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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秋忽然笑了:“打你?还不至于脏了我的手。”他微微侧头,看向麦茵的身后, “不过你真的很愚蠢。”

    “第一,在战斗中让盾受伤,导致自己失去了保护。”

    “第二, 背对着敌人。”

    麦茵猛地惊醒,她迅速转身,却只听到一道低沉的嗓音——

    “感受恩典!”

    她只感到脸上一凉,水的温度很低,让她一时间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很快, 火辣辣的痛感传来——

    “啊——”她捂住自己的脸, 满眼惊惶, “我的脸!”

    她摸到满手的液体, 不断地在心中呐喊着渴望这是水, 但手伸到眼前一看,果然是血。

    满手的鲜血提醒着她脸上伤口的严重。

    眼前一黑,麦茵在惊恐中倒下。

    北村元康赶紧想要上前扶住她,但又有些迟疑。

    他不是没看到刚刚麦茵的举动。

    北村元康是容易相信女人,但也不可能被当面这么骗,现在是趁乱攻击行秋,可谁知道她将来会不会将魔法对准自己呢?

    毕竟行秋可没有对她做什么,她却依旧毫无理由地选择了加害。

    闭了闭眼,北村元康将杂乱的思绪甩开,不管如何,麦茵现在都没有做伤害他的事情,作为同伴,他也不能不顾她的安危。

    他抱起麦茵躲开深渊使徒的攻击,然后对着行秋深深鞠躬:“抱歉!等麦茵醒来我也会让她对你道歉的!”

    看着北村元康满脸认真,行秋甚至都气不起来了。

    “你就非要被她背叛了才能发现她的本质吗?”

    北村元康沉默不语。

    沉默,意味着拒绝交流,意味着他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行秋叹息一声,其实北村元康的本质并不坏,甚至在很多时候,他表现出一种极端的正义,只是这种正义被利用,被歪曲,也便成了愚蠢的事。

    刀子不捅到自己身上就不会痛,北村元康或许会为了麦茵袭击行秋一事而生气,而让麦茵道歉,但他不会恨到想让麦茵去死。

    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无可厚非。

    但他也不能拦着受害者对麦茵做什么。

    闭了闭眼,眼下眼中翻涌的情绪,行秋平静道:“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深渊使徒。”

    攻击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只是深渊使徒的特色就是锁血开盾,加上行秋水属性打不出有效伤害,只能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磨。

    磨到最后,真的是什么情绪也没了。

    在深渊使徒轰然倒下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累瘫在了地上,他们身上湿答答的,既有水刃攻击的水,又有自己的汗,混在一起怪难受的。

    不过很快,一道风系魔法席卷着他们身上的水分,瞬间所有人都干爽起来,带着惊讶的眼神看向施术者,绿发双马尾的少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树大人,没事了吧?”

    川澄树心里一暖,自己也就是随手带了个队友,没想到她既能辅助战斗,又能让大家干爽起来,迎着众人分给他的感谢眼神,他忽然有种莫名的满足。

    羡慕吗?这是我的辅助!

    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原先还不觉得,但经历了麦茵伤害行秋那一下,他忽然觉得靠谱的队友十分重要,与此同时,他也在心里怀疑起了麦茵,深刻觉得她之前所说岩谷尚文的事情有待考量。

    毕竟两方都相处过,他还不至于片面到只听最初的刻板印象。

    “不用担心,莉希雅。”川澄树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多亏有你,我们都好多了。”

    少女顿时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当然,她的内心早已兴奋到极致。

    毕竟得到了她最重要的树大人的认可。

    几个人稍微休息了一下,便准备回去了,行秋确认岩谷尚文的伤已经好全了之后,才放心地去取出属于深渊使徒的蓝色珠子,一群珠子混在一起也有四个了。

    行秋想了想,给四圣勇者一人一个:“我一个人拿着太麻烦了,你们各拿一个吧。”

    他们有些惊讶地接过珠子,岩谷尚文也就算了,其他人都震惊于行秋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他们。

    见此,行秋挑眉:“难道我们不是目标一致的伙伴?”

    听着这话,众人心里都有些温暖。

    天木炼率先收好珠子:“东西放在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川澄树紧跟其后:“我们自然会努力通关的。”

    到了北村元康,他发现能说的都被说完了,只好紧紧地抓着珠子:“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麦茵的事,我会让她好好道歉的。”

    行秋看了看他,忽然发问:“在你眼中,女性是什么?”

    “诶?”

    北村元康有些傻眼,怎么到他就问这种问题了?

    但他还是认真回答:“是世界的珍宝。”

    “不,你不是这么想的。”行秋摇头,“你的行为告诉我,在你眼里,她们只是某种象征,你身边的麦茵也不过是你的附属品,所以你才会替她道歉。”

    “只看到女性的表象就满足,不去深究她们的内心本质,我该说你是尊重女性还是蔑视女性呢?”

    行秋看着他,眼神冷冷:“北村元康,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由复杂的经历与感情组成,只能看到表面的你,着实是过于傲慢了。”

    这可以说是十分严厉的批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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