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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还朝那姑娘比划两下,他的宛宛应当比眼前这姑娘高一点。 “是这样的绿色。”他将拳头递与那姑娘看,这才发现自己握拳紧撰着那一丝衣角的手已松不开了。 小蝶抬眸打量了他几眼,他手里的衣料污了,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她有些为难道:“脏了。” 脏了,她看不出来。 秦隽摇头反驳:“不脏,不脏。” 那是宛宛的东西,怎么可能脏呢! “不好意思啊,你说的姑娘我没看见。”小蝶照着他的描述仔细在脑中搜寻片刻,他口中说的人物,她确实没见过。 秦隽不知道,他其实说错了,他方才说得那套行装是沈宛在祈水镇时的打扮。自从入了天玄宗之后,她便换上了改小的宗门统一的衫衣。 “多谢。”秦隽跛着脚又走了,小蝶见他可怜,于心不忍,“这位……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医官吧?” 秦隽似乎没有听见,复又自语:“宛宛还在等我。” 走了两步,他又到了卖糖葫芦的那处,“劳驾,你有看见我的宛宛吗?” “去去去……哪来的疯子!” 他几乎是被人怒着给轰走了。 “宛宛还在等我……” …… 沈宛下楼准备去找雇佣工商量事宜,出于自保之故,她将自己捂得很严实,路上的时候她见着了一个跛着腿的疯子,多看了他两眼,随后收回了目光。 那人唤起了她不多得的怜悯心,但也就止于此了,沈宛没打算出手相助,可这天下疯得人多了,说不得她才是需要被怜悯的那个。 两人擦肩而过。 “宛宛还在等我。” …… 沈宛闻言一顿,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怪异之感,她回头又望了那疯子两眼……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沈宛收回了心神,加快脚步到了佣工市,将这里的请了老板出来。 “有一笔买卖,不知道您这里愿不愿意接。”沈宛刻意压低了声音。 “姑娘不妨直说。”老板接了沈宛的递过来的钱袋,点了点里面的银子,随后诌着一脸的笑意同她讲话,“我们这什么脏活累活都接,姑娘尽管直言,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沈宛:“天祭岭南面的那片密林能去么?” “能去,能去。”老板忙点头,“就不知姑娘想让我等做些什么?” 在此处劫囚的买卖做的最多,还有些杀人的,寻宝的,抢劫他们也可以干,全是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越黑,这价钱也就开得越高。 “只是丢了一样东西,还希望您能够帮忙找回。”沈宛将自己手上的镯子取下,递给他细细观摩:“就是这样一个手镯。” “行,三日之内,必定给姑娘答复。”老板爽朗笑道,不过是找个东西而已,简单! “不知姑娘可知具体些的位置?” “大致记得一些,我可以带你们过去。”沈宛如有所思:“不过密林中有狼群,各位出入须得小心些。” 老板笑言:“多谢姑娘提醒,我等自然知道。” 他见沈宛眉目间还有些愁绪,连忙细声问,好似要为她解忧一般,“姑娘可是还有些别的心事?” 挣钱的好机会他可不能错过。 沈宛哑然失笑:“只是有些疑惑,不知道您是否能解答一二。” “姑娘请讲。” “我meimei……让密林中的野狼咬死了,不知我可还能寻到她的尸骨?”她说这话时意外的冷静,眉目见不见一点失去了亲人的悲痛。 “剖狼腹取残骸也行。”沈宛后幽幽补充一句。 老板见状便知晓其中的要害,过多的细节他便不再追问,揪着他最关心的问题开口道:“可以,只是……” “另外的价钱,我不会亏了你的。” * 从这望去,远处古木参天,重峦叠嶂。山色好景,皆可收揽在眼中。 秦隽像是一只无头蚊蝇四处乱撞,他不知归路,也不记得来途。心中唯一惦念的一件事情,他不眠不休好几日,最终撑不住倒在了路上,被一个行医老者捡了回去。 那个老者是小蝶叫来的,他早年做了不少十恶不赦的勾搭,怕死了以后下十八层地狱,近十年来一直行善积德,为自己攒阴福。 想这种事情,在整个流镇愿意管得就只有他了。 秦隽昏迷了一个时辰不到,便醒了,他挣扎着想要下床,被端药前来的老者连声呵斥。 “你若还惦记着你这双腿,就给我乖乖坐下。” 秦隽对他扯出一个笑容来,比哭都还难看,“请问,您见过我的宛宛吗?” 见他不答,秦隽起身就要走,嘴里不厌其烦地说着:“宛宛还在等我。” “见过。”老者皱眉,只用了一句话就将他拦下。 秦隽眼里闪着期待,嘶哑的声音拔高了几个调:“宛宛在哪?” “你先把这碗药喝了,我再告诉你。”老者将guntang的药汁拿给他,秦隽眼中露出狐疑之色,摇着头拒绝了,只一个劲地问他:“宛宛在哪?” 老者瞧着他的样子,这人估计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成了这样,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只能往那一味药引上靠。 “她说了,你得把药喝了她才见你。” “骗我……你骗我。”秦隽怒目而视,他没病根本就不需要吃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