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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好像被人给抽了力气,整个身子摇摇欲坠。戴在藕臂上那蓝宝石镯子又开始闪着微弱的光,外人不易察觉,可她自己心里却是万分清醒。混沌期是会偶尔脱力,可绝不会引起心悸,那分明是上一个她丢了的镯子与现在的镯子遥相呼应的结果! 沈宛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前迈了两步,她四处张望着,连他身旁那两人的喊声也一律忽视,她眼珠转的极快,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一丝微弱的联系。 “鞋!”沈宛她的呼吸陡然急促了起来,眼中与往常不同地冒着一丝光彩,正欲往前走,可还是不堪负荷,倒了下去。 “快,去医馆。”好在秦隽及时接住了她,才不至于让沈宛直直地倒在地上。 她是闻着药味醒来的,这味道她太熟悉了,神思一阵恍惚,沈宛差点以为自己还没能离开那个鬼地方。 晃神间,一道清爽的男声传入沈宛的耳朵,“师兄,大夫来了。” 郎中行至榻前,伸出两指刚想替沈宛诊脉,只见她捂着衣袖收回了手臂,别在背后道:“大夫我这病是祖上传下来的,并未大碍,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秦隽一行人并未有别的表示,郎中眼观鼻鼻观心也没瞧出个是非所以然来,一时间气氛就凝固了下来,等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他时,秦隽这才明了其中意思。 他眼前这位姑娘依然摆出了一副誓死不就医的架势,他一个旁人自然也不好左右姑娘的想法,只得先请退了大夫。 将大夫请出去后,三人也不说话,沈宛只好率先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少侠,此番多谢你一番美意了,只是我这隐疾却属难以医治。医者不能自医,连我自己都束手无策,遑论他人了。” “真没看出来你还会医术”陶策惊道。 沈宛心说上下两辈子可都栽在医药学上了,那可不精通吗?她挑眉,“那是自然,我自六岁起便开始学习医术,如今逾十一年,我自己的病比谁都清楚。” 听沈宛如此说,陶策也忍不住向秦隽建议道:“师兄,这姑娘正好会些医术,我看要不然就带上她,正好还可以帮得上忙?” “不行,太危险了。”秦隽义正辞严地拒绝了陶策的提议。偏不巧,可正是这“太危险”三个字让沈宛来了兴趣,在她软磨硬泡之下才弄清楚了前因后果。 祁水镇西面有个观澜村,前不久闹了瘟疫,更有传言说道是魔教余孽在此作乱,此言一出搅得人心惶惶。 民众纷纷上书天玄宗请愿,希望能派下修者出山查明真相。于是天玄宗便派遣了宗内大师兄秦隽以及小师弟陶策下山先探明实情,再做下一步处理。他们今日刚到祁水镇,在路上便遇见了抢劫一事,而后的事情自不必多言。 “在你昏迷之前,你说‘鞋’是为何意?”秦隽问道,他们回答完了沈宛所有问题,礼尚往来,自然也得问她几个问题。 说来话长了!沈宛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好像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了,只记得一双绣着云纹的鞋子,我今日在街上好像看见了那双鞋子,可刚想去追就晕倒了。” 秦隽道:“忘记以前的事?也是这病所致吗?” “嗯嗯。”沈宛点头回道。 “这病可还能治?” “能,只是药难寻。” “那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 沈宛摇头。 “那你怎么到这来得?” “不记得了,好像一醒来就在这了。” “那可有遇见什么可疑的人?” 沈宛又摇摇头。陶策插话道:“姑娘你先好好休息,你要找的那双云纹鞋子我们会帮你留意的。” 沈宛点点头,见他二人要出去,便又扯上了秦隽的衣袖,“少侠,别丢下我。”话说到此,眼中又似有泪水打转,看着叫人怜惜。 “姑娘放心,我等不是见死不救之人。”秦隽给了她一句安心的话。 两人出了房门,陶策将秦隽拉到一旁,小声询问道:“师兄,我们真要带上她吗?” “不是你提议的么?”秦隽目光平静地看向他。陶策难掩面上困窘之色,“我也是一时口快,她毕竟是个姑娘,哪能真让她去这般危险的地方?再者师叔来信了,说是给我们请了个懂医术帮手,莫约这两天就到祁水镇了,信上说是直接在观澜村碰头。” 秦隽点点头,只吩咐道:“师弟你先去找个好点的客栈,先住下再说。看样子现在是不能扔下她不管了,等她情况稍稍稳定些再说。” “嗯嗯,再者我们也没钱赔她。”陶策附和道,已然是将自己很穷这件事说得理直气壮。 方才那女子身上带着病,又不肯让人医治。初见她时就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加之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若是丢下了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秦隽往房间内看了一眼,往前厅去寻郎中了,他得好好问问这观澜村的瘟疫现在如何了。 房内,沈宛躺在床上掀开了自己的衣袖,遍布在腕上的疤痕还没有消退,她是决计不能让人看见这些的。 第3章 师兄,救我…… 晚间,沈宛一行人到了甘兰楼暂住,订在了三楼的天字号房间。三人房间都挨着,秦隽的房间在中间。 沈宛因着心悸之因,草草地吃了两口便上楼休息去了。今日耽误了一整天,秦隽二人商量着明日去观澜村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