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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在这里偷偷摸摸做什么?”就在容初望着李景恒失神时,从她的身后突然传来声音。

    容初一惊,猛地回头。

    阮惜雪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锦绣精致的长裙,面上还蒙着面纱的女子……

    怎么看,怎么符合宫人们所说的那个“二殿下未来侧妃”“纪家三小姐”的形象。

    在意识到眼前之人的身份后,阮惜雪的目光当即一冷。

    她本因为二殿下将这女人安排在最偏僻的角落,对这女人丝毫不上心,便放心了些,没想到这厚脸皮的女人竟然还敢寻上门来!

    容初对上阮惜雪,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她是谁,虽说过了五年,但是阮惜雪的样貌变化并不明显,只是身量拔高了些,脸上的婴儿肥消了些。

    若非答应过纪老爷不能暴露身份,她倒想与阮惜雪打个招呼呢。

    阮惜雪看着眼前有些呆愣的人,心生一计,面上露出和蔼的微笑道:“若是我没猜错,姑娘就是纪家的三小姐吧?”

    容初点头。

    “这几日殿下忙于政务,怕是怠慢了三小姐,今日恰巧我遇见三小姐,不如我带着三小姐逛一逛这庆云宫如何?”阮惜雪继续道。

    容初有点不解,阮惜雪是站在什么立场与她说的这话,怎么听起来仿佛她才是主人一样。

    不过容初也没有细究,因为之前听到李景恒的话,此时她的心里也是乱糟糟的,能散散心也是好,正好能看看这庆云宫都有什么变化。

    容初就跟在阮惜雪的身侧,两人一同走在庆云宫中。

    走着走着,阮惜雪突然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地,容初见状,连忙要去扶。

    阮惜雪面露痛色瘫坐在地,指着不远处的宫殿对容初道:“三小姐,我这是扭了一下,脚上的旧伤又犯了,你能帮忙去我殿里取一下拐杖吗?就在卧房的床榻边上。”

    容初顺着阮惜雪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里……不是她曾经住的宫殿吗?

    难道现在李景恒已经拨给了旁人住?

    莫名的,容初心中十分不舒服,并且十分抗拒去帮阮惜雪这个忙。

    可是阮惜雪瘫坐在地痛得直呻/吟,容初看了疼的面色发白的阮惜雪一眼,终究还是软下心来。

    “你先在这坐会儿,我这就去帮你取。”容初说罢,朝那宫殿方向走去。

    阮惜雪望着容初离开的背影,渐渐收了面上的痛色,唇角掀起弧度。

    这下,让你还没嫁入庆云宫就备受二殿下的冷落!

    阮惜雪知道,这处偏殿是庆云宫中的禁地。

    前几日她不过因为好奇,在殿门口驻足观望了片刻,被李景恒发现,李景恒竟不留情面地斥责了她。

    阮惜雪站起身来,腿脚利索地哪里还有扭了脚伤痛的模样。

    她拽过一旁经过的宫女,打听道:“二殿下现下在何处?”

    宫女见是阮惜雪,也不敢多说什么,指了指书房的位置,道:“二殿下方才回书房了。”

    阮惜雪听完,转身就向不远处清云殿书房的方向小跑过去。

    这边容初进入偏殿,一眼便发现,偏殿中所有物品的陈列都与她离开时并无二异,还是当年她离开时的模样,就连桌上摆放花瓶的位置也未曾动过。

    这根本就不像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可是想起受伤还等在外面的阮惜雪,容初只能先压下心中的怀疑,前去寝殿为她寻拐杖。

    容初对这里熟悉的很,轻车熟路便寻到寝殿,只是容初找遍了整个寝殿,也未看到阮惜雪所说的“床榻边的拐杖”。

    转眼间,容初眼尖地看到桌上摆着两只绘得可爱的泥娃娃,容初好奇地将泥娃娃一手一只拿起。

    泥娃娃一男一女,一看就知是一对,可是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在房间里摆过这么一对娃娃。

    就在容初纳闷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容初就听到阮惜雪娇怯懊恼的声音:“恒哥哥,都是我不好,没能拦住三小姐。三小姐说庆云宫未来是她的家,没有她不能去的地方,于是便硬闯了进来,你可莫要怪她啊……”

    阮惜雪话音落下,容初拿着两个泥娃娃转身,就见李景恒火急火燎地赶了进来。

    还没等她消化阮惜雪的话是何意,她就听到李景恒扬声怒斥:“谁让你进来的!”

    容初没料到李景恒竟会发这么大的火,手下一抖,手中的两个泥人,齐齐摔到地上。

    男泥娃娃较为坚强,在地上滚了两圈,除了磕掉了脚尖的一点,其余的地方完好无损。

    然而女泥娃娃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掉落在地上,头和身子就分了家。

    瞥见李景恒一瞬间就红了的双眼,容初心中暗叫一声完蛋。

    她好像做了什么糟糕的事。

    默默垂下了头,容初心中忐忑。

    原本她来庆云宫就是为了来到李景恒的身边,可是如今,在听了他对她的恨意之后,她竟不想让他发现是她。

    做神仙五千多年来,她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名为“愧疚”的情感。

    容初垂着头,也能感觉到李景恒走进了。

    他的下摆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然后猛然地,下巴被人捏住强迫抬起,容初被迫仰起头对上李景恒幽深泛红的双目。

    她听到他阴冷却异常平静的声音传来:“故意打破她,是在提醒我,她不会回来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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