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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傻,真的。”夏油杰睁着一双死鱼眼,手捧保温杯,眼睛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我单知道进了这咒术高专就是996,但我唯独没想到这个咒术界高层竟是如此的不做人。”

    太压榨了。

    这也太压榨了,兄弟们。

    简直是恨不得榨干学生的最后一滴精血,视他们的年龄和《未成年人保护法》于不顾,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都流淌着万恶的资本主义的血液,逼得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想揭竿而起振臂高呼,推翻头顶的一座大山。

    五条悟对小伙伴表示人道主义的怜悯,用过来人的沧桑语气说道:“习惯就好。”

    但是很快,五条悟也绷不住破口大骂了。

    他们正处于课间,还没来得及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夜蛾正道便匆忙走入他们的教室,抬手就是一张任务告示。

    “你们三个正好都在啊,快点过来看看这个!”

    “前不久由【窗】观测并传达回来的信息,在北海道一带出现了大量咒灵,高层要求你们去祓除咒灵并调查清楚异动的原因——”

    五条悟低骂:“草,又来。”

    夏油杰长长地唉叹一声。

    家入硝子双目一闭,直接趴在课桌上装死。

    夜蛾正道一噎:“……喂。好了好了,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会向上面请示给你们争取一个小长假的,这样可以了吗?”

    话音未落,三个人顿时满血复活,“唰”地齐齐转头盯夜蛾正道。

    夏油杰:“日本人不骗日本人,夜蛾老师你要说到做到。”

    有了假期,那就有了无穷的动力。

    地点在北海道,五条悟三人组买好了票,打算乘新干线前往。

    他们算好了这次的任务应该会花费不少时间,都拎了大包小包的行李,然而等五条悟快要走到新干线站台时,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

    起初,五条悟还是满脸的不耐烦,但随着电话那头的话语不断传来,他的脸色渐渐沉静下来,竟是带上几分严肃的味道。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同时回头看他。

    五条悟的嗓音低沉,那是很难得在他身上出现的情绪——认真。

    “是真的吗?消息无误?……好,我知道了。”五条悟对两位同伴摆了摆手,“名古屋是吧,有没有造成大范围的人口伤亡?距离发现残秽过去多久了……行,我尽快赶到。”

    五条悟挂了电话,夏油杰这才找到机会询问。

    “悟,是出了什么变故?”

    五条悟的眉头紧紧皱着:“很麻烦,【窗】在名古屋检测到了疑似特级咒灵的残秽。目前在外执行任务,且有能力阻止特级咒灵的只有我。我大概要跑一趟名古屋。”

    五条悟早已是今非昔比,自上次被准特级咒灵的领域困住后,他回家就拼了命地研究无下限术式,现阶段虽谈不上完全掌握,但七八成还是有的,应付个特级咒灵完全没问题。

    正是这种堪称变态的成长速度,让羂索起了警惕之心。

    夏油杰闻言也坐不住了:“不行,那可是特级,要不我们也陪你一起去……”

    “你们跟我去了,北海道那边的咒灵怎么办?”五条悟一句话堵死了夏油杰。

    五条悟看着两个面露担忧的同伴,忽而唇角勾起一抹哂然笑意,他歪了歪脑袋,猛地一锤夏油杰的肩膀。

    “行了,相信我。往好的地方想,这一趟回来说不准收获颇丰呢?我会记得不杀掉特级咒灵,给你的术式补充营养的。”

    他再不拖沓,转身随意地挥手告别,随即身形陡然消失。

    夏油杰无奈地耸肩,和家入硝子对视一眼。

    “我们也走吧。”

    ……

    无独有偶,几乎是在同一天,早纪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只不过,这个电话来自于她的好朋友,产屋敷凉夏。

    彼时早纪正在切菜,她的头歪向一边,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手中菜刀急促地将青菜根切成小碎块。

    “喂,凉夏?”早纪面露讶异,“嗯……邀请我去玩?”

    “对呀对呀。”产屋敷凉夏兴高采烈地捏着手机,声音略微忐忑,“我和理子打算这周末去名古屋旅游,两个人毕竟太孤单了,所以我们想邀请你一起去……”

    早纪有些呆,她的眼睛眨巴:“这样啊。”

    产屋敷凉夏以为她并无意动,顿时有些急了,倒豆子般地吐出一大堆专业导游介绍:“超好玩的我不骗你!收纳各种国宝短刀的热田神宫就在这里,还有大须观音寺……如果你对这些不感兴趣,我也可以带你们去尝尝特色美食啊,这里的鳗鱼饭和酥炸鸡翅都是一绝!”

    早纪好笑地打断了她,“行,我没有说不去。这周末是吧?”她看了眼日历,今天正是周五,“那我明天早上等你们?”

    “好耶!早纪你不用出门,我让司机开车去接你们。”

    两人商定好大概的时间,产屋敷凉夏便乐滋滋地收回了手机,看她满面喜色,简直是恨不得在榻榻米上打滚三圈,直到产屋敷静人轻咳一声,提醒她注意仪态,凉夏才乖巧起身,端正坐好。

    另一边的早纪也放下菜刀,听着食用油倒入锅里那“劈里啪啦”的响声,不由得有些走神。

    名古屋啊。

    上次造访那座城市,已经是一百年前……大正时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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