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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想用摄神取念,可是他用不出来。

    他只能使用他原先在这个阶段掌握的魔咒,比如忽略咒,他上一次进入霍格沃茨前就自学会了,现在也可以施展,而摄神取念要等他二年级暑假时才能如系统所说的“解锁”。

    “给你的福利已经足够多了,里德尔先生,别想着占尽全世界的便宜——除非你改姓波特。”面对里德尔的不满,系统如是说。

    里德尔:“……”一时竟不知道该回击哪一点。

    反正和系统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里德尔震惊地发现他居然也有希望别人讲道理的这一天!那些被他钻心剜骨和阿瓦达的食死徒知道了说不定会感动涕零。

    恼恨无济于事,里德尔只能放弃武力,动用脑子。

    “你该感谢我,里德尔先生,毕竟你差点忘了你还有这个东西。”系统点评道。

    里德尔置若罔闻。

    “家族隐私?”里德尔嗤笑了一声,“没有点丑闻和秘辛,那还能称得上‘家族’?别摆出这幅表情,亲爱的亚德利,我对今晚的餐后甜点是什么都比对这个有兴趣。”

    亚德利立刻抛开了违背父母叮嘱的后悔和担心,感兴趣地凑近,“你又知道什么好玩的事?汤姆,和我分享一下。”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哑炮、混血、私奔、偷情、私生子、争夺家产、□□——老实说,太阳下还有新鲜事吗?”里德尔看似百无聊赖,其实密切地关注着亚德利的表情,在捕捉到他对于某个词的细微脸色变化后,内心轻轻一笑。

    哦——看来是私生子了。

    他继续说:“你想听这些无聊的东西?我倒是更希望你能说点真正符合‘怪胎’这个描述的东西,起码能让我从奥利凡德先生那请假出来的这个下午有点趣味。”

    亚德利自然不希望自己在新认识的小伙伴看来是无聊之人,完全忘记了刚刚还在提醒自己不要乱说话,再次顺着里德尔的意图开口。

    “好吧,要说真的哪里怪,我也说不上来。在那次魔力暴动后,他们一家就不怎么出门了。科迪莉亚舅妈的脸受伤太严重,没办法完全恢复,看着吓人。我舅舅连魔法部的工作都辞了,就在家照顾她——以前可没看出他是这么深情耐心的人。至于菲奥娜——”

    亚德利声音不自觉变得低缓,“她倒是变得比以前随和又爱笑多了,在我们去探望他们一家的时候,还会代替躲在房间里的舅妈站出来招待我们,我舅舅对她的态度也亲近了不少,看上去他们家比以前更和睦了……”

    “所以?她到底‘怪’在哪里了?”里德尔有些不耐烦地拿手指弹了弹玻璃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亚德利咽了口口水,“去年,有一次我和我父母吵架,跑出来没地方可去,就想着去我舅舅家待一晚上。他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我就在那住下了。半夜,我起来去卫生间,经过菲奥娜的房间时,听到了里面有轻轻的哼歌声,我就打开门想问问她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值得这么高兴——我知道我该敲门的,但我在自己家里习惯了哪都可以去——打开门,我就看到她坐在扶手椅上,低着头在缝补着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里德尔轻声问。

    亚德利大喘了一口气,眼里流露出惊惧,似乎那一幕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他一口把所有汽水灌了下去,压低声音,发泄般地说:“她在给砍下了脑袋的家养小精灵把脖子缝回去!”

    里德尔知道,有些家族会在家养小精灵老得无法提供服务时,把它们的脑袋砍下来挂在墙上做装饰——这还是布莱克家开创的先河。

    他按照亚德利的描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深夜,昏暗的灯光下,十岁的小女孩哼着歌,捧着苍老丑陋,皱巴巴得像晒干的橘子皮一样的家养小精灵,愉快地缝补着被切成两部分的头和身体。

    或许她还抬头看到了门外的亚德利,然后微微一笑。

    嗯——

    里德尔不得不承认,他的食指指尖也微微麻木了一下。

    他一向以血腥暴力震慑别人,让别人对他产生恐惧。而那个菲奥娜,似乎是有着让人悚然的邪气和诡异。

    放到麻瓜小说——不,哪怕是巫师的童话故事里,也是可以用来吓唬不肯睡觉的小孩子,然后让他们半夜做噩梦哭醒。

    “系统,菲奥娜·沙菲克难道在精神上有问题?”里德尔问。

    如果是这样,也就难怪她好感度扣得莫名其妙。

    系统惊讶道:“里德尔先生,你是怎么好意思去判定别人是否精神有问题的?”

    里德尔:“……”现在说脏话的话会有什么惩罚?

    系统:“你可以试试。”

    里德尔深深吸气。

    亚德利误解了他的反应,终于振奋了一点,激动道:“你也觉得很吓人吧?”

    他吓得连做了一个月的噩梦好嘛!到现在他都不敢再去他们家。

    里德尔笑着点头,“确实,是个怪胎。”

    里德尔在奥利凡德的魔杖店里待到了开学前的最后一天。

    那是一个大雨将至的黄昏,惨淡的余晖挣扎着试图抵御侵袭了整片天空的黑暗。里德尔点亮了店铺里的那盏小灯,刚要把灯罩盖回去,店门被推开了。

    从门外挤进来的冷风“呼”地一声吹灭了烛火,里德尔抬头,看到天边那点苟延残喘的余烬也应声熄灭,整个世界便被漆黑的绒布裹住口鼻,沉闷得让人想要大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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