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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雾不理它,抓过来又是一顿搓揉,口中笑道:“小样儿敢冲我呲牙,小爷揍不死你。”黑狸奋力挣扎,扭动,抗争得很是决绝。 但是它实在是太小,没什么力气,刚想亮出爪子就被白狸喵的一声,缩回去了,于是自然很快就败下阵来,摊着在连雾怀里,一动不动,装死,任连雾肆意蹂躏,圆圆的眼睛流露出些许的悲愤来。 不知为何,它突然挣扎着爬起身来,激动地冲洞口喵喵地大叫,兴奋地跟看到rou似的,连雾一个没留神,被它钻个漏子,撒开爪子,闪电似的扑了出去,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连雾呆了片刻,赶紧跑到洞口,外面草木茂盛,哪里还看得到黑狸的身影?不由有些着急起来,没个方向,连找都无从下手。 正暗自焦急间,却见白狸悠悠然地从洞里踱出来,一步一步的,慢条斯理,连雾脑中灵光一闪,忙过去抱起它,好声好气地道:“白白,你知道黑黑去哪里了吗?这葛山这样大,不知道有多少猛兽,我怕它出意外。” 白狸似乎极意外地看了看他,歪着小脑袋舔了舔爪子,喵了一声,轻盈地从他怀里跳下去,悄无声息地落到地上,往外走几步,又回头望来。 连雾赶紧跟上,一人一猫行走在林间,那猫一路小跑着,偶尔停下,回头看那人没跟上,就蹲下来舔会爪子,等待片刻,然后继续跑。 前面的路越来越偏僻,草木也越发的茂密,挤挤挨挨地生长着,有微风从前方吹来,连雾忽然停住步子,皱起眉来,仔细地闻了闻,那风中带了一些味道,像是……血腥味?! 连雾大惊,以为黑狸出了什么意外,连忙加快步子,眼看就要转过一棵大树时,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勾住了自己的袍角,低头一看,原来是白狸,它蹲在地上,伸出一只前爪,勾住他的袍子,不让他再前行,连雾见状,心中疑惑不已,难道不是黑狸受伤了? 他正有些费解,树后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个陌生的男声道:“陈师叔,我回来了,易师弟呢?怎么还没到?” 这时,一个让连雾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有些诡谲粗哑:“他?他已经来过了,你要见见他吗?” 那男声不满:“来过又走了?陈师叔,难道就凭我们两个人来搜查整座葛山吗?他往哪里去了?回宗门后我定要告他一状,让师父狠狠责罚他。” 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必了,我现在便送你去见他吧!” 说完那边就传来“啪嚓”一声脆响,好像是骨骼折断了的声音,顿时血腥之气大作,伴随着“咚”的一下闷响,有什么沉重的东西砸在地上,然后便是寂静了。 片刻后,那边的人自言自语道:“太少了,修为太低,下次还是杀一些筑基的弟子好了。” 连雾站在树后,侧耳听那边的动静,见没什么声响,便以为人已经走了,正想出去,却听那声音笑道:“我道是什么,原来是一只黑狸猫,这地方居然有阴狸,好东西,哈哈,好东西!” 随后便传来了黑狸愤怒的叫声,连雾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但是他此时又无修为在身,肯定是打不过陈金胜的,怎么办? 不能任他带走阴狸!连雾正焦急间,强自静下心来,略一思索,便有了对策,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一步走了出去,道了一声:“陈刮皮,你这老东西竟然还没死?在这里杀害同门弟子,就不怕被宗门知道?” 那人立在树下,手中拎了一只皮毛黑亮的狸猫,转过身,眯起三角眼看过来,赫然就是陈金胜,他见是连雾,语气中有几分意外:“连雾?怎么又是你?上一次没杀了你,你倒好,送死也送得这样勤快。” 连雾笑起来,道:“你忘了?我已经死了。” 闻言,陈金胜皱起眉来,看着他,口中疑惑道:“不错,你是死了,你的尸体都被我扔到后山,八块儿被野兽啃得一点不剩,我亲眼见着的,怎么又活过来了?” 他这一说,成功地挑起了连雾的恶心和愤怒,他强忍着,又扫到地上立着的一个大陶瓮,半人来高,比上次看到的那个大得多,联想到刚才的声音,大概明白了那陶瓮的用处,转了转眼睛,突然道:“老东西,你吃了多少人?身上黑漆漆的三尺阴气,冲了天去,也不怕被人看见。” 陈金胜先是大惊,终于仔细打量了他一眼,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继而哈哈大笑,猖狂地道:“不过,我怕什么?我如今已是筑基巅峰,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结丹了!到那时,想杀多少就杀多少,这些人能被我用来血祭,也是他们的造化!” 连雾顿时觉得心中一阵反胃,这陈金胜真不是个东西,不知杀了多少人做那血祭了,他毫不客气地冷笑:“陈刮皮,若是论起无耻来,你简直是我平生仅见第一人。” 陈金胜收起笑来,面色狠绝,道:“好说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连雾,我不管你如今是个什么,你既然看到了这些,那就把命留下吧!” 他说完便扔下黑狸,双手一张,祭出一件锥形的法器来,闪着绿幽幽的光芒,带起一阵疾风,闪电般地刺向连雾,连雾只是一介鬼魂,没有丁点修为在身,哪里躲得过,眼见着又要被戳个对穿,他脖颈上的小玉球突然冒出一层白色的光罩来,将他护在其中,那法器竟没有伤到他分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