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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到了后来,耿氏,钮祜禄氏,年氏,都是能生的,还轮得到她什么事啊?本来就是难怀的体质,恩宠再稀薄下去,她想怀孕,还是做梦比较现实。 就那么一根独苗苗,没了的话,崔蘅觉得自己会发疯。所以,倒不如一开始就没有,也省的她不甘,孩子也不用还没看看人间的风景就要离去。 她也是在院子里憋的久了,所以想出来透透气,散散心,冷点就冷点吧,她多做点防寒保暖措施就行。 红梅白雪,琉璃世界。 崔蘅有些阑珊,“可惜我不能穿大红色的斗篷,否则还能cos一把林meimei呢。” 大红配纯白,雪地玫瑰。 “我想画画了。” 崔蘅吩咐道:“珍珠你带着琉璃把我的画具拿来,周顺你和郑喜再拿两篓炭来备用,琥珀你和玛瑙也回去带帷幔来,将亭子围起来,我也更暖和些。” 因为一开始并没打算画画,所以东西不齐全,需要回去取。 “可格格身边没人了呀?” 琥珀不放心。 崔蘅笑了,“府里头能出什么事?况且蘅芜院离得梅园又不远,有什么事,我大喊一声你们就能听见了,担心什么?” 琥珀她们被说服了,所以崔蘅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烤着炭火,等他们回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伺候的人呢?” 突如其来的男声吓了崔蘅一大跳,但一听到话里的内容,就知道是四爷了。 崔蘅拍了拍胸口,抚平受惊的心情后,才姗姗来迟的行了礼。 “妾给爷请安。” 四爷在她反应的时候就已经坐到了亭子里,苏培盛在亭子外头当起了沉默的雪雕。 “妾看见红梅白雪实在好看,就想画下来,便让他们去取要用的东西了,妾就先在这等着。” “那也不该一个人都不留。” 四爷不赞同崔蘅的做法,“过来。” 他坐了崔蘅的位置,崔蘅便只能站着了,很快就感受到了凉意,四爷叫她过去,她当然不矫情,那里最靠近炭盆。 四爷摸了摸她的小手,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然寒凉入骨。 “怕冷还出来?” 四爷替她暖着手。 “有点闷,就出来想散散心。” “你还有闷的时候?” 崔氏算得上最能宅在院子里的人了,能让她说闷,是不是他给的禁足惩罚时间太长了?四爷沉思。 崔蘅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在现代,只要有吃有喝,她可以抱着手机半年不出门。但这是古代,真的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娱乐方式太少了,没有剧,没有小说,没有动漫,死宅也宅不住啊! “闷啊!再喜欢打牌也遭不住天天打啊!” 莳花弄草,弹琴写诗这种高雅情cao,崔蘅实在吃不消,也幸亏德嘉苏出了扑克牌,她就和琥珀她们打牌消磨时间。但天天打,崔蘅也要吐了啊! 不能怪古代的女人没见识,实在是天天待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见的人也是固定的,哪里来的眼界可以开啊?很多女子恐怕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她出生的地方五十里远,她的世界就这么大点,她能看到的也就这些了。 崔蘅虽然宅,但这么被封在院子里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也终于体会到古代高门大院的女子为什么要斗了。因为,寂寞使人发疯,还有可能让人变态! 不过四爷的手好暖,比她的手炉给力多了。 这时候琥珀她们大包小包的也到了,看见四爷后,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崔蘅怕四爷罚琥珀她们,急忙开了口。 “爷要看妾画画吗?妾其他不行,唯有画画还自诩能拿的出手。” 虽然是她执意让琥珀她们都回去拿东西,但四爷要罚她们,崔蘅是拦不住的,只能转移注意力,希冀四爷忘了这回事。 四爷应该是看出来了她的小心思,但最终还是顺了她的意。 他似笑非笑道:“画的不好,加倍。” 崔蘅不担心这个,她可是正经跟着画师学了很长时间的,还有前世的审美保底,总能入了四爷的眼的。 除开上好的宣纸,崔蘅的画笔也是各有分工,颜料齐全,珍贵的青金石制成的群青蓝她也有那么小小的一盒,上好的朱砂,赭石,孔雀石这些颜料更是不缺。 她作画的时候,专心致志,下笔也极有章法,成竹在胸,非是那种追求琴棋书画俱通的花架子。 想想也是,古代女子最多十五六就嫁人了,用来学这些东西的时间也就十年左右,琴棋书画中有一样精通的,就能称得上一句才女了,样样精通的,那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像崔蘅,有前世记忆开挂,也不过精通了书画一道,还是她想着万一她再穿越回去,一手好书画,她就能开个辅导班赚钱了,比她当个社畜强多了,才咬牙学下来的。其他的,不能说一塌糊涂,只能说个七窍通了六窍,人的时间和精力都是有限的。 亭外,风雪弥漫,红梅摇曳,暗香浮动。 亭里,温暖如春,笔走龙蛇,跃然纸上。 红墙白雪,从门洞里望去,是热烈如火的梅海,一只狸花猫调皮的趴在墙头,长长的尾巴垂落,为冬日雪寒带来人间烟火。 “爷为妾题句诗吧?好不好?” 崔蘅笑靥如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