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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派了人手过去吗?”宋杞和眉头紧锁。 他是半分也不乐意听和宋鸿信有关的任何,那身带顽疾还要四处折腾的太子于他而言仿若是个累赘。 偏他还动不得,杀不得。 “太子如今已进明州,他的亲信给咱们送了信件来,就在昨日,主子仍在秦府的时候。”东宏从袖里取出信件,递给宋杞和。 明州与溪川县所在的菏州还有一州相隔。 时已近七月,太子竟还在明州,这奔波似乎太过疲慢了点。 宋杞和快速翻阅信件,耳边是东宏的声音,“太子那儿有太多人盯着了,原在京中本就有诸多双眼睛盼能揪出太子之错,现下太子竟是将把柄主动给递出去。” 东宏自打太子离京起,便心生不满。 宋杞和眉头长久未舒展,他发问道:“太子在明州遭暗伏?” 这些人一个二个的等不及,就这般迫不及待欲除太子为后快? “殿下,太子若在明州有难,对咱们十分不利。”东宏想的更多,他心中全然系在宋杞和身上,“信里还说设伏的幕后真凶未被抓到,太子亦不知是何人在背后为非作歹。” 最关键的是,多少人会想到另一层。 如太子身亡,对谁究竟最为有利? 众人会不约而同想到一个名字。 宋杞和。 太子死,这东宫之主必然会是宋杞和继位。 东宏垂头说着,“不知道那些人会如何臆测主子。” “还用他们说?我行事向来直接,若要太子身家性命我至于还去帮他一手。” “殿下打算去明州吗?” “必须得去。” 宋杞和的桃花眼有血光一划而过,“你即刻写信召集人手,过几日我亲自启程走一趟明州。” “是,属下这就去。” …… 柳哲的花柳病已是中后期阶段,有一个月之久,杜明昭对此表示自己束手无策。 连秦晓如那稍轻的症状都不可痊愈,柳哲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才后知后觉寻医,不觉得为时已晚? 柳哲得这话,说什么也不肯相信。 他想在泰平堂胡闹,可却被荀荣康和王天睿双双拦下。 溪川县如今敢质疑杜明昭的人少之又少,荀荣康与王天睿两人对杜明昭的话深信不疑。 既然她说治不好,那便是真的药石无医。 柳哲失魂落魄,直接抱头痛哭:“莫不是我只能寻死了?” 荀荣康见之不忍,双眼渴求看向杜明昭,“真的毫无法子了?” 王天睿也在求情,“或许,或许小杜大夫能暂且抑制病情呢?我听闻这病后头全身都会长满溃疡,那痛苦实在难言。” “抑制的话,我可以一试。” 杜明昭为柳哲开了方子。 只是她对这个人的人品抱以莫大的质疑,因而在药里她多加了一味黄连,并要柳哲一日服用三回。 她就是故意要柳者吃苦头。 翌日,杜明昭在泰平堂见到了前来取药的秦晓如。 她同样是已布巾蒙面,只露出一双如水的眼。 杜明昭着实不信,有这样一双干净眼的女子,会是柳哲口中那等贪财之人。 秦晓如依着杜明昭的医嘱,避开与人接触,隔着三尺之远与何掌柜说:“掌柜的,我是来买药的。” 何掌柜记着她较为特别,一回买一摞的药包。 很快,何掌柜将药包配好,推到了秦晓如跟前,而她便将用布包裹的银子放置在前堂。 杜明昭暗地观察着,待秦晓如要离医馆之时,她抬脚跟了过去喊住秦晓如,“秦姑娘。” 秦晓如后背一顿,她回了头。 杜明昭朝旁轻点下巴,说道:“可否借步说话?” 秦晓如跟随她来到了医馆的后堂院中。 两人同离了三尺。 秦晓如站定没再动,她微微躬身,道:“小杜大夫寻我是为病症?我这段时日都有服药,也涂抹了您给开的药膏,身上的溃疡已起痂,不过面上的还是那样。” “看来你的病在好转。” “那,我可是有痊愈的可能了?” 杜明昭迟疑回她,“你先吃着吧,那溃烂是会反复的,眼下结疤可难保日后还会再生,这药你怎么都得半年以上,心里得有个数。” “我知道了。” 秦晓如轻轻一笑,并未对此感到失落。 实际上,她的溃烂未有先前那难忍的瘙_痒与痛楚后,秦晓如便已是以为日子有了盼头。 “秦姑娘,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秦晓如双眼流露困惑。 杜明昭将柳哲进泰平堂寻医一事告知秦晓如,她还说道:“那位柳公子得的亦是花柳病,他言那病是你传给他的。” “什么!” 秦晓如那双如水的眼因这话顷刻间染上愤怒,她咬牙吼出声:“柳哲简直是厚颜无耻,这话他昧着良心不怕我日后化成厉鬼寻他算账吗!” 端看秦晓如听后的反应,杜明昭领会是柳哲撒了谎。 当时她见柳哲病情十足严重,而秦晓如的稍轻便起的疑心。若秦晓如为先染花柳病的人,那按理说柳哲的病不会比她更重。 秦晓如气得难持话语,“若非柳哲是个惯会花言巧语的,我怎会上他的骗还将委身于他!他竟还胡言乱语,污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