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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看出来了,孟弥星对那女弟子不一般。

    可他没想到的是,孟弥星凭着对她的情感,居然能在一瞬间爆发出那样骇人的力量,居然差点让他反败为胜!

    可事实原比他想的更有意思。

    石千思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他也跟着看了眼宋盼安:“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孟弥星啊孟弥星,我可实在是佩服你。”

    “你可察觉到了,你可爱的小师妹,最近有哪里不对吗?”

    最后一句话他是凑近了说的,声音不大,除了他们两人没人能听见。

    他满意地看见孟弥星捂着肩膀那个刚刚被刺出来的伤口的手一僵。

    俗话说杀人诛心。

    若是让孟弥星知道了他所爱慕的一切都是假的,看着他痛苦一声,那不是比直接在擂台上更让人来得爽快吗?

    那种兴奋感再次充斥他的脑海,石千思又靠近了一点。

    “你说,要是你发现自己为之奋斗努力的目标,全都是白费力气……”

    “你该如何是好呢?”

    第五十六章 没有下次了

    “你看看你在这台上为她厮杀她可有半分心疼皱眉?可曾关心你一句?”

    石千思还在一步步试图瓦解孟弥星的心理防线。

    孟弥星眼神一变,微微侧过了一点头往台下看了一眼,十指紧握着因连续的打斗而弹起来的木板:“够了!我和我小师妹怎样都与你无关!”

    他声音同样小声,但又充满了怀疑与悲痛。

    活像个尘世中被娘子抛弃的丈夫。

    孟弥星起身再次进攻试图阻止石千思的胡言乱语,却又一次被击倒在地。

    这一次石千思倒是没再下狠手了。

    因为他发现了比用剑划破孟弥星喉咙更让人快乐的事情。

    他见孟弥星这模样乐得不行,一股脑地往外倒出了更多。

    “与我无关?”石千思明明拿剑指着孟弥星的喉咙,两人之间的气氛却缓和了下来。他哈哈笑了两声,“你怎知与我无关?看来,你对你的小师妹也并不是很了解啊。”

    台上两人小声说着话,台下人听不到,只能干着急在下面猜测着。

    宋盼安*也紧盯着台上,面色好似有些纠结。

    她的视力时好时坏,特别是最近,连近处都看不清楚的次数要比之前多多了。

    想来是在预示些什么吧。

    宋盼安自嘲地笑了笑。她看不清楚现在台上发生了什么,只能模糊地看到她的大师兄被人狠狠压制着。

    可这又能怪谁呢?

    她不愿她的大师兄输,不愿让一个自扬名起就从未败过的人,如此不公平地在成千上万的人面前丢掉渡生门大弟子的体面。

    可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她只要有半分超过那人掌控的动作,下一秒她便会被当场捏碎。

    生得随意,死得随机。

    反正她这命,这身体,这比七八十岁老人还差劲的眼睛都是他给的。

    自己这如草芥般的命都还握在别人手里,又哪里有精力去奢求上天还能保全一个人的骄傲。

    宋盼安突然觉得有些闷,她周围的师兄师姐们大多都低着头,似是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甚至还有几个弟子已经趴在别人身上低声啜泣了起来。

    宋盼安也不愿意接受这场比赛的结果,闭上眼睛,转身寻了个角落远远听着声音了。

    “你看,你的小师妹,怕是也知道你会输吧,所以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盼安的动静被石千思注意着,她这一走石千思立刻大笑了起来。

    他仔细回想起那日他去找衡乐,一不小心偷听到的对话,忍不住放松地靠在了一旁的栏杆上。

    孟弥星瘫坐在擂台的角落里,脸色苍白,肩膀上的伤口也还在流血,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抬手捂一捂或者运运气给自己止血了。

    他也跟着看过去,对宋盼安的离开脸上是十分明显的失望。

    叹了口气后,他苦笑了一声:“你什么都能猜到,又了解我小师妹多少呢。”

    这话问得怪异,石千思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便是觉得不对。

    从前的孟弥星的情绪也如此容易外露吗?

    他突然惊觉,他在刚刚的一段时间里,已经见了孟弥星许多的表情,是他见过孟弥星这么多年来最多的一回。

    石千思突然警惕起来,他半天没有答话,似是在思考这中间有没有诈。

    “你在怕什么——咳咳!”孟弥星见他半天不做声主动搭起话来,说到一半他便像是体内气血乱窜一般,“噗”地吐出了一大口血来。

    剧烈的咳嗽后,孟弥星还想说些什么,却没了力气。

    石千思见他这副模样先是一愣,下意识躲开孟弥星吐出来的血,随后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他在想什么。

    就孟弥星现在这副死样子,他还能怎么翻身?

    等恢复了些力气,孟弥星又低低用气声问了一声,眼里带着的平静直看得人心慌:“你在怕什么。”

    怕?

    石千思先是往台下看了看,没有发现衡乐的身影。

    想必是去处理那个女人去了。

    孟弥星今天绝对活着走不下这个擂台,那女的留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人不在他顿时松了口气:*“我怎么会怕?不就是你那个小师妹嘛,心思好猜得很,想什么不都是写在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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