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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番话,表面上看起来,说的极有道理,可是却不能细究。 这里虽然是长公主府,可是作为驸马爷的温廷筠,却也是主子,曲mama不过是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下人,骂就骂了,打也就打了,也算不上什么事儿。 再说,曹中使说曲mama是职责所在,打她就是打长公主的脸这话,也确实有些道理,可是,那也是他们主子间的事儿,又哪里轮得到曹中使这个管家来多嘴,他这分明是僭越了,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和温廷筠不受长公主的待见,给与他交好的曲mama出头罢了。 温廷筠闻言,却是并不生气,点了点头,神色认真的开口道:“哦,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请问曹中使,长公主府的家规里,对下人私自打骂,有什么处罚?” 他的反应,让曹中使很是满意,这才是一个吃软饭的草包驸马,应该有的态度! 几句话就降住了驸马爷温廷筠,他心中不禁有些得意,仰着头拿腔作调的回到:“按照情节轻重不同,杖十到三十,不过,驸马爷是主子,倒不必……”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温廷筠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往旁边跨了一步,露出躲在他身后的簪墨和洗砚两人,抬手指了指簪墨红肿的脸颊,视线却落在还躺在地上的曲mama身上,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悠悠的道:“曹中使可以执行家规了!” 才看到簪墨凄惨模样的曹中使,不由得面色一紧,心知事情要坏,可是,还没等他想出遮掩的办法,就又听到簪墨含糊着说到:“曹中使,您也看到奴婢脸上的伤了,是之前奴婢被关进来时,曲mama打的,长公主可是只下令让把我们两人关起来,等候发落的!” 簪墨虽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之前一直息事宁人来着,可是,如今显然事情已经闹大了,那就得把事情说清楚,免得驸马爷受了委屈,因此,才会在这个时候,出声帮衬。 温廷筠看着她,微微点了点头,这丫头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很难得,有潜力,好好培养一下的话,以后应该会是自己得力的助手,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总要有几个得力的体己人,才好打开局面,好好的生活下去。 簪墨当着众人的面,指证曲mama,更是坐实了她没有主子的命令,随意打骂其他的下人这件事儿,一时间,曹中使和曲mama都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又听到温廷筠语气凉凉的开口说到:“堂堂长公主府,竟然管理如此混乱,一个个口口声声说,当的是长公主的差,听的是长公主的令,可是却罔顾长公主的命令,私下随意行事!” 温廷筠上前两步,直视着曹中使,冷笑了一声,咄咄逼人的道:“曹中使,你就是这么当的家?今日这件事情,传出去,有损的又是谁的颜面!” 曹中使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温廷筠这是要就着这件事儿,给他扣大帽子啊! 曲mama原本就与他有些渊源,平日里他对曲mama也多有照顾,难免徇私,细查之下,自己难逃罪责,况且管理混乱,能力不足这么大的帽子,他可担当不起,驸马爷这是在杀人诛心啊! 曹中使能做到现在这个职位,那也不是一般之人,他怒其不争的瞪了一眼有些吓傻在地上的曲mama,咬了咬牙,高声道:“来人哪,把曲mama拖下去,杖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耳边就又传来温廷筠凉凉的声音:“按照曹中使刚才所说,曲mama打了我身边的大丫鬟,那就是不给我脸面……” 温廷筠看着曹中使,挑了挑眉,私下打骂其他下人和不给驸马爷脸面,严重程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处罚的轻重,自然也不能一样。 刚才,曹中使可是把温廷筠踹了曲mama一脚的事儿,上升到是给长公主没脸的,那么同理,曲mama打了温廷筠身边的大丫鬟,那自然同样也是给温廷筠没脸! 曹中使没想到,在府里一向软弱可欺的驸马温廷筠,此时竟然会如此的咄咄逼人,得寸进尺,不禁气得青筋直跳,可是,话确实是刚才自己所说,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杖,三,十!” 然后看向温廷筠,一副这回你可满意了吧的扭曲神情。 温廷筠自然满意,冲他笑着点了点头,嘴里却又道:“就在这里打!” 曹中使已经放弃跟他对抗了,只想尽快把事情结束,挥了挥手,让人上前,把曲mama按在木凳上,打起了板子。 伴随着板子打到人身上的噗噗声,院子里传来曲mama杀猪般的惨叫声,仿佛震得整个公主府里,都好似能听到般。 温廷筠知道,这打板子里的学问很深,有的只是打十板,甚至被打的地方,连红肿都没有,就能把人打的半死,有的即使打了三十板,被打的地方血rou模糊,可其实只是受了点皮rou之伤,略养养,就能恢复如初。 曲mama故意这样声嘶力竭的惨叫,好让他以为打得很重,但其实…… 呵呵…… 心中明镜似的温廷筠,却并不点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表演。 毕竟,温廷筠与她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让她受到些教训,也就行了,反正他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要用这件事情,来立威,要的就是表面上这三十大板罢了,至于打完后,人怎么样,都不影响他立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