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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番彻底的维修和翻新过后,小破船看上去不破了,惊蛰后迎着渐暖的东风下水了。

    那段时间沐云河最爱干的事就是躺在甲板上看天。

    因为太喜欢了,连防晒工作都不做了,直面阳光和紫外线。

    海风轻吹,海浪轻摇,温柔的大海,和她的船。

    像一个巨大的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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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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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 拾金不昧

    和苏江宁恢复通信是在2月头上。

    当时是春节前一周,小岛上各门各户已经喜气洋洋地装扮起来,准备过年。

    沐云河与家人们又去了一次申市,采买年货的同时,她也物色看看能批发些什么类别的货品去小岛上做生意。

    船跑一趟的成本不低,按理像大多数船一样运煤、沙、油之类的大宗商品比较合适,但小岛没什么工业,陆岛之间运这些东西的需求很低,且已有人在做。

    沐云河比较倾向做服装批发,首先是她自己喜欢,其次岛外的服装业发展迅速,已渐渐进入审美时代了,而小岛上的人们穿着打扮相当落后,也没有建立起相应的意识,还停留在四季穿暖,衣服不坏就一直穿下去的观念里。

    但岛上人口有限,如果专注做服装批发,只用船运服装估计得亏死。

    去申市转了一圈,跑了两个服装批发市场。

    节前的批发市场里特别热闹,看得沐云河心痒痒,询价询了一大圈,心底里也有数大概想选什么样的货,但就是没做好决定。

    等回到小岛上,准备先安心过个年,这时候,她又收到了苏江宁的来信。

    这回,苏江宁给她寄来了一万元钱。

    原来,除了上次沐云河原封不动退回去的5000元外,那组名为《风暴眼》的照片又在去年年底获得了一个国家级新闻摄影类的奖项,1月底时奖金才分发到账,所以苏江宁就又装入信封,把两份恰好同是5000元的奖金一起寄给她。

    看着手里一厚沓钞票,足足有100张百元人民币,沐云河不知道说啥好。

    毕竟有人孜孜不倦地给你送为数不少的钱,是个人都会感动的。她想苏江宁也是心大,这几千一万元的怎么放在信封里走普通邮政呢?

    上次她就想吐槽了,这要是5000元在半道上被邮递员弄丢了,你找邮政局赔还是不赔呢?邮政局没可能赔你,普通邮件寄贵重物品丢了也是寄出人本人的责任。

    她之所以有样学样把5000元用普通信件寄回去,一是不知道苏江宁的汇款账号,即使去信询问估计他也不会告知,二来就是赌邮件丢失是个小概率事件,所以就不再多事。

    谁知道这老兄还能再寄钱过来,寄一万,还是走普邮。

    这下,沐云河不想再把1万元给他寄回去了,金额大了,风险也变高了,她可没那么心大。

    所以她只给苏江宁去了一封信,介绍了一下自己目前的生活,分享了正在筹备买船的经历,并表示年后打算去一次申市,亲手把钱还给他,还请他千万别再送钱了。

    这次收到来信以及回信的过程,沐云河驾轻就熟,不再忐忑激动得像有只小雏雀在心里扑腾了。

    苏江宁每次得到奖金才想起给她来信,频率低至两月一封,虽然送钱的诚意令人感动,但多少有点资助偏远地区少年儿童的味道。

    所以她提醒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回信的口吻以“像个被资助的女学生给城里好心大哥汇报学习工作”为佳。

    过了年,沐云河惦记着给苏江宁还钱,提前了再去申市的行程。

    原本她去申市总要带着家里人,但这次找了个借口独自前往。

    节后的申市十分热闹,由于元宵未到,严格意义上的年还没过去,满街的张灯结彩还留着。

    沐云河再次来到隆武路上。

    这是个上午,她在进华新社大楼前,先在旁边那个馄饨铺子点了一碗虾rou小馄饨,重温口味的同时也做一点心理建设,作为进大楼内的缓冲。

    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下肚,沐云河满血走进华新社大楼。

    那时还没有高科技的门禁森严,见她是个少年人,保安尽职尽责拦住问她有什么事,但口气相当和蔼亲切。

    沐云河穿着披风式的粉红色外套,带着抵御寒风的在北方更常见的兔耳朵耳罩,看着比实际年龄还小了几岁。

    她说我找摄影部一个叫苏江宁的同志,他丢了钱,被我拾到了,我来还钱。

    保安一听,当即给摄影部办公室打去了电话,几句话的沟通后,保安挂了电话,请她稍等。

    稍等的过程中,保安看她可爱,忍不住和她说话,一会儿问哪里拾到的钱,一会儿问她家住哪儿,一会儿又问她几岁了。

    沐云河心不在焉地随口敷衍,一边往电梯的方向看。

    也就五分来钟,苏江宁出现了。

    说来也巧,苏江宁平时在办公室的时间极少,一周也就来2-3个半天。

    这天原本是不会来的,可前一晚,他重读沐云河的来信,对着“年后要来申市亲手还钱”一行相关的字看了半天,忽然决定之后要更多地待在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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