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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栋房子是伊凡神父被杀害的地方。安德烈更是在小黑屋里被折磨得丢掉半条命。 她真的能够要求安德烈和她一起回去吗? 正当她万分纠结的时候,忽然听到安德烈叫了她的名字:“白,我想再回家看看。” 迟白错愕地抬起头:“诶?” 她直直撞进一片湛蓝的海洋。 安德烈的眼睛亮得吓人:“我们来找父亲不过是米兰城外的临时起意,达克斯绝不可能提前收到通知,做出反应,然后赶在我们之前抓走父亲设置陷阱。这就说明他原本的目标就是父亲,抓到我不过是个意外。能够对圣骑士长下达命令的只有教、光明教廷的最高领袖。父亲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绝对不能够泄露的消息,才会逼得那人不得不派出圣骑士长为他善后。” “无论是谁,都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相应的后果。”他的脸上透露出山岳都为之撼动的决意:“白,哪怕背弃信仰,哪怕被光明神所厌弃,我绝不会让父亲就这么白白死去,也绝不会让真相就这么被他们掩盖下去。” 有那么一个瞬间,迟白仿佛看到了苍龙展翅,巨狮咆哮,在黑暗中踌躇的人点燃了火把,向世界竖起战旗。 “我向你保证,安德烈,如果真的有光明神,那他会厌弃的人绝不会是你。” 第27章 既已决定重返小镇,首先要进行的便是准备工作。 迟白自信满满地包揽了易容部分,给安德烈换上和自己差不多肤色,然后加一点麻子,再弄乱安德烈的头发,给他换一个发型,最后再换一身朴素的衣服,有点好看的骑士先生摇身一变,成了个落魄的骑士。 接下来就是禁魔珠的问题。迟白自己不受限制,安德烈却不行。 迟白想了想,将小木剑递给安德烈:“这上面有保护的法术,应该能抵消禁魔珠的效果。向里面注入魔力的话还能变成一把剑。通过它也可以给我传递消息。” 这可是有世界意识小白参与出品的东西,绝对比光明教廷的法器强许多。 安德烈低头看一眼见过几次的木剑,将它接过来,妥善收好:“谢谢。我会好好保存。”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迟白指出,“安德烈,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们不小心分开,我该怎么找到你?” 可惜银十字早在离开那个村庄的时候就被她还给原主人,否则他们不慎失散的时候她就可以用定位法术找到安德烈,而不必浪费许多时间在寻路上。 安德烈沉默了一会儿,拉出藏在衣服里的银十字,解下来重新将它交给迟白:“这个银十字陪在我身边几十年,是和我联系最深的东西。用它当做信物,只需要简单的定位法术就能够找到我。” 有时候,比如现在,迟白简直要怀疑安德烈是不是有读心术,总是能精准抓住她的想法,然后在她说出来之前给出回应。 她没有立刻接过银色的圣器,而是歪着头看向安德烈:“你说过,银十字是圣职者的象征,那也是你身份的象征,安德烈,就这么给了我……” 真的没关系吗? 这个问题迟白没有问出口。 “已经不需要了。” 安德烈微微摇了摇头,握着银十字的手上忽然汇聚起一团闪亮的圣光。 待圣光散去,迟白再看过去,一直笼罩在银十字表面的好像永远不会消散的银色光芒湮灭无踪,银十字黯淡下去,上面流转不休的圣光力量已经完全消失了。 现在的银十字,就只是个饰品而已。 做完这一切,安德烈再一次将银十字递出:“我抹去了这上面所有的圣光法术。这枚银十字不再是圣器,不再是身份象征,只是一个信物而已。” 迟白吃了一惊:以安德烈对光明教廷的在意、不、是信仰程度,居然会亲手毁掉银十字,以他圣骑士长的身份,这种行为已经足够称得上叛神了吧? 说起来,自从安德烈醒过来似乎就一直有些不对劲,这点异常绝不只是单纯因为伊凡神父的死而伤心。 有什么东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改变了。 迟白一把接过信物。 安德烈可是她要罩着的人,哪怕是和光明教廷为敌,她也能护着安德烈全身而退。实在不行她就把人带去虚无之地,教皇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总不能去世界意识的大本营和她抢人。 “正好天黑了,我们现在出发?” “嗯。” 安德烈点头,将木头剑穿进原本用来佩戴银十字的细链,将新的项链佩戴在脖颈上,将小小的挂坠贴身藏好。 在夜色的掩护下,有了熟悉小镇地形的安德烈的帮助,他们顺利潜到伊凡神父的住所。 本该有圣骑士驻守的门口空无一人,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套上一层层潜行的法阵,安德烈打头,迟白紧跟其后,他们摸进屋子,一路来到书房。 这里同样没有人驻守。 安德烈小心地推开门。 房间里空空荡荡,桌椅,书柜,盆栽,乃至神父的尸体,和他流出的血,所有东西都不见踪迹,整个书房干净得好像一间从未使用过的崭新屋子,只有地上长年累月的磨损痕迹能够证明那些东西曾经的存在。 “这是……”迟白微闭上眼睛,放出混沌魔力,逐渐笼罩整个房间,片刻之后,她放弃了,“这里的圣光气息实在太浓,我什么都感应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