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要出家 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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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南凝视着她的背影,自嘲地笑笑。枉他生平自诩潇洒,岂料在被她拒绝后,本能的反应竟是—— “没关系,我能等。” “……” “你一日不接受,我便等一日,你十年不接受,我便等十年……我会一直等,等到你愿意回头看看我,愿意可怜可怜我。” 谢渺闭上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周念南哑声道:“七日后的未时,我在东城门外的亭子里等你,不见不散。” 那是四年前他们初遇的地方。 “周念南,你——”她想叫他别再白费功夫,转过身时,书房已不见他的踪影。 她失神地望着虚空,片刻后,被乱动的白饭唤回注意力。 “小家伙。”她轻举起它,低叹:“你的主人太固执了。” * 乔木办完事回来,见亭子里空无一人,当下脸色微变。 沉杨说过,周三公子也爱慕表小姐呢!他该不会是…… 乔木小跑着要去寻人,没两步便瞧见一抹熟悉身影,呃,原来周三公子在角落里藏着呢。 周念南行若无事地瞥他一眼,“不早了,我改日再来找崔二。” 乔木道:“周三公子慢走。” 周念南健步如飞,刚过拐角,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吓了一跳的周念南:…… 提早下衙的崔慕礼:…… 周念南眼中闪过慌色,不由自主地讪笑,“崔,崔二,你怎么回来了?” 第95章 崔慕礼面容清冷, 双手抄在袖中,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周念南脑筋转得极快,“哈哈, 我正找你呢。” “是吗。”崔慕礼淡淡地道:“趁着上衙时间,特意来找府里我?” 周念南一脸无辜, 拍拍兄弟的肩膀, “我哪知道你已经复工, 还以为你在家养伤……来来来,既然你回来了,咱们就好好聊聊。” 两人转到崔慕礼的书房谈话。 周念南未流露半分颓散, 与他交流起近段时间讯息。 崔慕礼说起承宣帝对王永奇的判决, 周念南颇感不痛快, “王永奇是张贤宗手下的一条恶犬, 此次未能取他狗命,就怕他往后抓住机会, 东山再起。” “此言差矣。”崔慕礼道:“犯官们被囚于诏狱最深处, 由廷尉专门看守,常年不见天日,宿无整夜, 如此艰苦的环境, 你又岂知王永奇不会病痛缠身致精神失常?” 周念南假模假样地拱手, “是我考虑不周, 还是崔大人说得有理。” 崔慕礼又聊到九皇子奶娘被下药一事, 周念南冷笑连连, “真是群阴险歹毒的家伙, 竟然能对半岁的婴儿下手。” 崔慕礼道:“在他们眼里, 只分同流合污与非我族类者, 九皇子身份尊贵,注定此生都得处高临深。” 周念南又何尝不知?他无意识地摩挲着颊畔伤痕,道:“我会再次肃清姑母身边的人。” 崔慕礼的目光追随而落,“是那野熊所伤?” “嗯。”周念南道:“我正要与你细说此事。” 与京城中流传的神乎其乎不同,周念南的版本更为简洁,“圣上在追寻一对雪狐时误入深山,不巧遇上野熊觅食,野熊见到人群后兽性大发,胡乱伤人,我见情况危急,便持剑冲了上去,在诸多侍卫们的协力下,共同制服了野熊。”说完又嘻嘻哈哈,“当然了,我是其中主力,功劳最大。” 崔慕礼道:“此番你立下大功,圣上定对你刮目相看。” 周念南不以为然,“我父兄在边关立功无数,我这点功劳,实在不值得一提,不过嘛……那日若我未来得及冲上去,你猜会是谁脱颖而出?” 崔慕礼静思,吐出三个字,“张明奴。” 周念南冲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崔二,料事如有神。” 承宣帝此番秋狩,由大都督常再青负责护戎事宜,三大京营中的精兵强将及锦衣、羽林二卫,共同保护圣上安全。 张明奴则侯立常再青左右,野熊出现,众人慌乱之际,周念南注意到他隐在人群中,手已按上腰间兵器,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在等待飞必冲天的机会。 周念南怎会让他如愿? 他击杀野熊之后,特意留意过张明奴的反应,然而他与旁人般钦佩惊叹,全然不见异样。 这厮心机极深。 “比起张明畅的蠢笨,这位庶长子更像张贤宗。”