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不过林越猜其他人也听见了,因为除了笑出声的五条悟以外,其他人奇奇怪怪的心音也层出不穷的蹦跶出来。

    果然看热闹是人类的本质。

    在最强的调笑声和996恼羞成怒的怒火中,林越有预感地打开了定位在英吉利的五条悟视角:

    有一说一。

    五条悟的视角真的很难受。

    不是谁都能承受六眼带给脑子的负担。

    漆黑一片的视角,林越抬眼望去,先是看见了最前方的聚作一团的咒力。

    是七海建人。

    六眼告诉他,七海建人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场景,于是退到了门口,回避了大堂内的场景。

    林越这才看见剩下的咒力。

    聚在一起的咒力都紧贴着地面,但都比七海建人的咒力弱。

    很直观的看到咒术师的差距了呢。

    感谢六眼。

    不过林越还是习惯用rou眼去观察,他掀起眼罩的一角,漏出瑰丽无比的六眼,俯瞰着这些跪倒在脚边的族人们。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六眼,让林越看清了大堂内零星的破碎和血迹,以及所有人的神情。

    不再是先前杀鸡儆猴时,不屈不敬的模样。

    所有人都是信服的、憧憬的、带着对俯首之人的狂热与崇拜,跪倒在五条悟的脚边。

    ‘原来如此。’

    林越明白了。

    阶段五是主线从始至终都不是大都会,而是一洋之外的英国。

    从开始的夏洛特·福尔摩斯,到后面五条悟回归英吉利,包括大都会中层层叠叠的世家影子,一切的一切,终归水落石出。

    林越默默地退出了五条悟的视角,将所有埃利乌斯俯首称臣的场景还给了最强先生。

    从日本到英国,从木质地板到欧式大堂,不变的是五条悟对于家族的统治力,也许会短暂不属于他,但总会回归。

    因为他是五条悟。

    …

    把一切都分析完毕的林越,又忍不住想起那做在高高在上的主座上,看着下面一片头顶的场景。

    ……

    欢迎你们的新王吧,埃利乌斯们。

    他会带领你们走上巅峰。

    第104章

    真相是真?真相是假?

    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青石板上滴答作响,远远的,只能看见几个人俯在墓碑之前哭泣。

    今天是那位女警下葬的日子。

    水天相接之间,竟真的看不清天地之间的界限。

    正如当下之事。

    伏黑惠分不清楚,也看不清楚。

    ‘不必如此纠结,’林越试图宽慰伏黑惠,‘当局者迷,你在局中,看不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我们不允许失败。’

    伏黑惠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又开始想些什么了。

    不是安慰吗,怎么越描越黑了。

    林越汗颜。

    …

    伏黑惠的担心并非全然没有道理,女警在眼皮子底下被偷天换日,我方却把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卢瑟身上。

    现在反而是两方都没有消息了。

    不管是夏佐还是诺瓦,全部都没有了踪迹。

    诺瓦早就被卢瑟藏了个干净,他对于人类世界的认知以及奇怪不稳的集合体体质,没有信息反而情有可原。

    那么夏佐继瞭望塔消失后,曾短暂出现在大都会的某处花店里,并且购买了一束沾着露水的白色花束。

    他买花能干什么?

    …

    祭奠。

    这也是为什么伏黑惠在清晨守候在女警葬礼不远处的原因。

    他静静地看着本该归纳这女警骨灰的小盒子,被郑重的放在事先买好的墓地里。

    人死后,

    总会躺到小小的盒子里去。

    不过女警的尸体现在还被保存在警局,因为死因蹊跷和不能确定夏佐术式手法的原因,暂时没有归还给家人。

    但葬礼还是如期举行了。

    参加葬礼的名单,伏黑惠在昨天就已经看过了。参加人员大多数都是来自于警局的同事,除去亲生弟弟和她的母亲以外,没什么其他亲戚参加葬礼。

    黑压压的伞挡住了大多数人的脸,除去铺在墓碑上狂哭的女士,其他人的神情皆藏在雨中。

    雨越下越大,而葬礼也到了尾声。

    一位位参与人员上去献花,鞠躬,离去。仿佛死亡常在身边,而死亡的女警,也只是中间最平凡的一员。

    人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三个人:

    女警的弟弟、母亲,还有那位曾经和女警一起提审过他的男警。

    “史密斯先生。”

    弟弟接近了那位男警,似乎说了什么,可惜离的太远,伏黑惠只能看见他们站在一起的身影。

    以及那束被弟弟放在坟墓之前的白花,不同于其他人的白色玫瑰与白色菊花,他这束特别的显眼。

    那是——

    伏黑惠控制不住地喊出了声:

    “曼陀罗花!”

    在东方的宗教文化中,曼陀罗是代表圣洁的植物。在佛论法时期,天降曼陀罗花雨会给人带来好运。

    可惜,这里是美利坚。

    在西方文化中,曼陀罗是长在断头台下,代表不幸的花。

    伏黑惠下意识去看送出花束的之人,抬头之际,对上那副印象中本该是绿色的眼睛。

    弟弟的伞抬高了一点,露出了那副眼睛和被绷带裹住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