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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楞楞地看着阿月脸上的面具,似是能透过面具窥见人心。

    只有一两秒那么长,司河看着阿月的眼睛,轻喊出声:“小师妹?”

    阿月一直观望着的动作一怔,宋盼安也是一滞。

    师姐师妹全投靠魔界的事情,让司河对这个世界稍稍感到了那么一丝迷茫。

    “你就是小师妹对吧?”司河上前一步。

    从琉光门的碧落大会开始,他早该想到的。

    当时的小师妹前后相差太大,一动一静,思考之前的种种事迹,明显面前这个才是他真的小师妹。

    阿月淡淡看了他一眼,像是这时才想起来衡乐的嘱咐一般,对着他就开始出招,虽不直面回答,却也依旧不敢再看他。

    “你认错人了,你的小师妹正在你旁边站着想,我并不认识你。”

    阿月挑走了兮司河,兮枝只能和宋盼安打了起来。

    毕竟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师妹,今日一比司河才发现小师妹的修为比他高多了。

    可即使这样,司河也依旧只防不攻。

    他坚信自己的判断:“你不用骗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司河双眼真诚,“可我依旧是你的五师兄。”

    她救过他一命。

    哪怕没有这个前提条件*,他也依旧希望小师妹能活得轻松。

    “说两句就够了,都说了我不是。”阿月听完出招的动作明显有些变慢,她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转了个身提着兮枝的领子与她换了个人打了起来。

    见阿月如此逃避,司河也没心情关心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成了自己的二师姐。

    他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随后依旧只防不攻。

    猝不及防换人打的宋盼安一股子气憋在心里。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看不起了。

    因为!阿月!又在!放海!

    “你看够了吗!”宋盼安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能不能有点结局的紧张氛围啊?不要再看那边了,我看起来这么不堪一击吗?!”

    阿月显然没听,又匆匆往一旁看了几眼,只动了动手指,宋盼安又再次因躲避灵剑忙碌了起来。

    连回答都如此心不在焉。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宋盼安顺着她看的放心望过去,才知孟弥星和衡乐两人不知何时已经打到了云边,没个好视力是看不见他们两人的。

    “现在回头,回去和师尊认个错,你还来得及。”

    “回去?”阿月淡淡收回视线,好似刚刚那个十分关心状况的人不是她。

    “我要怎么回去?凭你给我设立的新形象?凭着我杀的人还没有魔尊多?还是凭着五师兄毫不在意立场的偏见吗?”

    她眼里泛着嘲讽的笑意。

    “再说了,我要是回去了,你去哪儿?会把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还给我吗?!”

    “会!”宋盼安也忍不住跟着大吼了起来,“为什么不会?!这一切本来就都是你的。只要你愿意回来,不论什么时候地点,平地还是山尖,只要你会,我肯定带你做回原来的自己。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一定是。”

    她没有鸠占鹊巢的想法。

    她也想要做回自己,用最真实的样子,陪着孟弥星度过漫漫修仙路。

    宋盼安的想法很明显惊到了阿月。

    她没想过宋盼安愿意放弃这一切。

    可现在已经不是她愿不愿意回去的问题了。

    眼底里,不远处。

    孟弥星的衣裳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些灰尘。

    可以看出他每一次接招与进攻时的艰难。

    重新从摧魂刺中“长”出来的衡乐强的要命,生生断了孟弥星前进与后退的路。

    终于,衡乐不再站在原地,他收回了手里的黑色魔气,亲自动手上前将孟弥星一掌击翻在地。

    赶月想上前保护主人,却像被衡乐封印住了各种招数,只能无力地抖动着。

    随后,衡乐伸出两根手指,阴鸷地笑了笑,控制住了赶月,在孟弥星眼前晃着。

    隔得有些远,君上又有心不让她知道,于是阿月听不到衡乐都对孟弥星说了些什么。

    她的动作一顿,但还是继续着,吸引住宋盼安的目光,不让她往后看。

    宋盼安胸腔突然一阵猛跳,像是突然预感到了什么,刚想回头看看孟弥星的处境时,面前的阿月倏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她第一次,对着宋盼安,不带任何负面情绪地,温柔而又轻和地笑了笑。

    这笑容幅度不大,可以称得上是几乎看不见,却依旧将宋盼安吓得倒退了两米。

    “你可知,大师兄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小师妹了。”

    有些人不开口便罢了,一开口便能将人轰傻。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你的来历不明,以及你以前,也就是我的身体,修过魔。”

    “大师兄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这种方法对想保护的人来说何其温柔,又对她们这种旁观者何其残忍。

    宋盼安惊得逐星都差点拿不稳了,两眼瞪得像铜铃:“你说什么?!”

    什么……都知道。

    大师兄早就知道了她不是他真正的小师妹,却他依旧装傻,还一直陪着她,将这谎言一次次地延续下去?

    他只让她看见她想看见的。

    一直蒙在鼓里的,竟只有她自己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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