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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白暗自庆幸她的大保健还没掏出来,转头十分温婉优雅地冲安德烈的老师笑了笑。 安德烈微笑着为两人互相介绍:“老师,这是迟白。白,这是我的老师。” 艾希特的目光在安德烈和迟白中间转了一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的这个久不曾见面的学生。听到安德烈对迟白的称呼,他眉毛一挑,脸上的兴味更浓了几分。 这两人中间一定有故事。 不等三人再叙旧,他们突然齐齐看向街道的方向。 规律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眼看着就要到达他们所在的角落。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说着,艾希特转身钻进昏暗的小巷中,熟门熟路地带领两人绕过杂乱堆砌的障碍物,最后在一座倒塌一半的屋子跟前停下来。 迟白眼见安德烈的老师在断裂的墙壁上敲敲打打,他的脚边突然一阵颤动,在齿轮啮合运转的声响中,裂开一道口子。 艾希特一马当先跳下去,并招呼道:“跟上。” 这熟悉的作风,让迟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交易场。 难不成安德烈的这位老师和欧利亚人有什么关系? 想归想,迟白脚下没停,紧跟在安德烈身后跳入地洞。 不出意料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条黝黑的地道,向更深的地下蔓延。 地道的尽头是一间……酒吧?! 照明的法术散发出暖黄的光芒,无人cao控的扫帚四处清扫着垃圾。 吧台后,木质的架子上,一排一排整齐排列着形形色色的酒水。柜台前,戴着顶黑色小帽的酒保正支着胳膊打瞌睡。不大的地方,一排一排摆满了桌椅,十几二十个人把自己塞进狭小的空间,杯子一碰就是一顿胡聊瞎侃。 这间酒吧除了开在地下,如果不去看里面的客人,其他地方倒是普通的很。 迟白发誓,他居然在一群金发碧眼的德尔雅人中间看到了一个标准的银发红眼黑皮肤。 按照岚泽大陆两个人种之间的恩怨情仇,这些人没有打起来就是祖坟上烧高香,更别提聚在一起侃大山。 以此推论,按照光明教廷的标准来说,迟白估摸这一屋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十分复杂的看了一眼安德烈,没想到你的老师浓眉大眼,背地里居然是这样的人。 安德烈:…… 不,他的老师从前不是这样的。 事实摆在眼前,安德烈的否认没有一点说服力。 “呦,艾希特回来了。赶紧再借我几个铜币。下一把我一定能把输掉的五十铜板全部都赢回来。” 这个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迟白朝屋子里一看,坐在桌边的那个可不就是熟人吗? 艾希特笑骂道:“得了吧,阿拜斯,你上一局就是这么说的,上上局是,上上上局还是。知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你想把底裤也当在这儿?” 嘴上虽然这么说,艾希特还是从身上摸出十个铜币扔给阿拜斯。 阿拜斯喜滋滋地接过铜币,转头就压在桌上,头都不抬地说:“话不能这么说,万一我下一局就能翻盘呢?到时候我把运气分你点,让你也赢几局。” “赶紧滚犊子!”艾希特啐道,“就你这黑手气,谁不知道。” 说完,他走到吧台前,把一枚银币拍在桌上,屈指在酒保面前敲了敲:“老板,来两杯麦酒,一杯果汁。” 酒保拿出两个酒杯放在桌上,又摸出两个木桶,将浅金色的酒液尽数倒进杯中,将酒杯推至艾希特的面前,随后重新拿出一个小一圈的杯子,斟满不知名的果子酿成的果汁。 挑一个角落里的桌子坐下,安德烈和艾希特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拿起一个酒杯,杯沿十分有默契地轻轻一碰,凑到嘴边就是一通痛饮。 迟白一口一口慢慢啜饮着自己的果汁,努力缩在一边,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边的桌上安静万分,于是酒馆中嘈杂的声音便纷涌而来。 “阿拜斯,愿赌服输,赶紧把钱交出来!” “交就交,不就是五个铜板吗,你看我像那种会赖账的人?” “像!” “小子是不是欠收拾了!再说一遍?” 羞成怒的阿拜斯举起沙包大的拳头,眼看着就要在酒馆上演大混战。 以这位圣骑士的实力,怕不是要将这个地下酒馆拆成渣,迟白这么担心着,回头一看,安德烈还在和他的老师沉默以对。 这两人,怕不是要对着空杯子静坐到天长地久嘞! 就在那群人已经吵吵闹闹打作一团时,艾希特忽然叹了口气,叫道:“老板,再给我来两杯麦酒。” 趁酒保填酒的功夫,艾希特微笑的看着迟白:“一路上,我这傻学生给你添麻烦了。” 迟白被唬得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没有,安德烈也帮了我很多忙。” 艾希特呵呵一笑,没有当真。 帮忙,帮什么忙?帮忙引来堕落法师,惹得一身麻烦,还是帮忙从教廷现任圣骑士长眼皮子底下偷人,将自身彻底暴露在教皇眼前? 端坐于圣十字之下的那个人,别看长着一张年轻人的脸,一身白袍,看着神圣高洁,艾希特却知道,光鲜亮丽的外表下,这人的心比地狱最浓重的黑暗都要黑得多。 有艾希特打破沉默,安德烈总算不像个木偶一样呆坐着:“老师,你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