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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司命星君再求她这出力不讨好的事,她定然是不会再答应了。

    又一桶盐水泼到身上,从伤口处传来近乎撕裂的疼,容初倒抽一口冷气,脑海中一片空白。

    “贱女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对殿下不敬……”

    “……”

    隐约间,容初听到牢房开锁的声音,她艰难抬起头,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位熟人。

    李景恒啊……

    是出现幻觉了吗?

    可是她的小殿下,为什么哭了呢?

    ……

    李景恒随着李景钰进入地牢,甫一看到容初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被绑在架子上的女人,这个浑身遍体鳞伤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那个骄傲的仙女姑娘。

    杀意瞬间从被泪水浸湿的眸中溢出,那一刻,李景恒恨不得杀了李景钰,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李景恒的长剑架在李景钰的颈上,李景钰却仍岿然不动,哪怕他的颈间已渗出血珠。

    “二哥杀了我,二哥与这个女人,同样活着走不出三皇子府。”李景钰开口,风轻云淡仿佛说的是与自己性命无关的事。

    他轻轻挪开李景恒架在他颈间的利刃,不紧不慢道:“二哥放心,这女人还活着呢,她对本皇子不敬,本皇子不过是略施惩戒罢了。”

    “现在二哥来了,想要带她走,随时可以带她离开。”

    李景恒闻言,收回佩剑,急急想要向容初靠近,却又被李景钰叫住。

    “不过,弟弟我有一个要求。”

    李景恒脚步妇顿住,开口,声音喑哑异常:“你还有什么要求。”

    “只想让二哥帮忙做点事罢了。二哥也知道,大哥他如今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这条搁浅的鱼到最后偏偏还不老实,还想再拼个鱼死网破。”李景钰说着,勾起唇角,转身对上李景恒的双眸,“二哥不如去送大哥一程,让他少做些无用的挣扎。”

    李景钰的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以二哥的能力,做这种事不难吧?”

    李景恒眸中一片冷凝,他知道,李景钰是在逼他站在大皇子的对立面,是借他的手,除去他最大的政敌。

    别无选择,李景恒开口:“我答应你,你放了她。”

    李景钰挑了挑眉,瞥了一眼已经失去意识的容初,再看向一脸冷色的李景恒,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二哥求人的态度?怎么说,也得跪下才算有诚意吧?”

    李景恒身子一顿,胸口处急速的起伏早已将他的情绪出卖了彻底。

    李景钰将李景恒极力忍耐的样子被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他的好二哥,何时卑微到这等程度。

    转头看向架子上了无生气的容初,李景钰很是满意。

    本来他还在为对付李景恒而发愁,偏偏老天就赐了这么个人来。

    容初隐约能听到两个男人的对话,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时,正好望见李景恒在李景钰的面前缓缓跪下。

    “求你,放了她……”他说。

    他垂着头,放弃了所有的骄傲,也让容初湿了眼眶。

    什么啊?

    她那个骄傲美丽如小狼的小殿下,怎能对李景钰这种人卑躬屈膝?

    “不……要……”容初拼命想要呼喊,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如蚊蝇一般小,无人能听见。

    看着跪在面前低眉顺眼的人,李景钰终于满足了,他吩咐人解开绑住容初的绳子。

    容初失力,落入一个温暖宽阔的胸膛里。

    “别怕,我们回家……”她听到他颤抖沙哑的声音。

    那一刻,哪怕身上巨疼无比,容初却前所未有的安心。

    李景钰目送李景恒抱着容初向外走去,眼看李景恒要走出牢房大门,李景钰“好心”提醒:“啊,方才忘了说了。在二哥来之前,我已给这女人服下了七日断魂散。每隔七日,二哥要记得来我这里取解药啊,不然毒药发作,可不是这般美人能受得了的。”

    李景恒脚步一顿,抱着容初的双臂紧了半分。

    他听得出来,李景钰是在警告他,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这一刻,李景恒从来没有如此悔恨过。

    他恨自己的无力,在这种时候,连自己所爱之人都保护不了。

    如今皇帝病入膏肓,早已无力管理朝中事务,朝中大权被权臣把控。

    李景钰执掌京中警卫,是金吾卫大将军,可调动京中大半禁军。

    而他掌管京郊驻军,徒有统兵之权,却无调兵之权。

    这种时候,他竟还妄想偏安一隅。

    月明星稀,李景恒怀抱着满身血迹的容初,走在空无一人的巷子中。

    月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照的一片惨白。

    容初缓缓抬起手,抚上那白玉无瑕的面庞,擦拭掉顺着脸颊滑下的泪珠,开口:“别哭,我没事……”

    李景恒身子一震,低头对上容初明亮的眼睛,尽管她已经虚弱无比,可仍弯着嘴角。

    “别担心,这点小伤,没事的。”容初眯起双眼,完成月牙,一脸得意,“那家伙不知道,其实本星君百毒不侵。”

    第41章 圣旨

    容初再醒来时已是六日之后。

    一直候在房中的阿碧听见声响, 连忙上前来查探容初的情况。

    探了探容初的额头,阿碧松了口气,好在,不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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