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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童言稚语说出来,满堂宾客哈哈大笑。 脸皮厚如城墙的允禄都绷不住了,干笑两声:“福惠,别瞎说!” 弘历忍俊不禁,对福惠招了招手,后者眼睛一亮,屁颠屁颠跑过来,仰着脸问:“四哥叫我做什么?” 少年笑吟吟抬手,准确无误地掐住了小孩子的脸颊:“当然是捏捏你啦!” 小孩子被掐住两边脸颊,气得鼓起脸,使劲摇摇脑袋摆脱了“魔爪”,躲到允礼身后:“十三叔,你看看四哥!四哥坏!” 允礼子嗣不丰,看见小孩子天然就喜欢,闻言便笑了笑,故意逗福惠:“那福惠觉得你四哥坏,十三叔要不要帮你罚他?” 福惠趴在允礼身后,脑袋还搁在允礼的臂弯上,大眼睛转了几圈,却始终没有说话。 而允礼看见他这模样就知道福惠心思,还要装作不懂,故意说:“要不,就罚你四哥,站在这里给我们倒酒?或者,给我们表演节目?” “不要不要!”福惠毕竟是个小孩子,看不出来玩笑话,他一听就着急地跳出来拒绝,“四哥菜不喜欢表演节目!不要折腾四哥!” 看着小家伙紧张兮兮的模样,允礼再也憋不住,畅快地笑出声来。 允禄也跟着笑:“你四哥都欺负你了,你还想着你四哥呢?真是个乖孩子!” “所以四哥,你平时就少欺负福惠,你看看他,脸都被你捏胖了!”弘昼见气氛极好,也跟着凑过来玩笑一句。 弘历瞪了弘昼一眼:“这也能赖在我身上?明明是他自己贪吃吃胖了,居然要怪我,我可太冤了!” 弘历说话的时候拿腔拿调,还要配上夸张的表情动作,看起来十分逗趣,在场的人都笑个不停。 偏有一人冷冷打断众人的欢声笑语,冷声道:“哗众取宠,不知所谓!” 众人不由得笑声一滞。 允禄有些头疼地回头看一眼。,他身后站着的就是一脸阴沉的弘时,弘时手上还拿着个本子,也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些什么东西:“弘时,这次就你来,是来给弘历送行,不是叫你来学怎么做哥哥的,你何必在这里还干站着,倒让我们不自在。” 弘时完全没有被允禄的话劝服,他脸色更难看,手里的毛笔飞速摆动起来,一看就是在奋笔疾书:“我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前来学习,怎么做一个好哥哥,可哪知道,你们都是这么做的,现在看来,倒是我学不会了!” 他把好哥哥几个字咬得相当重,眼睛直勾勾看着弘历,一看就是冲着他去的。 但偏偏弘历自己满不在乎,完全就把弘时当做空气,歪着脑袋去看福惠:“哎,福惠,看哪儿呢?” 福惠以前也是见过弘时的,在年家还没有完全失势的时候,但是后来弘时被禁足之后,他见到弘时的时间极少,渐渐就把弘时的模样忘记了,现在看到弘时,颇有些好奇。 小孩子的眼神被弘历挥手的动作召回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大大的竹盏,小小抿了一口:“我在看四哥呀。” “就你乖觉!”弘历也不拆穿他,跟着喝了口甜酒。 作为主人来说,允禄这次还是相当尽职的,福惠年纪最小,给他喝的是加了一点蜜糖的玉竹饮,养阴润燥。而弘历弘昼年纪相对不大,给他们喝的是“米酒”,有一点酒曲在其中,但更多的是甜味。至于允禄这样的大人,喝的就是他们该喝的“烈酒”。 因此,每个人都能够喝到不一样的东西。 弘历想了想,忽然兴起:“十六叔,我能不能喝一点你们的烈酒啊?” 一听到弘历的问话,允禄瞬间就把注意力放到弘历身上:“我说小祖宗,你还喝烈酒?你这沾点儿酒就倒的水平,我怎么敢给你喝烈酒?就你面前这米酒,都不许多喝,不然,你今天晚上肯定回不了宫,要在我这儿赖一晚上了!” 弘历撇嘴:“你这是小瞧人!” 允禄哈哈大笑:“我那是小瞧你吗?十三哥我跟你说,弘历这小子酒量有够差的,我之前试过跟他喝酒,好家伙,那就是一杯倒!我们家的男孩儿,我估计啊,咱们福惠长大一点儿,都比他四哥能喝!” 允禄跟允礼说得开心,所有人也都笑着看弘历他们,只剩下拿着本子在后面的弘时孤身一人,没有任何人看他。他恨恨瞪着三言两语就把别人注意力全部都夺过去的弘历,暗中咒骂无数句。 福惠看见弘时的可怕眼神,又往允礼身边缩了缩,允礼将小孩子抱紧一点,对允禄道:“行了,你也别光顾着说,你不是准备了歌舞表演吗?叫他们上来吧。” 在允礼的提醒下,允禄拍了拍手,身着薄薄纱衣的舞姬们列队上前,跟众人行礼之后,乐师拨响琵琶,琴弦铮然作响,舞姬们开始翩翩起舞。 大部分人都是用欣赏的眼光看婀娜多姿的舞姬,点评她们的舞姿和身材,看大家眼睛都看直了,允禄心里不无得意,炫耀道:“你们看,这些舞姬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在她们年纪很小的时候就选出来,每日里好好养着,请最厉害的人来教,日复一日地练习,才能够练到今天这个水平。就算是放到外面的花楼去比赛,那也是能拿下头名的!” 这时候福惠忽然间转过脸来,好奇地问道:“什么是花楼?” 一脸得意的允禄忽然卡壳,而边上的弘昼则憋笑不止,允禄瞪了弘昼一眼,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就是,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