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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犀玉点头道:“嗯,人也很好。”

    “笨。”陈译禾笑话她道,“要是真的好人就不会接受这姑娘了。”

    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真想帮她的话应该是帮人寻亲,寻不到也是授之以渔,教人安身立命的法子。哪有帮着帮着就无名无份混到了床上的。

    又让人锦衣玉食地照顾,把人养废了,这姑娘以后就只会以色侍人了。

    “可是他不是打算带人回家的吗?”苏犀玉道。

    陈译禾摇头,“这公子哥家境优越,要娶妻的话必然是要门当户对的,真想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最妥善的办法是自己先打点好父母长辈,再把姑娘接回去。就这么贸然地带回家去,能不能活着进他家门都还未必。”

    “你想想你哥哥,要是他外出求学带了个青楼女子回去,你爹娘会是什么反应。”

    苏犀玉顺着他的话代入了一下,他们大户人家重脸面,要是苏止瑜带了这么个人回去,苏铭祠怕是要气个半死,绝对不可能再让他二人有任何接触,成亲更是绝无可能。

    见她似乎明白了,陈译禾接着道:“直接跟你说吧,富家少爷们大多都坏的很,见着个貌美姑娘就想碰一碰,反正不缺钱也不用花什么心思。”

    他虽然洁身自好,但生在了那么个环境里,见过类似的事情可太多了。

    以前身边多的是这种人,钱财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花点钱养几个小美女更是算不得什么,根本不需要花什么精力,连买礼物都可以打发助理去。

    但终究只是玩玩,见家长是绝对不可能的。

    定了婚事之后,家里管得严的,直接一笔钱打发了;家里管的松的,继续花言巧语,把人养在别墅里。

    这种做法在古代就更简单了,古代的女子一旦被养起来,连外面的人都接触不到,更别提什么亲朋好友出主意了,是完全任人摆布,就是哪天死了都无人知晓。

    “这个云姣怕是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苏犀玉听着他说的这个意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于是低着头不吭声了。

    “不高兴啦?我这说的是别人,又不是咱们家里的。”陈译禾非要让她把头抬起来,话锋一转又道,“现在知道了吧,以后对男人要多留点心眼,不能别人说什么都信。”

    苏犀玉心里犯了迷糊,她都已经嫁了人,哪还有什么接触别的男人的机会,要提防谁?

    见陈译禾盯着自己等自己回答呢,于是道:“知道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得好好想想。”

    陈译禾没想到她竟然反过来怼自己,这真是翻了天了,马上去捏她脸,苏犀玉急忙往后躲开,两人打打闹闹着往前厅去了。

    而那边舫净已经等了好一会儿,见他终于来了正要开口,又看到紧跟着进来的苏犀玉,顿生尴尬。

    尴尬不是因为知道了她身世,是因为他跟陈译禾打的那个赌。

    云姣唤那人为“苏公子”,除了这个称呼,其余的什么都没和流鸢楼的人说,可能是真的连人家是不是姓苏都不知道。

    他赌输了,现在见着苏犀玉须得恭恭敬敬,于是咬着牙起了身,干脆利落地躬身作揖道:“见过少夫人。”

    苏犀玉惊愕,转头去看陈译禾。

    后者心下明了舫净这是愿赌服输,朝苏犀玉歪头笑道:“娘子还不快让人起来?”

    苏犀玉忙让人起身,心里晕晕乎乎的,搞不懂舫净为什么要对自己行礼,再说陈译禾还在呢,怎么不对他行礼?

    但屋内俩男子都十分坦然的模样,她也只能迷糊受着这一礼了。

    第27章 哥哥 “我哥哥光风霁月。”

    这回陈译禾就没瞒着苏犀玉了, 让舫净当着她的面把所查事情全盘道出。

    舫净道:“那位公子身旁仆役众多,带着云姣到了广陵之后,在城中停留了共三日。”

    第一日在广陵游玩,打听了陈家的一些事情, 第二日将云姣送进了流鸢楼, 偶遇了李福, 第三日一早就率人离开, 出城五里后失去了踪迹,当晚, 陈译禾在流鸢楼摔了个不知死活。

    舫净道:“看来这人原本就是冲你来的,云姣只是想借你家的手解决了。”

    这倒也说得通了,陈译禾在流鸢楼前脚刚买下云姣, 后脚就出了事,若是他当真有个一二,依照陈家夫妇俩的性子,肯定不能让云姣活下去。

    这么一来,这位公子的风流情债没人得知了,陈家夫妇俩手上也染了血,就算有陈轻语护着不被责令, 可到底是背负了血债,是个隐患。

    苏犀玉听得害怕,攥着陈译禾的衣袖问:“夫君, 会是什么人要害你?”

    陈译禾也不知晓, 他没有原身的记忆, 只知道陈家得罪过许多人,并不知道具体都是谁,陈家夫妇俩心大, 得罪了别人也察觉不到。

    陈译禾摇头,命人去将云姣带了过来。

    云姣被关至陈家之后,除了饮食,其余并未得到一丝关照,如今穿着丫鬟的粗布麻衣,未施粉黛,但仍可见那脸如芙蓉艳丽,走起路来也是扶风弱柳,我见犹怜。

    “见过少爷、少夫人。”云姣行礼,到底曾两度沦落风尘,身上带着些妩媚的味道。

    在场三人,一个算是半个和尚,一个见过的美人多不胜数,对她都没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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