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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兰博救下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安德烈摇了摇头:“兰博醒来后就一个人离开了,只在房间里留了一个纸条,让我们不用去找他。” “这……好吧。”迟白轻轻点头。 兰博过往的经历太过灰暗,他的心中或许还存在解不开的心结。 但只要人还活着,哪怕世界再大,迟白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一定还能有再见的时候。 “其他人,霍朗夫妇一切平安,已经和老族长一起返回聚集地,阿拜斯也已经离开。老师在忙着和参与战争的贵族们接洽后续的事情,凯尔在收拢圣光会成员,准备谋划新的行动。” 安德烈低声说道:“一次性失去教皇、圣骑士长和一位枢机主教,光明教廷实力本就大减,老师他们还向外界散布了一部分有关研究院的影像,光明教廷动荡不安,被教廷弹压很久的几个国家都有起兵的意思。” 迟白听了不由得叹一口气。 大家都是大忙人啊。 别人暂且不说,艾希特准备了几十年,这么一个彻底扳倒教廷的好机会放在眼前,她可不信这人会轻易放过,更别提这个机会本来就是艾希特处心积虑制造出来的。 还有阿拜斯,能得到艾希特的信任,这位现任圣骑士对教廷的忠心十分令人怀疑。要说阿拜斯没点什么想法,迟白第一个不相信。 再就是霍朗,以欧里亚人的实力,打下一块地方建造欧里亚国度并非不可能,之前因为光明教廷实力鼎盛,他们没办法和教皇抗衡,这才不得已贵所在聚集地那么一个小角落,如今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再加上历史上和教廷的血海深仇,他们一旦动起手来,估计够那片地区管事的枢机主教喝一壶。 还有以瑟的国王,没了光明教廷两边通吃,他终于可以将心心念念的尼亚一口吞下去。 缺了教廷这么个巨无霸,满满当当的大陆上一下子出现一大块权力的真空,但凡有点想法的人都不会放任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溜走。 岚泽大陆估计要乱上好一会儿了吧,甚至更进一步,势力大洗牌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特别闲?迟白的目光落在目前看起来好想和她一样闲的骑士先生身上:“安德烈之后准备干什么?跟着艾希特一起走?” 他本身是艾希特的学生,和对方关系很深,又和光明教廷特别不对付,养父被教皇和达克斯所杀不说,自己都被逐出教廷,被迫背上污名遭到追杀……于情于理,他都该跟着艾希特。 安德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白准备去哪里?” “我?”迟白眨眨眼睛,有些迟疑,“大概……继续寻找和摧毁教皇留下来的势力,比如研究院?这些害人的东西要是不除干净,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拿来害人。” 安德烈笑了一下,站起身来:“我曾经说过,等到战争结束,我有事情想告诉白。” 他想起了艾希特,他的老师临别时的话,向光明教廷的复仇交给老师就好,安德烈,我不希望你走上和我一样的道路,放弃所有人生,只为了复仇而活。去过你该过的生活吧,安德烈,那里还有人在等你。 “之前的我总是在犹豫,怀疑自己有没有资格陪在白的身边。但是战争让我知道,惜取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再后悔。”安德烈后退一步,俯身单膝跪在心上人的面前,用尽他最大的勇气和真心,毫不避讳地看向迟白,“我愿成为白的守护骑士,陪在白的身边,无论贫寒富贵,无论顺境逆境,风雨同行,患难与共,护她一生平安,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白,你愿意接受我吗?” “我……我……” 迟白呆呆地看着安德烈,心脏在嘭嘭狂跳,她不自觉地捏紧手掌,脸上逐渐发烫。 刚止住没多久的眼泪又在往下流,她压下狂跳的心,三两下抹掉泪痕,想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给安德烈留下个好印象。 可泪水哪是那么容易止住的? 迟白抽噎着扑进安德烈的怀里,凶巴巴地欲盖弥彰:“那、那还用说!我非、非礼了你,必须得对你负责!” 自己送上门乖乖被“非礼”的安德烈收紧手臂,小心将人好好护着,藏在金发下的耳尖红得直冒烟。 他的眼中闪着明亮的光,眸中映出他好不容易揽入怀中的星辰。 迟白像只猫咪一样心安理得地赖在安德烈身上,隐约感觉她好像忘了什么。 “白白——”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拉长了音调凭空出现,将她和安德烈吓了一跳。 迟白嫌弃地撇撇嘴,知道她忘记什么了。 怨气被清除大半,世界意识小白终于不用窝在虚无之地不能动弹,这也就意味着她的身边多了个一天二十四小时唠叨个不停的小话唠。 “安德烈这是小白,小白这是安德烈。”她极其敷衍地为双方做了介绍,低头收拾着将来游历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许久不见,小白给自己变出个白色毛球一样的身体,飘在一旁唠叨个没完,感谢过安德烈帮它把魔石送回魔泉,叹息魔石损耗太严重,估计再过一百年这个世界的魔力就会彻底消失,还向安德烈控诉了迟白对她的种种暴行,直到迟白捏着拳头作势要揍它才乖乖停嘴。 没忍多长时间,它慢悠悠飘到看起来好说话的安德烈身边,又开始絮絮叨叨迟白在虚无之地时的“黑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