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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同意再婚,压根不是为了“爱情”这种理由……

    “谢谢您告知我这些。”

    早纪道别了邻居,心里也有了计划。

    不论如何,她肯定不会放任事态就这样发展下去。

    不论是对他们家,还是对伏黑家,都不是一件好事。

    早纪走在路上,拨通了甚尔的电话。

    “喂?爸爸,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嗯?”甚尔回了一个疑惑的鼻音。

    “我想把津美纪meimei接到我们家里来,还有,关于伏黑太太……”

    “我希望你送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如果可以,最好住院疗养。”

    早纪的声音郑重。

    伏黑太太的病情,拖了这么久,早就不是用寻常手段能治好的了。

    如果想真正为她好,必须要送往医院治疗。

    电话那一端的甚尔,闻言却拧紧了眉。

    什么医院?

    “伏黑……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早纪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把自己从邻居家听到的消息,告诉了甚尔。

    “……这样。”

    甚尔目光微敛。

    是一个和他的过去,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啊。

    “爸爸自己做决定就好,不用顾忌我了。”早纪柔声道,“我会把津美纪接回家里,之后和伏黑太太的事,就由爸爸来处理吧。”

    ……

    甚尔找上了伏黑太太。

    他显然是个不会绕弯子的人,把伏黑太太约了出来,就不由分说地往医院走去。

    伏黑太太显然是认得这条路的,她的手指颤抖着,瞳孔因惊恐而收缩,她不停地后退,想要逃跑,却被甚尔一把抓住了手臂。

    “不要,不要!”

    伏黑太太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尖叫着,拼命摇头。

    “不要去,我没有病,我真的没有病!请你相信我,我能当好一个mama的,我不会辜负你们的……”

    “求求你,我没有病……所以不要丢掉我,不要丢掉我……”

    一个成年的女人,就这样抱膝蹲在路边,泪水沾满了袖子,打死不肯再走一步。

    “好了。”

    甚尔忽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伏黑太太愣愣地抬头。

    甚尔看向她的目光,和之前已经全然不同。

    像是在看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他抬起手,揉了揉伏黑太太的发顶,一如对待他的女儿早纪。

    “不会抛弃你的。”

    他把她拉了起来,声音淡淡,“我保证。”

    医院精神科接手了伏黑太太,甚尔全程陪同她挂号,办理住院手续,等事情都办妥后,已经临近黄昏。

    医院的护士们目送甚尔离开,其中一个小姑娘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艳羡。

    “伏黑太太,您的丈夫可真爱护您啊。”

    “爱我?”

    换上了病号服,伏黑太太正不发一语地躺在床上,她听到这句话,忽然讽刺地嗤笑一声。

    “不、不不……你们都搞错了。”

    她扭过头,定定地注视着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瞳里,泛着某种透彻的光,像是终于直面了真相,接受了现实。

    她呢喃着。

    “他不爱我,不爱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他只爱他的女儿。”

    泪滴滑过眼尾,她侧着头,任由发丝垂下,挡住眼睫。

    她重复的呓语,像是笃定某个既定的真理。

    “……他只爱他的女儿。”

    第49章 去演唱会

    早纪的寒假快要到了。

    寒冬的雪,被厚厚的砖瓦墙壁阻隔在了门外,入侵的寒气,也由暖烘烘的被炉驱散,窝在毛毯下,偶尔剥几个橘子,日子好不惬意。

    早纪趴在被炉桌上,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懒洋洋地发出一声喟叹。

    “真不想动啊……”

    小惠还在卧室里补眠,甚尔就坐在早纪的对面,而不顾劝阻,硬要和早纪窝在同一处的,是近期愈发粘人的津美纪。

    好在俩女孩都是小短腿,即使挤在同一个位置,空间也足够宽敞。

    津美纪瘦瘦小小的,贴在早纪的身边宛如一个挂件,她紧紧攥着早纪的衣袖,仰头看着她,眼里满满的孺慕之情。

    “jiejie。”

    早纪顺手给津美纪剥了一瓣橘子,“在呢在呢,来,啊~”

    津美纪乖巧地把橘子rou含进了嘴里。

    她太可爱了,早纪没忍住,搂过津美纪的头狠狠地rua了一把。

    津美纪是个很怕生的孩子。

    最开始,早纪把meimei接回家里住的时候,津美纪不敢吭声、不敢随意走动,哪怕早纪交代过她当成自己家就好,津美纪仍然是那副胆小、怯懦的模样。

    早纪知道这是为什么。

    被母亲忽视太久,被父亲抛弃不管,自己一个人独守着空荡荡的家,不知多少个日夜,全靠邻居的一点善心维系生活。

    自有意识起,津美纪几乎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温暖。

    被早纪接走以后,她害怕这个新的房屋,害怕面生的甚尔继父,甚至害怕婴儿床上牙牙学语的小惠,都是正常的表现。

    只是,她唯独不会怕早纪。

    那个她清楚记得,衣柜的门被打开以后,明亮的夕晖如同金粉洒入了她的视野,早纪的脸孔近在咫尺,她对她微笑,伸出手,将她抱出了那片狭窄的、黑暗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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