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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老头声泪俱下的模样她心中却有不忍,于是便道:“那如此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告诉我这幕后黑手,我也不为难你。” “老朽……老朽确实不知…!” 死鸭子嘴硬,又想她放过他,又不想说真话,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小老头,我可再提醒你一次,真不说?”沈宛威胁道。 无人作答。 沈宛叹了口气,这是又得逼她用那招是吧! “不说算了,我自然还有别的办法,不过小老头你的命我可是没有办法了。”沈宛说着,恁是做出一副惋惜模样,不由得吊人胃口。 吴老板也被她这番话吓住了,忽然惊觉必是那番茶水有问题,强镇定住气,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方才给你喂的茶水里加了一剂吐真丸,要是说了谎话只怕是会五脏剧缩,穿肠烂肚而死。” “小老头,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胃里翻涌,腹痛难忍?你要是再不说真话,再晚一刻怕是连神仙也救不回来咯。” 吴老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早已是涕泗横流的模样,“求姑娘救我!” “嗯哼,我可救不了你。”沈宛否驳了他的话,“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说吧,本姑娘洗耳恭听。” “是……是昨晚有一个蒙面男人来找我,让我今日有人击鼓鸣冤时按照他的话术给衙门提供证据,不然,不然就要我小命啊!姑娘,老朽真不是诚心害你,你就饶了我吧!” 吴老板是再不敢有什么隐瞒了,一股脑将所言的事情全抖落了出来。 不等沈宛思索他话中真假,一片翎羽破窗而来,带着满满的杀气,直直指向吴老板。 看来这是要杀人灭口! 沈宛目光一凛,裙摆便在空中挽了朵花,再看时那白色的羽毛便被她踩在了脚下。 见此请景,吴老板早已吓得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窗外飘过一道黑影,沈宛的反应也很快,立马便推了门出去,在转角处还能捕捉到那人的一丝残影。 但她没在继续追了,反而进屋点起了蜡烛,在屋内寻起纸笔来了。 那人分明是想引她出去,那她就偏不如那人的愿。 她提笔在纸上写道: 小老头,吐真丸实乃泻药,不谢。 在这屋内溜达一圈之后,沈宛无聊又开了窗子。她向外看去,窗外的屋顶上立着一个人影,挡住了天上明月的一角,身上借了月色的光华,美得就像一副画似的。 沈宛便靠在窗外欣赏美景,两人谁也不说话。 男人也是一身黑衣,负手而立,转过身来对着沈宛道:“姑娘怎不出来相会?” “你就是那个暗中陷害我的幕后黑手?”沈宛不再做出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手中的利刃随时准备出鞘。 “花前月下谈这些未免有失风雅,我倒想与姑娘谈些别的。”自男人掌心飞出了一片羽毛,被风吹了又吹,卷了又卷,这才慢悠悠地飘到沈宛眼前。 她伸出指间轻触了一下,是一片白色的翎羽,柔柔的没有力道。全然不似方才那要取人性命的暗器。 “就这?”沈宛有些不屑,单凭一片羽毛就想让她出门,门儿都没有! 男人爽朗的笑声散入风中,只见他大手一挥,这一方院子里便下起了羽毛雨,和落雪一样好看。 “没想到你这人还懂浪漫?”沈宛的脚可比她的嘴诚实多了,一见羽毛雨立马便跑了出来,接羽毛玩。 那柔软的触感在她指腹间跳起舞来,今晚天上悬着一轮明月,月色撩人,这男人更撩人。 “浪漫?”男人不解。 沈宛也不答他的话,揉搓着手中的羽毛自顾自说道:“这是鸽子的羽毛,你拔下这么多,家里是养了多少鸽子?” “也不多,要是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两只。” 话音刚落,男人便出手用掉了他全身上下最后一根翎羽,这次可不是用来逗美人开心的了,是用来杀人的。 可他似乎又不想动真格的,翎羽故意偏了几分,被沈宛用手指轻轻夹住。 “最后一根,这回诚意该足够了吧?”男人笑着问她。 “叫你费这么大阵仗还真让我不好意思了。”沈宛笑着也回送了他一份回礼。 羽毛从男人眼前滑过,翎羽的尾部插着一根针,针尖呈现暗红色,显然是被淬满了毒药。 “借花献佛,不过分吧?”她这显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男人飞身下了屋檐,不再高高在上,来至院中还了一句话给沈宛道:“依我看是借花弑佛才对吧?” “你是谁?”沈宛也不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你为何找人害我?” “沈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在下并未存心想害你,只是觉得你有趣。”男人回道。 沈宛:“所以你跟踪我?” “跟踪算不上,只是恰巧与姑娘同路罢了。” “……” 沈宛:可算是见着一个比我还能扯的了。 “那你想干什么?”沈宛琢磨不透这人,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距离。 男人上了石阶,“吐真丸,可真是有趣,我此番前来只是想与姑娘交个朋友。” “和一个想杀我的人做朋友?”沈宛反问,“你公然让人在公堂之上陷害我是想和我交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