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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话还没讲完,我就先声夺人,于心不忍将他搁在那儿任由虫子咬。便将他扶起挂在肩上一路拖着走,恨恨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我有名字,我叫封九歌,不是伤你的人,这你大可放心。” “封九歌......”他靠在我肩上,被我一路拖着走,方才安静了一会儿,可怜我背他背的满头大汗的。 “你多大了?”他靠在我肩上和声问。 我瘪了瘪嘴,“十四岁。” “不像。”他盯着我的脸瞄了瞄,一口咬定道。 “我比较早熟。” “呵呵,我不是咳咳咳......不是......这个意思。” “换我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贺昭熹。” 这时天空乌云密布,阴沉不定,天公很是不作美,挥下一道惊雷将我俩吓得全身都僵了,我停下脚步,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看天,“感觉这天要下雨了。那个,贺昭熹,我只能带你回我家,可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贺昭熹眼睛抽搐了下,咳了咳,便问:“你真啰嗦,何事快说。” “我师父不喜欢外人打扰,一看见像你这样一身铜钱臭的富家公子定会大发雷霆立即下逐客令,能不能麻烦你......”我嚼了嚼嘴巴子,眼睛一眨一眨的扭头盯着他那张逐渐扭曲的脸。 春雨贵如油,落下些许残花败柳。 院子的桃花这才开出个花骨朵就被雨水打落涔入土壤中颇为怜惜。 我将脱得只剩下一身白色亵衣的贺昭熹往师父那儿拖着走。 忽闻草屋里传来的琵琶声,我将贺昭熹往上提了提向着屋里大声喊去,“师父,师父。” 草屋外走来一人,青衣加身,黑发折簪单薄秀美。 “怎么了这是?”风雅霖见我被雨打的一身狼狈样身上还印有血痕颤着声音忧心道。 “师父,徒儿茶花没有采成,到捡了个人回来了。” 师父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瞄了瞄挂在我身上同样狼狈不堪的贺昭熹,眼底波澜不惊,转过身去进了屋随声道:“他扔了,你进来。” “啊?”我嘴巴大开足以包下一个馒头了,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么? 贺昭熹亦是惊讶,眼神不由紧缩。 “居士粗陋,不适合贵人屈尊,九歌让他走。” 我为难的垂下头,放软声音请求道:“师父,这人受伤了,你就发发善心收留他几日,只要他伤势转好,不用你说我立马将他扔出去,师父,您不是常常教导九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师父的背影消瘦如月,如是被一层月华笼罩着让人摸不透,沉默良久,他叹了口气道:“外面雨大,进来吧。” 我一听咧嘴笑开了,点了点头,“谢谢师父,谢谢师父,师父你真好!” ☆、第 二 舞 贺昭熹在这里住了些时日,伤口也快愈合了,我将他的衣服洗干净后带着挂饰都拿去怀朔镇典当了些钱回来,我与师父一直相依为命,更是穷的连一件丝绸长衫都舍不得买,这个人的衣服竟然当了几百两银子,这着实让我大吃一惊。 有了钱,生活也宽裕多了,没那么拮据。 我一边剥地瓜一边想着师父说的那一连串的步调,师父跳的舞那么优美,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他一半的功力呢。 我依葫芦画瓢心里想象着师父舞动的节奏还有忘乎所有的心境,随着心底的琵琶调慢慢展袖,舞动步伐轻盈委婉。 跳的很是来劲的我欢喜的转着圈,一手拿着地瓜一手做出指度。 “哈哈哈......” 正在我舞的淋漓尽致时,令我讨厌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灵感。 我扔掉手中的地瓜,拍了拍手上脏兮兮的泥土,瞪着那个比我高几个头的少年,不是贺昭熹还会是谁? “打扰别人来之不易的心境是件很可耻的事情你不知道吗?”我愤恨不平的说。 被我脱去华服的他现在只穿了件布衫,依旧不能抵挡那样好看的笑容,浅浅淡淡,清清瑟瑟。 他蹲在地上,捡起地上的桃枝画着一个图形对我说:“你的舞步还算利落,就是拖泥带水很容易让观众失了兴趣。” 他竟然偷偷看我跳舞,被他这样毫不犹豫的评批我又窘又恼,低头便说:“你又不会跳舞,你根本不懂我的想法。” 他浅浅笑了,站了起来,以桃枝为扇慢慢撩开,舞步划开一条美艳的弧度,如仙鹤腾空扑哧一声掠起水面几道光影。 他嘴里哼着我从未听过的歌谣,依稀动听,回味无穷。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 金翡翠,为我南飞传我意。 罨画桥边春水,几年花下醉。 别后只知相愧,泪珠难远寄。 罗幕绣帏鸳被,旧欢如梦里。 他的舞步忽而轻柔忽而玄妙,身姿带动着心灵上的快意舞的美妙,手指灵巧多变,整个动作豪不矫揉造作,给人更多的是心底深处的震撼,带有一种属于男女共有的柔情绰态。 他的歌声遏云绕梁,辗转悱恻。 我整个人震撼住愣在了原地,眼里只有歌声中的舞姿。 他的舞姿与师父相映,使我在那妙曼的步调中生生的被折服了,只想留住最后的一个身影。 他一支舞完毕,走到我身边,悉心道:“怎样,看出什么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