崔慕礼道。 “正是。”周念南道:“若我未入羽林卫,未跟随圣上去秋狩,说不定这回真能叫他大出风头。” 说着说着,他难免出神:谢渺说他生来便是雄鹰,获得的荣耀与她无关,可他分明是听进她的话才—— “念南。”崔慕礼轻叩桌面,提醒:“你走神了。” “抱歉。”周念南饮了口热茶,转而关心:“崔二,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面对好友,崔慕礼总算说出心里话,“日日有人问我同样的话,莫非要我在胸前竖个牌子,写上‘无碍,莫忧’才行?” 周念南幸灾乐祸地道:“谁叫你是崔家未来家主,圣上钦点的状元郎,满京城人都倾慕的崔二公子……” 他眼神忽地一闪,殷勤万分,“有人跟我说太医院的白玉瓷肌膏祛疤有奇效,明日我给你弄上十几二十瓶来,擦完保准你伤口恢复如初。” 白玉瓷肌膏在贵族圈盛名已久,周念南与崔慕礼均知晓它的奇效。这会周念南故意提起,其心不言而喻。 有人?那人是谁? 周念南等着崔慕礼往下问,他却淡道:“那便谢过你的好意。” ……好你个崔二,竟然不接招。 周念南虽才被谢渺拒绝,面对情敌却斗志激昂。哪怕谢渺说崔二也没机会,但这厮心机深沉,赶尽杀绝才是王道。 他一口气饮尽热茶,借着鼻间冒汗,佯装无意地掏出绣帕轻拭,“忽然觉得有些热……” 他特意将帕子展开,让对面看得更加清楚,小小一方锦帕,角落绣着朵熟悉的优昙花。 崔慕礼眸色微沉。 闺阁少女们会为亲绣的帕子添上琪花瑶草,以显独特。崔家姐妹们里,崔夕宁喜绣雏菊,崔夕珺喜绣兰草,而谢渺……喜绣优昙。 她绣的帕子,却在念南手里。 崔慕礼忆起银月倾洒,她与念南并肩坐在屋顶,天际是绚烂烟火,落到他们眼中,化为片片繁星,亮得惊人。 他们甚至相视一笑,青年俊美洒脱,少女娇俏灵动,看起来无比般配。而他站在暗处,忍着肩头的伤,不敢出声打扰。 她喜欢念南吗?尽管念南曾口不择言,莽撞无礼?可她既然都能原谅他的过失,为何不能原谅念南? 念南的家世外貌无可挑剔,性子虽跳脱,却也是智勇双全的男儿郎。何况念南待她向来特殊,从初时的针锋相对到认清心意后的追求,若非有皇后从中阻挠,他定已求了圣旨赐婚。 崔慕礼掩唇,忍不住低咳出声。 周念南有一瞬不忍,随即又若无其事,道:“崔二,我们兄弟多年,千万别为了小事生分。” 小事? 崔慕礼抬眸看他,“既是小事,少辞何不行君子风度,将她让给我?” 周念南笑意转淡,闷声道:“让不得。” 天底下只有一个谢渺,让给崔二,他岂非要抱憾终身? 两人双双无言,许久后,周念南理着袍角起身,“你好好养伤,我改日再来看你。” 他离开崔府,上马车后便掩不住的心烦意乱。 谢渺……崔二…… 一个是心悦的女子,一个是自小的兄弟,他哪个都不愿舍弃,但若真叫他选,他必须选谢渺。 待他娶谢渺回家,崔二再不甘,还能干出夺人妻子的事情不成?以他们多年的交情,届时只需向他低头,再替他介绍门好姻缘,积年累月下去,崔二总会释怀。 ——但愿吧。 周念南吐出一声喟叹,不知想到什么,掀起车帘对外头吩咐:“找人去通知京城所有的庵堂,若有姓谢的年轻女子询问出家之事,立即派人禀告我。” * 海花苑得了只新宠,几名丫鬟们都欢喜的不行,争抢着要抱白饭。 “白饭,你长得真漂亮,像个狐狸仙子!” “我以前在西市见过波斯猫,据说是西域品种,猫中贵族,但跟白饭一比,根本不够看!” “就是这名字……白饭,太接地气,丁点都配不上它的长相。”荔枝说着,往谢渺看去,“小姐,咱们能给它换个名字吗?” 谢渺坐在院中,无精打采地道:“用不着,过几天我要将它送回去。” 话音刚落,白饭便挣扎着从荔枝怀里跳落,蹬着小短腿跑到谢渺脚边,使劲地用脸蹭她。 “嗷~嗷~嗷~嗷~” 谢渺叹了声,将它抱起来放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几名丫鬟凑过来,七嘴八舌地道:“小姐,奴婢听说狐狸通人性,您方才那样说,白饭定是听懂了,请您别送它走呢。” “是啊是啊,在奴婢的家乡,成精了的黄大仙还会附身,cao控人的心智——” 黄大仙? 谢渺哭笑不得地纠正,“桂圆,黄大仙是黄鼠狼,而白饭是纯种的雪狐。” 桂圆吐着舌头,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啊白饭,误会你了,你是狐狸精,纯种的狐狸精。” 白饭“嗷”地回应了一声,惹得丫鬟们心花怒放,跳脚尖叫。 “啊啊啊,白饭肯定能听懂我们说话!” “白饭,你要是真听得懂,就连着叫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