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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谢师兄那里听到这个消息,贾琮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一桩心事。他起初就打着要釜底抽薪的主意,只要孙绍祖和贾赦产生不了交集,自然就不会有嫁女之事。现在,孙绍祖要被远远地派出去了,更是意外之事,迎春能够安全了!

    要不要更加保险一些呢?贾琮托着下巴想着,罢了,既然开始,就要漂漂亮亮地了结。若是成功了,那也是天意。他脸上露出笑意,心中跃跃欲试,起了探奇的心思。这两人,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若是能撮合到一起,不用祸害到其他人,那他可是功德无量了!

    孙绍祖接到兵部的复职文书后,喜出望外。他当然知道大同镇不是繁华所在,要防卫着蒙古人,差事不轻松,但他很是满意。这样的地方,才好施展本事,捞取军功,更要紧的是能狠狠地弄钱!

    他专程去拜谢了莫郎中,又给了那管事二十两银子,感激他的提醒。若不是他那席话,他还蒙在鼓里呢,哪里能得偿所愿。

    那管事笑吟吟地收起了银子,貌似无意地问道:“恭喜孙大人了,孙大人此去必前途无量!封妻荫子,指日可待!”

    孙绍祖摇摇头道:“我妻子早已亡故,现在只有几房姬妾。”

    “哎呀,大人这是故剑情深,但这可不行啊!”那长随愕然道:“大同镇东路,就是平安州,是边疆至紧要的地方。孙大人高堂已不在世了,再连个妻子都没有,朝廷如何放心得下?你看那守边境的大将军们,哪个不是留家眷在京城,以安朝廷的心的!大人现在的职位是副总兵,尚且不太打紧,但要想再往上升,兵部大人们就要斟酌了。那万一出什么事,谁也当不起责任不是?”

    孙绍祖想到了这一节,也点头赞同。看来,他必须得尽快娶个妻子了。可他在京城里也无根基,哪里能寻个适合的妻子呢?他久未续弦,可不是对亡妻情深,实则是,在当地根本无人肯给他说媒啊!好人家谁肯把女儿来填他这个坑,贫寒人家的,他也看不上。他犯难起来。

    那管事又给他出主意:他这是续弦,又要走马上任,去驻守边关,成婚后还要留下妻子在京中长居,至少开始几年是要如此的。这种情况下,官宦人家的嫡女是不要指望的了,若是有官爵人家肯嫁给你的嫡女,要么是家中落魄了,要你出钱出力地帮扶,要么就是那女孩子丑陋粗鄙的,不划算!庶女那些人家也不在意,娶来无用,就像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其实最实惠的是找富商或是乡绅家的嫡女,挑一个出众的,会打理家业,陪嫁丰厚,你也能拿得住的。

    孙绍祖心有戚戚,但又有些不甘心:“但那商人家、普通乡绅,岂不是白丁,那也不配吧!这些人家的女儿,能当官太太?”

    那管事想了想,叹道:“也是,这样可有些委屈将军了,两难啊!”

    皱了一会儿眉,那管事忽然眼神一亮,想要开口,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不说话了。

    孙绍祖看到了这一幕,立刻敏感地发问道:“老管事,你可是有什么好人选,还请告知!”

    那管事犹豫了片刻,叹气道:“我本来是想到了有一个人选,应该是适合的,但我担心说错了,若她不是大人良配,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老管事,你只管说来,我岂能怪罪你呢!”孙绍祖起了好奇之心。

    “若说普通商人,就算有些钱,那也是白身。但有些商人,却不在此列。”那管事神秘地道:“那便是皇商!”

    “皇商是和户部、内务府打交道的,供应宫廷衙门的采买。不但是利润丰厚稳定,那地位和人脉也非同一般。”管事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普通的官儿,除了个名声好听,其余的都比不得皇商呢。”

    “老管事要说的就是皇商家的姑娘,不知是哪家的?家中财势运道如何?那姑娘人才怎样?”孙绍祖连连追问。

    “那家人家姓夏,世代承袭的皇商资格。是户部数一数二的大门户,家中豪富,单在城外就有几十顷田地种着桂花,城里城外的桂花局都是她家的,人称桂花夏家。如今宫中盆景鲜花,都是她家供应着的,在京城里生意也做得极大,上至王侯,下至买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看着孙绍祖的眼睛放光,管事又补充道:“那夏老爷已亡故,现在夏家太太带着夏家小姐掌管着家业,母女俩都是精明能干的,把家业治理得井井有条,不比夏老爷在世时差。那夏家小姐,闺名为金桂,是夏家独女,也没个兄弟,按说那日子会难过,但她们母女俩在宫中有裘公公当靠山,不但生意兴旺,还从族人手中争到了大部分财产,手中有钱得紧。那夏家太太曾放话出来,会给夏小姐准备一份极丰厚的嫁妆。日后夏家的家财,也是归女儿和外孙的。”

    孙绍祖听到此处,更是眉飞色舞,心驰神往。

    “裘公公在宫中是倾向于周妃的,因此我家大人和裘公公也是熟悉的,所以我们对夏家情形也很了解。”那长随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孙绍祖脑中急转,那岂不是说,娶到了夏金贵,就是人财两得,还能搭上裘公公和莫郎中这些关系?太值得了,一定要娶到手!孙绍祖心中热切地想着。

    “那夏小姐如此的好处,老管事为何迟疑啊?”孙绍祖又问道。

    管事叹口气:“那夏小姐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别看她是个年轻美貌的姑娘,人却泼辣厉害,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家里的下人们都被管得服服帖帖,惧怕她得紧。这样的女子,哪里有贤良淑德的样子,不好相与哪!一般男人,哪里能降得住,想想还是算了吧,何必自讨苦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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