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给我下药了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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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皇城不远处的四方馆里稍嫌冷清。平日都是各国的通译往来传递书信, 如今土默特部的使臣住在馆里, 那些通译刚好回家过年。 土默特部的人从街上买了rou回来,到阿勒坦的屋子里喝酒吃rou。几个壮汉围着一桌的酒rou, 一边吃一边抱怨。 “大昌的人吃饭还要用筷子,实在是憋屈。那么点菜怎么够吃?” “大昌的女人细皮嫩rou的, 那身板太小了, 屁股也不大, 怎么看都不像能禁得起折腾, 生得出孩子吗?大王, 我们真的要娶个大昌女人回去?” “娶, 自然是要娶。”阿勒坦咬下一口羊腿,“只不过原先定的那个清河郡主坏了名声。我们土默特部也不是捡破鞋的, 自然要跟他们讨个说法。” “跟那个清河郡主有勾连的,听说是大内第一高手。有机会,我定要跟他比试比试。” 阿勒坦扬起嘴角,“我看你还是省省。记得在西州的时候, 你们几个都败给了梅令臣身边那个男的吧?那人还得喊宋追一声师父。” 屋中一片哗然。 当初梅令臣突然跑来找阿勒坦谈交易。阿勒坦没把他放在眼里,有意为难,就提出只要梅令臣能打败他身边的十个勇士,他们就可以坐下来谈。 梅令臣派了一个叫慕白的出来应战。那男的看起来柔弱,身手却实在了得,把土默特部的勇士都摔在地上,跟闹着玩一样。土默特部的人都很难想象那么瘦的身体里居然蕴含着那么大的力量。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此事都在土默特部流传,慕白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 此刻听到,宋追是慕白的师父,自然倍感好奇。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外头已夜深人静,这敲门声显得突兀,屋中顿时安静了一下。wufvnskdlv 阿勒坦努了努嘴,一个土默特部男子起来,走到门边,用蹩脚的话问道:“谁啊?” “梅令臣。”外面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 男子睁大眼睛,连忙回头看阿勒坦。 阿勒坦示意他开门。 门开了,外面站着一个与月色同辉的男子。他身穿鸦羽般的大氅,衬得他越发唇红齿白,眉目清冷。 阿勒坦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油,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梅令臣好像是单独来的,自己跨入屋中,一股rou腥味立刻冲进鼻腔。土默特部的烹饪方式与大昌很不同。他们喜欢吃rou,而且是有些夹生的rou,大快朵颐,贴近自然。 那些围炉而坐的土默特部人连忙让开,好奇地打量这个长得过于好看的男人。 有些人是第一次见梅令臣,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有些则领教过他的厉害,跟身边的人谈论上次在西州的经历。 梅令臣敛衽坐下来,看着对面的阿勒坦说道:“大王应该不会忘记,还欠梅某一个人情吧?” 阿勒坦轻笑一声,嘴上不停。那一块炙烤得香嫩的羊腿,滋滋地往下滴油,糊得他嘴边油光发亮,颇有几分狂放的野性。 “宋追是你的人?”阿勒坦含糊不清地问。 “正是。” “那你来此是为了换掉和亲的人选?” 梅令臣点头。阿勒坦把手中的烤羊腿扔在碗里,把手擦在胡子上,又捻了捻,“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梅令臣靠在椅背上,不慌不忙地说:“看来大王想过河拆桥。” 阿勒坦仰天大笑,“我率使臣团,不远千里来到大昌来,真心求娶一位皇室之女为我们大汗之妻。如今你们大昌选出来的清河郡主私德有亏,损害了我们求亲的诚意,怎么到了梅首辅的口中,成了我阿勒坦的不是了?” “谁说大昌选出了和亲的郡主?”梅令臣反问,“谁也没说过是清河郡主。” 阿勒坦的笑容敛住,“梅令臣,你少跟我耍花招!” 在旁的土默特部人看到阿勒坦变了脸色,虽然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什么,各个也面露狰狞。 梅令臣就像落入了狼群的羊一样。 “当日你们说要求娶皇室之女为大汗之妻,我朝太后只说考虑,并未答应。而且也没有在任何公开的场合说过,要把清河郡主嫁过去。” 阿勒坦猛然起身,以拳砸向桌面,“这么说,你们是不打算跟我们议和了?” 屋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那些环绕着梅令臣的土默特部人,纷纷把手按在腰上,作出一副随时要拔刀相向的样子。 梅令臣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大王稍安勿躁。除了和亲,就没有别的办法缔结两国联盟了?我大昌的女子未必适合汗王,宗室之女,必定娇生惯养,娶回去,你们还得小心照顾。而且为人父母者,谁舍得女儿远嫁异国他乡,今生今世再无法回返?若要你们土默特部献一个公主来大昌和亲,你们的大汗也不会愿意。将心比心,和亲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阿勒坦一挥手,侧过身去,“那就没什么好谈了!” 梅令臣也站了起来,负手看着阿勒坦,面露寒色,“你以为我大昌将士真的害怕一战?别忘了,你们现在人还在大昌的都城!我当初以福王为诱饵,助大王平息了土默特部的内乱。大王如今却连退一步的诚意都没有。那就别怪梅某不客气了。来人!” 他话声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土默特部的人往门外看了一眼,一群锦衣卫把他们的屋子重重包围,只怕插翅也难飞。 “既然你们不愿为座上宾,那就做阶下囚吧。”梅令臣拂袖转身。 “梅令臣,你敢扣我们!我可是使臣!”阿勒坦气急败坏地说。 梅令臣轻笑了一下,微微偏头,“在梅某这里,谈得来的才是朋友,谈不来的,便是敌人。你不仁在前,也别怪我不义。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进出这间屋子,除了水,不准送任何食物。等到你想谈了,我们再谈。” 说完,梅令臣便要离开。 