地盯着我。

    “虽然我阻止你了,但你当时是打算屠杀的吧?我感觉到了哦。”

    我发自内心地觉得奇怪,满眼都是疑惑。

    “贬低普通人,把他们视作猴子,再进行屠杀,你的行为和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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