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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慌,子皎与玄生又岂是好拿捏的。”她微微一笑,转身看向殿前的仙君们:“想必是出了些差错,不过有子皎与玄生在,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说着她目光在众人身上轻轻扫过,在那温和有礼的淡淡微笑下,像在问,谁敢上前。 夫妻两召的剑都还在手中未收回,若是今日有仙君有不臣之心,他俩便正好趁这个机会将这些两面三刀的绊脚石为他家子皎除了。 众仙君一看这个架势,站在殿前便不上来了,他们本就是想来观望一下发生了什么,局势未定,没人敢做仙尊和魔神的敌人,何况现在面前还有赤云仙君夫妇,这两夫妻都不是省油的灯,又是出了名的护崽子,他们可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先挨了赤云仙君夫妇的打,再被仙尊和魔神捶,于是恭恭敬敬行礼:“仙君勿要误会,我等关怀心切,十分忧心才跟着前来查勘。” 赤云仙君微微点头:“那便好。”手上的剑却没有收。 慈云殿内,夏子皎能感受得到殿外靠近结界的气息,此刻殿内景象凶险,他断然不会放人进来,不好叫爹娘受伤,也不能叫别人趁虚而入了。 此刻桃花凝结成剑,悬在众傀儡凝结而成的光球之上,剑尖锋芒向下逼入,生生将那光球的光芒压去了大半,但也不能再进入分毫。 两人僵持不下,夏子皎的全数力量已经被用在了破解除魔阵法上,额角一滴一滴的汗沁出,花修云早不知何时被放开,摔在一旁蜷着,在巨大的威压下头昏眼花。 苏守星微侧头,耳朵朝向花修云所在的方向:“花氏族长何在,奉守太一仙府之令,杀了夏子皎。” 他话音落下,一柄匕首就被扔到了他的面前,是缩在一旁的三家长老从空间戒指中强行取出来的。 他们三人光是合力从这个域的限制中取出那个匕首就已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抛出匕首之后已经是心有戚戚,原本他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包括这一把备选的匕首,无论多高的修为,只需欺身一刀,大罗神仙也救他不回。 只是没想到夏子皎如此厉害,他们还没动手,就已经要失去动手的力量了,其实若当真打一场,他们不见得就会输给夏子皎这个毛头小子,只是这个域实在太过奇怪。 苏守星虽然盲了,但却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三人的退缩,定然是成不了事的,便让他们蓄力将匕首取出,将这下一棒交给了花修云。 匕首落在花修云身前,冰冷的金属碰撞在汉白玉地面上,铿锵一声细碎的荡,他本就惨白的脸色此刻已经青了:“苏守星你在说什么疯话!” 让他去杀夏子皎,和让他死有什么差别! 苏守星唇角溢出了血红:“我们受困在这个域中,他苦苦支撑难道就会轻松吗,你去杀了他,往后你便是六界的功臣,这万古功名不比你伏在他脚下讨好他来得更快吗。” 花修云一愣,他其实讨好的是殷玄生,并不是夏子皎,只是因为他实在越不过夏子皎这一层而已,都是这六界中的修行者,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他的确是想要取夏子皎而代之的,都是当狗,都是给人办事,他凭什么不做最尊贵的那个。 可是花修云说得很对,如果夏子皎死了,殷玄生死了,便是连根拔起,什么都不用去争抢算计了,他会是头等功臣,就像曾经的八大家族一样,裂土分封,氏族上万年的尊荣。 他颤抖着指尖,捡起了落在地面的匕首,在强大的威压之下勉力支撑着身子爬起身,艰难的一步一步从苏守星身后走上前。 苏守星嘴角的笑容缓缓扬起,花修云从他身旁经过,虚软无力的手搭在他肩上,似乎想要借一把力气。 下一刻,苏守星的笑意僵硬在了脸上,一柄利刃从他肩背刺入了他的身体。 他张了张嘴,纱带遮挡的眼睛看不见神情,只剩下无力的声音:“为……什么?” 花修云死死攥住他的肩膀,盯着他满是血的面庞,眼球中遍布血丝:“如今已经不是万年前了,曾经你们能许诺八大家族的东西,早许诺不了我了,苏公子,时移世易了。” 曾经的苏家能将许诺的一切给予八大家族,是因为苏家是霸主,而那时的八大家族也是各方的世家大族,如今这些都已经烟消云散了,他们的身后早已不站着屹立不倒的豪族,夏子皎与殷玄生死后,早已经没了以往势力的他们真的能分到好处吗? 苏守星一个人做不成仙尊,他也成不了开国功臣,太一仙府崩塌之后仙界早已势弱,往后只会是魔族的天下。 花修云将刀狠狠的往里送,布满血色的眼中垂眼间有了一丝怜悯:“苏公子,人心比天上的星辰更难测。” 苏守星口中溢出更多鲜血,生命的气息在他身体里一丝一缕的消散,就像捉不住的风,所有的力量向内坍缩,包括他向星辰献祭所要付出的代价,他染血的唇抿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守星受教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只是阵法已成,纵然守星身死,两位也少不得要受些苦了。” 花修云拔出匕首的一瞬,伤口之中不止有血液汨汨流出,无数灵气从伤口之中向外争先恐后的涌出。 难怪他们如此笃定这把匕首能杀了夏子皎,原来是备着这样阴毒的手段,这刀不止是划破修行者的rou身,甚至是割伤灵脉,使灵气不受控制的溢出体外,两重伤害之下便只有等着血液流尽灵气泄光之后等待着生命的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