他在心里数了三步,听到阿勒坦说:“等一下!” 梅令臣胸有成竹地停住脚步,但还是背对着屋中众人,背影绝然。 阿勒坦的手在袖中收紧,他怎么忘了,这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君子,更不会按常理出牌。当初在西州,梅令臣就是各种使计,利用他们土默特部杀了福王,才换来今日的首辅之位。 而且,听说他刚登位,就灭了人九族。大昌的锦衣卫,如今听命于他,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朝堂上下,就是他的一家之言。就算他围了四方馆,把他们几个人都杀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提异议。 “说吧,你的条件。”阿勒坦妥协到。 月上中天,梅令臣乘坐轿子从四方馆返回府邸。这个时辰,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 慕白走到轿子旁边,对梅令臣说:“属下调查过了,承恩寺的冰面是被人凿穿的。那人的目的,应该不在清河郡主,而是荣安县主。没想到误打误撞……” 梅令臣沉吟。 荣安县主出自王家,是文圣皇太后的亲侄女,代表着王氏的荣宠。她平日招摇过市,树敌并不少。那日跟她在一起的女伴,也许就有面服心不服的。如今两宫皇太后并立,表面看似风平浪静,但实则朝臣都在站队。荣安县主若出事,对于王家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他这几日忙于处理政事,每日只睡不到两个时辰,此刻困意袭卷上来,抬手揉了揉额头。 想到府中那无人掌灯的房间,冰冷的席榻,疲惫仿佛更加沉重了。 到了府门前,梅令臣还没下轿,管家就兴冲冲地来禀报:“老爷,苏家小姐来了!等了好一阵。” 梅令臣听说苏云清来了,倦意顿消,去明堂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苏云清白日不敢出门,只能入夜了悄悄来。可左等右等,都不见梅令臣的人影,茶已经喝下几壶,心头簇着一团火。 好不容易听到脚步声,她一下子站起来,几步走到门边,跟要进来的梅令臣打了个照面。 月亮悄悄地躲到云层后面,连投在地上的月光都暗淡了许多。 梅令臣还没开口,苏云清就骂道:“无耻!” 梅令臣怔了一下,现如今,连言官都不敢当着他的面骂他。 “这就是你做事的方式?”苏云清点头道,“也是,我怎么能对你这种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让你换掉和亲的人选,你倒好,直接安排了一出英雄救美,把宋追安排给清河郡主,阁老真是好计谋。” “此事不是我所为。”梅令臣说道。 “不是你所为?那日,你刚好就出现在承恩寺,冰面刚好就破了,采蓝刚好被支开,宋追刚好就出现在附近,把朱嘉宁给救了?梅令臣,你是不是把我们都当成傻子!我们之间的交易,取消了!”苏云清一口气说完,还是觉得不解气,直直地往外走。 那日回去,她问采蓝朱嘉宁出事时去了哪里,采蓝闪烁其词,她就觉得不对。后来流言越传越凶,就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她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梅令臣答应她换掉和亲的人选,可她没问用什么办法,他就想出了这种阴招。如果闹到最后,朱嘉宁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岂不是陷她于不仁不义! 她就不该相信这个臭男人! 梅令臣伸手,抓着苏云清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算计,唯独对她没有办法。他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对自己全无信任,字字刀枪,好像连听他解释都是多余的。 最可悲的是,纵然如此,他也不愿放手。 哪怕捆着她,胁迫她,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梅令臣不由地收紧手指,那力道掐疼了苏云清。 “你可想清楚了?”他低声问。 “当然想清楚了。”苏云清咬牙切齿地说,“难道愚蠢一次还不够吗?” 梅令臣低头在她耳边说:“那你可得掂量清楚,否则苏家和晋安王府,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苏云清脱口吼道。 “你说对了,我就是小人。下个月,我们就成亲。”梅令臣放开她,一边解下大氅往屋里走,一边说,“慕白,把小姐送回常家,派人严加看守。若有失,你提头来见。” 慕白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看了看苏云清,又看了看屋里的人,行礼到:“小姐,请。” 苏云清不动。她现在真的非常想打梅令臣。 这世上为何有人算计别人,算计得这么理直气壮? 在他眼里,任何人都是手中的棋子,都要被他玩弄于股掌间吗?他有没有一丝一毫属于人的情感? “小姐,天色已晚。”慕白又劝道。 苏云清闭了下眼睛,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我昨天加更了,留言的大佬反而少了? 是我站得还不够高吗!(手动狗头) 感谢大佬喂养:卟呐呐、c 50瓶;20667863 5瓶;ayaka 1瓶; 第五十章 夜深人静, 家家户户都紧闭门户,纷纷进入梦乡。 清水坊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看家护院的狗被惊醒,狂吠了两声。 常母和常时远夫妻都已经睡下了, 苏云清所住的后院似乎有动静。 常时远睡眼惺忪地问苏惠:“你那三meimei出门了吗?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傍晚我去送饭的时候,她好像说要去阁老府中一趟。” 常时远听到她这么说, 不吭声了。当初是他们夫妻俩一力把此事揽下, 如今也只能送佛送到西。最近他在翰林院当值时, 上官似乎得了梅令臣的吩咐,颇为照拂他,他对苏云清制造的那点麻烦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你还是去看看, 别出了什么事才好。”常时远翻了个身。 苏惠只得披衣起身, 手里提着灯笼。她困得睁不开眼睛, 脚步也深一步浅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