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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这才对嘛。”江警官笑得开怀,“江寄余,别每天揣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多笑一笑,生活嘛,总会越过越好的,生日快乐!” 江寄余不是很习惯这种祝福的场合,他被大家环绕着,倒有些手足无措。 李成蹊善解人意地把话题引到蛋糕上:“让我们看看江叔叔买了个什么样的蛋糕。” 江警官说:“我也不懂,买了看起来最豪华、水果最多的。” “太好了。”宋斯怀开开心心地说,“我最喜欢水果蛋糕了。” 余深深也开玩笑道:“真不错,我刚刚还有点担心,江叔叔别买一个上面摆着个变形金刚玩具的,那种是好看,但不好吃。” 江警官立刻问江寄余:“你会喜欢那一种吗?” 江寄余无奈地道:“不会,我是十八岁,不是八岁。” 很快,江警官点的海底捞外送也到了,大家热热闹闹地坐在一桌,李成蹊挨着江寄余,对面坐着余深深和宋斯怀,江警官坐在主位,举起手里的杯子:“祝大家都学业有成,考上理想的大学。” “干杯——”大家笑眯眯地喝了杯里的饮料,很快再次举杯,此起彼伏地喊着祝江寄余生日快乐。 “江哥,苟富贵,勿相忘!” “所有的愿望都能实现。” “最好每天都比今天更快乐一点。”李成蹊说。 江寄余切了蛋糕,吹了蜡烛,在大家有些跑调的生日歌声里,许下生日愿望。 江警官眼眶有些红,背着人去阳台抽了根烟。 李成蹊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江寄余,问:“没事吧?” “没事。”江寄余看着江警官的背影,“大概是想我妈了吧。” 也可能是愧疚,很多年没有陪江寄余过生日了,他这个父亲,得是多好的运气,才能遇到这么一个事事不用他cao心的儿子。 吃了饭,又在江寄余家里玩了一会儿纸牌,江寄余才送李成蹊他们回家。 李成蹊让江寄余送到楼下,然后朝他挥手,说了再见:“生日礼物开学补给你,你想要什么?” 江寄余显然很认真地想了想,他足足沉默了十来秒钟,才回答:“想要和你考一个大学。” 李成蹊捂着脸,长长地啊了一声:“好的,我知道了。” 李成蹊看江寄余执着的模样,严重怀疑江寄余的生日愿望也是这个,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继续努力,好让江寄余的愿望不至于落空。 不过生日礼物还得费心思挑,江警官给江寄余送了块手表,是请部队的朋友找渠道购买的军用型黑科技产品,功能强大,非常阔气,馋得宋斯怀口水都要掉下来了。有这份礼物珠玉在前,李成蹊一时还没想好她要送个什么。 幸好离开学还有十来天的时间,李成蹊来得及慢慢想。 江寄余送过她很多东西,比如那本错题集,但李成蹊也没法儿还一本江寄余错题集给他,李成蹊想送江寄余一些有意义的东西。 大年初二,李成蹊的姥姥要去鳌山上的太清宫上香,往年都是李成蹊的舅舅陪她去,今年姥姥非要让白阿姨跟李成蹊送她去,说是李成蹊今年高考,得去神仙面前点个卯,求求神仙保佑。 李成蹊哪信鬼神,起初不肯去:“高考顺利这种事,比起花一天的时间上山求神仙保佑,不如在家里多做两套卷子有用。” 姥姥气得要卷起李成蹊的作业本抽她:“你个小孩懂什么,对鬼神有点敬畏之心!” 李成蹊虽然学理科,但也接受过多年唯物主义科学教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能张口就来,自然没有多少对鬼神的敬畏之心,还想问一问她姥姥,除四旧的时候,没把她的思想摆正过来吗? 不过被白老师一瞪,李成蹊就只能讪讪地闭上了嘴。 “运气是很重要的,你个讨嫌的,懂不懂啊?”姥姥屈指点了点李成蹊的额头,“好运气要怎么来?你平常要多做好事,不做坏事,我们能才能求着神仙保佑,保佑你健健康康地长大,一辈子顺顺利利。” “没有什么——”李成蹊还想坚持无神论,但白老师眼风一扫,李成蹊立刻改口,“姥姥说得对,是我不懂事。” “你和你妈去年都过得不容易,今年又是你高考的大日子,该跟我去拜拜三清,跟祖师爷上个香,求他保佑你们,学习顺利,工作顺利。”姥姥说,“明天早上五点半出门,不许赖床,否则你的压岁钱我要收回。” 李成蹊还要用压岁钱给江寄余买生日礼物呢,命门被扼住,唯物主义战士李成蹊,不得不向姥姥屈服。 次日清早,李成蹊睡得正香,就被姥姥从被窝里扒拉出来,用冷水洗了把脸后,就坐上白老师的车,在迷迷糊糊里去了鳌山。 鳌山在冬日里也依然清隽美丽,晨间云雾缭绕,日光从云隙间露出,而云岚尽头,则是一望无际的海,烟波蓝如翠鸟羽毛。 大海翻滚着波涛,一浪接着一浪撞上鳌山古老嶙峋的山石,白老师的车沿着山间公路往上开,古老的三清宫就隐在山海深处。 李成蹊不信鬼神,但在踏进肃穆庄重的道观门槛后,也不由得精神一振。合抱粗的松柏立于道路两侧,入门就是比人还高的铜香炉,里头插满了燃尽的香。 姥姥递给李成蹊和白老师一人三支香:“跟着我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