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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干嘛?”弘历被人打断了和隆禧的交流,然后就看了一出莫名其妙的戏,少年人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理解,这会儿他干脆把手一伸,指着强忍笑意的德胜,“你把人气哭了,你去哄吧。” 德胜:??? 怎奈主子有令,德胜不敢不从,连忙收了笑,老老实实答应下来:“是,奴才这就去哄芙蕖jiejie。” 弘历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注意力重新又回到白狮子犬身上。 隆禧见弘历对那灯盏这般惊奇,也觉得新奇:“他们从前连灯盏都不给你换么?以前你这里的人对你都不上心么?” 弘历眨眨眼,他不是原身,又怎么评价?当下就含糊说道:“也没有吧?” 都是工作,能不上心到哪儿去?尤其在这样的地方,根本就没讲理的机会。在他家给他做住家教师的,都可以主动提辞职,不想教他直接就能走,这里可不能。 想到这里,弘历就很有些不符合年纪的感叹:“唉,他们其实也身不由己,哪里敢对我不上心呢?” 第18章 都是做儿子的,哪里还能分出个三…… 隆禧看一看弘历,隔空伸出短短的前爪,摸摸这孩子的头:“你倒是心软。” “不过,你年纪还小呢,心软在所难免,要真是跟弘时一样的脾气,恐怕你父皇还不喜欢你呢。” 弘历一听也是,点头道:“没错,都是做儿子的,哪里还能分出个三六九等来?他倒好,好像自己十分了不起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底气,就叫他这般嚣张。” 隆禧听着弘历的话,黑溜溜的湿润眸子就盯着弘历问:“他以前这么欺负你,你都没想过对弘时如何,现在为了弘昼跟弘时翻脸,未免也太冲动了些。” 弘历扁扁嘴,吃哑巴亏可从来都不是他的个性,这次是正好弘历欺负弘昼撞到他手上,要是不然,还能有别的事情犯在他手上。 “没有这次也有下次,弘时这人坏惯了,我反正是看不过眼,能让他吃亏的机会都送到我面前了,我难道还要装作没看见?”弘历哼哼,脸上露出笃定神色,“我呢,不喜欢多管闲事,以前大家都在皇祖父面前,他偶尔欺负我一下,我还要顾全大局忍着,可现在还惯出他的毛病来了!” “他以为这么长时间来我都不吭声就是怕他了?”少年撇嘴一笑,满是不屑,“我偏要治治他的臭毛病!” “殿下,殿下!快些别说了!” 弘历正跟隆禧说得起劲,手臂却被人轻轻拉了两下,抓过脸来,就看见鹅蛋脸的宫女满脸都是惊慌失措,看起来急得都快要冒汗了。 弘历歪了歪脑袋:“说什么?” 这芍药咬着嘴唇,脸色发白:“殿下,您跟雪狮子玩笑,也不能开玩笑到另外一位殿下头上,不是吗?” 弘历知道芍药说的是弘时,可他这会恶趣味上来,偏偏不听:“我开玩笑的,就是真让三哥知道了,难道他还跟我这个做弟弟的计较不成?再说了,我现在是在跟雪狮子开玩笑,难道雪狮子当真能够跟三哥告状?” 他一边说话,一边还嫌自己说的不够似的,用手往前一送,把雪狮子送到芍药脸前,笑嘻嘻问:“雪狮子,你说,你会不会去告状啊?” “啊!”猝不及防被雪狮子逼到眼前,纵是芍药再怎么强撑,也大吃一惊,往后猛地退了一步,重重跌坐在地,脸上雪白一片。 弘历这时候则慢条斯理把雪狮子抱回自己怀里,顺着脑袋抚摸后脊,笑道:“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我的雪狮子又不吃人。” 这一来一回间,原本给弘历装琉璃灯的一众下仆也都跪下来,不知道这高高在上的主人什么时候会停止突如其来的怒火。 弘历好像才看见一样,惊讶地摆摆手:“哎,好好的,你们跪着做什么?都快些做自己的事情吧!我这还等着灯用呢。” 有了弘历这句话,其他人依旧不敢起来,便听到弘历又补了一句:“反正呀,我的雪狮子不会说话,这玩笑话呢,我要是在别的地方听见了,那可就都算在你们头上啦!” 这宫女太监们立即叩首表忠心:“奴婢不敢!” 芍药跌坐在地,一时间心情起伏不定,十分震惊地看着少年。 他依旧是笑吟吟那张脸,抱着白狮子犬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显小,可他的一言一行,分明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孩子了! 芍药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缓缓跪下,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奴婢知道错了。” 弘历叹了口气,弯腰把白狮子犬放在地上,还动手来拉芍药:“好了弘历,你们怎么动不动就喜欢跪着呢?多累啊!” 芍药见弘历亲自来扶,不敢再坚持,自己利索起身,低头诺诺:“奴婢,奴婢从今日起,一定恪尽职守,绝不会叫殿下您再失望了!” 弘历:…… 他说什么了?他也没说失望吧?这大jiejie怎么就能跟他保证了呢? 这清朝的人都这样吗,随随便便就能跟人保证这个? “先答应她,不然,今天你这一屋子的奴婢,都不敢睡觉了。”正在弘历满头雾水的时候,脚边的隆禧开口提醒了他。 弘历咳嗽一声:“算了算了,你们快点把灯装好,芍药,你盯着吧,我要去睡觉了。” 他说话说得理直气壮,将布置下来的写大字的功课收拾好了之后,就很快洗漱休息,没办法,这每天早晨天都不亮就要上课,他还住的那么远,走路上学要半小时,不早睡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