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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忧,你们可是同一人呢?他嘴角上扬,利落下子,不多时棋盘上胜负已分,白子被黑子死死地围堵禁锢,毫无翻盘的机会。 眼见着冬节越来越近,林府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祭祀用品,每年的冬节林府都不大肆庆贺,而那天少爷便与老夫人呆在佛堂一整日。 “念安丫头。” “福伯有什么事吗?” “把这个送到少爷房里去。” “这是什么?”念安好奇地看着手中红布包裹的香囊挂件,“少爷不缺这个。” “呵呵,小丫头不懂了吧?少爷与公主有了婚约,冬节时候有婚约的男女,女子须向南方送上香囊,男子须得把这香囊挂在寝室的帱帐上,这个呀可是宫里刚送来的。” 念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还真不懂,我这就去挂上。” 念安推门进去的时候林无忧正和衣横躺在床上,看着帐顶发呆,她轻声走过去想吓唬她一下,正准备出声时林无忧幽幽道:“念安,再有几日便是冬节了?” “再有十天便是了。”她在床头站立,看着林无忧把玩着头上垂下来的束发。 “十三载已过,我却无成。” “谁说的,少爷快成亲了,你看,公主还给送来了香囊。” “嗯?送这个干什么?” 念安把管家的话原模原样复述了一遍,林无忧听了伸手接过来,吊在手里,流苏触在脸颊上有些瘙痒,“先放着吧,过几日在挂起来就好了。” “哦,少爷要起身了吗?” “不想起。” “少爷是怎么了?这几日看你脸色都不是很好,要请大夫来请脉吗?” “不用,去给我倒些热水来就好。”前日和苏景弦去了紫钰轩回来后月事便来了,这几日终是浑身无力,愈发懒散了。每次来了月事都很麻烦,还得小心不能让念安察觉,好在念安也大意,要是个细心的姑娘该早就发觉了。 “少爷,你明年就成亲了,管家前些时候还提过要不要把你住的院落翻新一下,好歹嫁过来的还是公主呢!” “公主怎么了?公主要是能嫁过来不还是我林府的少夫人。”每次提到她要成亲的话题都有些不耐烦,成亲?她一个女儿家何以娶妻?若是让那后宫中的那位知道了该是什么样呢? “少爷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公主是皇后的长女,身份、地位何等高贵,如今要嫁到咱们府上来,多少也不能损了天家的颜面。” “这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还真是看不出来呀!你何时这么厉害了?” “嘿嘿,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福伯说的。” “这事儿不急,这不是还没到明年吗?” “少爷怎么老对这事儿不上心呢?”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样呢?现在就大刀阔斧地修建府邸?行了,没事儿去帮我把书房里的账本拿来。” “少爷这几天脾气真坏!就像厨娘一样每月都有那么几天坏脾气!”念安说完便跑。 林无忧虚张声势着要起来收拾她,“别走,看我怎么给你点儿规矩看看!”话音未落早没了念安的踪影,待到一室静寂,她突觉心里空得慌,晃着手上的香囊,最后把它抛在了床底。 …… 太后自上阳行宫回宫,德熙帝带领百官出宫门相迎。承天门的正门大启,太后銮驾刚至,文武百官便跪拜于地,“臣等恭迎太后回宫,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高呼之声穿透云霄,直达九天之外。 凤撵落定,随轿同行的□掀起轿帘,先是出来一位素白衣裳的妇人,看上去也就四十余岁的年纪。她下轿后向德熙帝略微福了福身便转身去揭开帘子,随后搀扶出一位双鬓微白的老人,她便是当朝殷太后了。 殷太后虽有六十余岁,威仪却不减,着金黄色绣着凤凰的云烟衫,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云髻峨峨,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众位大人平身。” “谢太后。” 这时德熙帝上前,挽扶着殷太后,恭敬道:“母后一路辛苦了,朕这就陪母后回永寿宫。” “这一路有容妃照顾,哀家不觉劳累,哀家多年不见皇上,心里惦念得慌,今年便回宫了。” “朕也多年未见母后,也很是想念。” 德熙帝与殷太后的感情极好,虽然殷太后并未德熙帝生母。殷太后一生育有二子,都不幸夭折,德熙帝幼年丧母,殷太后便接来当亲子教养,对年幼的德熙帝甚是疼爱。 “听说你给清雅找了个驸马,今日可在?”殷太后的目光扫过众臣,在苏景弦那一处停住,“景弦,过来哀家瞧瞧,看你这几年身子可有好些。” “是。” “林无忧。”德熙帝开口唤道。 “臣在。” “过来见见太后。” “是。” 随后林无忧紧跟在苏景弦身后步向太后,她走在后面,只见殷太后亲昵地牵起苏景弦的手,把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才微笑着点点头,“不错,比我前些年出宫时硬朗了不少。” 苏景弦也不多言,只是含笑着看着殷太后,随后与她同向而立,看着林无忧。 “你便是林无忧?” “回太后,下官便是林无忧。” “哀家看着亲切,过来哀家好好瞧瞧。” 闻言她移步至她跟前,与苏景弦含笑的眼眉对上便很快让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