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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浪费,加茂的一个暴脾气长老坐不住了,当场拍案而起,怒道:“五条家这是什么意思?!”

    禅院扇不过是陪同直毘人参会,见东道主缺席,也不免阴阳怪气起来:“五条家真是好大的架子,纵使我们承认五条的地位今非昔比,也不是摆出如此盛气凌人姿态的理由吧?”

    这算是严重的礼仪过失了。

    侍奉他们的家仆大汗淋漓,忙不迭地请罪道:“诸位息怒,我家的大人们应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绝不是故意的!”

    他使唤来一个手脚麻利的女佣,“你快去找家主大人他们,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女佣忙不迭奔出了屋子。

    等了又约莫一刻钟,其他两家的人都不耐烦开始向五条家施压了,那位女佣才带着一脸三观破碎的表情,慌慌张张地跑回来禀报道:

    “不、不好意思!因为家主大人和各位长老正在别院上课,”有两位长老还因为随堂测验的成绩太糟糕而被罚站了,“所以没能抽出空暇来参加会议。”

    “要不各位再等五分钟?他们这节课马上就结束了……”

    与其说是没空,不如说是大家都沉浸在课堂中进入忘我状态,把会议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女佣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已是细弱如蚊蚋。

    加茂和禅院:“……”

    你玩儿我们呢?

    禅院扇气笑了:“课堂?我还从未听过需要五条家的家主和长老们上什么课!”

    女佣弱弱地说道:“因为这是悟少爷和他的朋友们开设的……”而他们五条家的大人们,各个都是宠悟狂魔。

    全家都是少爷厨,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其他人:“……”妈的,怎么又是五条悟!

    禅院直毘人心里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你们这个课堂,名字叫什么?”

    “男德班。”女仆实话实说。

    早纪小姐曾说过,男德男德,歪瑞古德。

    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听上去很可怕很严重的样子,长老和家主大人们都被绑架到课堂上强制性修习了。

    不仅是禅院直毘人,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露出了迷惑脸。

    面面相觑。

    “男德是什么?”

    “你听说过吗?”

    “我没有。”

    加茂长老轻咳一声,露出了些许郑重的神色:“看来五条家又接触到了我们闻所未闻的领域,我们又要被抢先一步了吗……”

    此言一出,满庭死寂,人们的脸上都流露出不甘和嫉妒。

    当今的五条家简直就是咒术界的时代引领者,哪怕他们不愿意承认,五条家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响着整个咒术界却是既定的事实。

    每次都是自己暗搓搓地修炼,积攒力量,瞒着他们变强。

    长此以往,他们怎能善罢甘休?

    加茂长老先一步起身,轻哼道:“既然五条家主不在,不妨我们也去看看那为五条家上下推崇备至的‘男德班’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吧。”

    这话正好给了其他人一个台阶下,大家纷纷面色舒缓,连连称是。

    只有心思活络,在场年纪最小的禅院直哉好奇地多问了一嘴。

    “既然这是课堂,总该有老师吧?”

    “到底是何方神圣,有这个资历教导五条家的一众高层?”

    女仆回忆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道:“我记得,那位老师好像被人称呼为,‘甚尔’。”

    静——

    加茂的长老齐齐扭头,复杂的目光投向了禅院的高层们。

    禅院家在反应过来后,更是集体炸裂。

    禅院扇“噗”的一下把茶水喷出一米远,嗓子因为过度震撼而破音:“你说什么——?!”

    禅院直毘人不小心捏碎了桌子的一角,眼睛瞪得像铜铃。

    没有什么比当初被逐出家族的废物,时隔数十年后逆袭归来成为五条家座上宾更让人感到内心崩溃的事了!

    他们以为那只疯狗会在外面流浪,尝尽辛酸苦楚,被世道折磨得痛不欲生。

    谁知人家过得美滋滋的,一转身就当上了五条家高层的“老师”啊!

    他们都感到面部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扇了连环十八掌。

    禅院扇是最无法接受的那个:“这不可能!他只是个没有咒力的废物!何德何能让整个五条家……”

    禅院直毘人幽幽地插嘴:“没有咒力的废物,当初不也一个人杀出了咒灵包围圈,把你吓出了心理阴影吗……”

    “……”家主你到底站在哪边?!

    禅院直毘人当然是震惊的,但他毕竟接触过现在的甚尔,还被他闺女当众来了个下马威,当时虽然心有怨怼,但回过头来细思一番,那时候他们做的确实不够妥当。

    他们一开始就是高高在上的施舍穷人般摆着架子,对方又是半脱离咒术界的人,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势力,愿意搭理他们就奇怪了。

    若是当初摆出平等沟通的态度,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禅院甚尔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家族弃子。

    他的那个闺女,更是超脱常理的神奇存在。

    禅院扇是愤懑不解,直毘人是怅然若失,那么禅院直哉——就是双目放空,呆若木鸡。

    “甚尔?甚尔?”他宛如磕了药一般喃喃自语,白皙的脸颊浮出亢奋的酡红,眼睛顿时像装了俩灯泡般明亮得吓人,“你刚才说甚尔?甚尔在五条家开课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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