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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灵识的主人满意地笑了一声。 他一下一下地移开了自己捂在宋盼安眼前的手,将她转了个方*向:“那现在你再数数这林中,到底有几棵树……” “树上花又是几何。” 眼上的压迫感一下子散了,宋盼安仍旧闭着眼睛,用自己的灵识探向前方。 她本只想快些数完回去,赶紧给车陶一个答案。 可没想到现在灵识所看到的景象却足足让她愣怔了好一会儿。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颤着嗓子:“无。” “树上无花,林中无树。” * “师叔。” 刚进木门孟弥星便喊了车陶一声。 宋盼安跟着他身后进来,现在仍没缓过神来。 车陶看见这状况哪里还有不懂的。 他嫌弃地撇了撇嘴,对这对臭道侣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不忍心看她在那儿瞎数。” 随后又啧了两声:“不过这坚持的天数倒是比我想象的长。” 居然坚持了四天才去给人小姑娘送小抄。 孟弥星笑了两声,没有辩驳。 倒是宋盼安,给车陶鞠了一躬,想说答案时又被他抬手阻止。 “不用了。”车陶挥了挥手,一只竹剑便从破窗而入飞到了宋盼安手里。“我本来也不是想听你说数花这无聊事的结果。” 宋盼安:“……” 半天没说话,她叹了口气,面色变了又变,握住那柄竹剑的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在两人的共同注视下,宋盼安终于说出了自己一路的疑问:“师叔既要锻炼我的灵识,何不一开始就直说?” 非要弄这些虚的,让她平白数瞎了足足四天。 眼睛都差点瞪出来。 “直接说出来,我还怎么看你每天像个傻子一样在那儿数空气?”车陶也不掩饰了,笑起来显得更加年轻了几岁。 “我一个人在这儿住了上百年,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 宋盼安还想说点什么,车陶不理会,开始赶人了。 他又丢过去一本册子:“行了行了,总在这儿看我做什么,没大没小。快些去练剑,将这剑法带着你的灵识练透了,只需几日,我保你秒上金丹。” 这话说的跟虚假小广告似的,宋盼安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但她还是在孟弥星让她放心的目光中接了过来,并十分认真地练习了三日。 第四日,车陶走得像个老头子,笑得眯没了眼,提着壶酒找上了她。 他像是心情很好,难得没有嫌弃宋盼安练得慢:“你也快练完了,今晚估计就能突破。到时只怕会筋脉重组疼痛难忍,来,我这有壶桃花酒,你等下月出前喝一杯,说不定好捱一点。” 这份好心显然将宋盼安吓得不轻。 车陶看她半天不伸手,脸色一臭:“怎么,还怕我下毒害你不成?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阴险的人?” “先不说我与你无仇无怨,我要想害你,还用得着教会你我自创的剑法之后再来对你下手?” 是无仇无怨没错,可是你无聊啊。 宋盼安干笑两声,在心里预演了无数种情况,最终还是接了过来:“谢,谢谢师叔。我我肯定是相信你的。” 手里的酒刚*一接过车陶就又恢复了笑容,明显刚刚就是在吓唬她。 他正了正神色,倒还真像个正经师父了:“我只不过不忍心看你半夜疼得哭爹喊娘扰我清梦而已。好歹教你这么多,你也算我半个徒弟了,对你好你还怀疑我。” “是是是。”宋盼安只想感觉送走这尊逼逼赖赖的大佛,“我先谢谢师叔了,等下我一定先喝一杯。师叔不是还要去铸剑吗,快回去吧。” “信我信我,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能干那么无聊的事吗?你快好好休息,等下晚上还有的你熬呢。” 说完他又跟来时一样,哼着小曲儿就离开了。 夜晚来得很快,宋盼安按她答应的,喝了杯那桃花酒。 不知是这酒确实如车陶说的那般有些用处,还是这疼其实没有那么难忍,宋盼安从黄昏时迷迷糊糊睡起,再有意识时,已经是半夜了。 她是被疼醒过来的。 全身像是被无数根针扎,骨子里有火在烧,一直扩散到了她的五脏六腑,稍微动一下便是剧烈的疼痛。 唯有额头处还有一片清凉。 她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只见孟弥星坐在她床头,手掌覆于她额头上传送着内力,想让她舒服一些。 “大师兄。”她说话都艰难,只能用气声,“现在几时了?” “快了。”孟弥星没说具体时辰,“很快便是日出了,再坚持一会儿,我在这儿陪着你。” 其实夜还长得很,现在也不过子时而已 宋盼安全身实在是太烫了,孟弥星手掌又十分冰凉,她觉得自己要着了,就循着冰冷的来源就往孟弥星那处靠。 动的时候有些疼,但宋盼安仍旧坚持着攀上了他的腰间。 冰凉的温度透过衣服传来,宋盼安身上的灼热稍减,她再也不想动了,就想这么一直趴下去。 宋盼安这状态有些不对。 不过是要提升一层修为而已,脸色红得也过于不正常。 孟弥星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怀疑到了车陶的身上:“师叔是不是给了你什么,或者让你做了些别的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