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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干脆利落地丢下自己使不惯的兮枝的剑,转而轻声念了两句,飞速唤来了逐星。 身后再次传来刀剑相向的声音,宋盼安知道,那是衡乐想冲过来拦她,却又被孟弥星拦下了。 她踩着逐星直接飞到了山顶。 阳光照耀下,那摧魂刺的花根时隐时现,让人看不真切。 “宋盼安!” 有人在大喊着她的名字,宋盼安抬头,见一阵黑气朝她飞来,那是衡乐的杀招 她不能躲! 宋盼安脑子里被这个念头充斥着。 她若是躲了,为了来到这崖顶所费的全部力气都是白费! 若是现在不能一击看了花根,大师兄再与衡乐打下去,只怕会受更多的伤! 她不能躲! 心中有了决定,宋盼安不藏不躲,举起逐星,紧盯着花根,在若隐若现的交错中,寻了个时机,在黑气砸中她的前一秒,终于用剑将花根整株拔起! “砰!” 堪比天雷劈下的一声巨响。 宋盼安的眼前突然变成了一片红色,从她拔出花根的地方噗噗冒出了一股股巨大的岩浆。 那岩浆很快就吞噬掉了一*半逐星,也吞噬掉了那一整个巨大的黑球。 宋盼安吓得赶紧松手,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右手。 掉落在地上的逐星已经只剩下了一个剑柄,刚在地上因她的力度打了个滚。 那岩浆喷出的地方逐渐从一个变成了好几个,都出现在她身边,在她周围围成了一个圈。 “没想到吧!”衡乐看着面前的一幕大笑起来,抬手握住的胸口正中央的那把灵剑,对着身后阴恻恻地开口。 “赤阳城,是两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一块宝石,从魔界流出的岩浆中慢慢变大而形成的岛!这下面是四处流动的,guntang的岩浆!” “孟弥星!你就算杀了我又如何!你还能救回你亲爱的小师妹吗哈哈哈哈!” 这笑声诡异得很,宋盼安透过不断喷出的岩浆缝隙,看到孟弥星站在衡乐的身后,赶月刺穿了衡乐的胸口。 听衡乐这语气,想必他的心脏就藏在赶月刺穿之处! 衡乐败了! 这个事情带来的不真实感,甚至超过了她隐隐约约察觉自己要离开的预感。 她看着衡乐在guntang的岩浆面前慢慢变成了灰烬。 随后她的大师兄,连赶月都来不及收,随意丢在一旁,就迅速冲了过来,将手伸过那层屏障,试图将她拉出去。 “宋盼安!”孟弥星再次喊出了她的全名,哪怕衣袖被岩浆烫的成了焦炭,他也毫不松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 宋盼安脑子一片空白,抬手覆上他的手,一指一指地慢慢掰开。 “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事情要对我说,要和我坦白!” 孟弥星见被她掰开,身体一靠近岩浆便会被弹开,于是他再次抓了上去,誓要带她离开。 他难得地失态,大喊出声:“你不能永远都说话不算数!” 周围的岩浆越积越多,很快就要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孟弥星若是再不松手,这只手是会烧没的! 宋盼安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将他奋力一推,终于将已经因受了一堆伤而有些脱力的孟弥星推开了一小段距离。 随后自己也被岩浆层拦住,弹到了地上。 这些岩浆不会伤她,只会慢慢抽离她的意识,让她无力地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子一次又一次地被阻拦在外。 很快,岩浆便整个围住了她,挡住了她最后一丝视线。 眼前最后一个画面,是孟弥星腥红着双眼,那曾试图抓住她的手臂青筋暴起,眼里的失望与愤怒满溢而出。 最后闭眼,仍是无力地认命。 “你骗我……” 宋盼安苦笑了一下,用最后一丝力气,朝他缓慢地摇了摇头。 后悔吗? 宋盼安问自己。 她想,只要大师兄能好好活下去,那就是不后悔的。 只是可惜那些答应过的誓言,怕是再没有可以实现的机会了。 全身逐渐被灼烧的痛感淹没。 她疼痛难忍,却又释然地闭上了眼睛,在无边guntang的岩浆中,手里仍旧握着那根红丝带。 那是她推*开孟弥星时,从他怀里抓到的。 两百年后。 渡生门山脚下的集市依旧热闹,街头的一座茶馆里,一个茶客感情充沛,唾沫横飞地跟同桌的人说着两百年前的往事。 “……啧,那可真是可惜了呀。”茶客不住地叹气,“当年的渡生门大弟子啊,叫孟弥星!他可是这整个大陆千年来最有天资的人!所有见过他的高人哪,都说他定能成为几千年来最年轻便能飞升的那一个!” “可惜可惜,实在是可惜!谁能想到,他会为了一个魔修,放弃了自己的大好仙途!转头跑去当时刚被平复的魔界,当了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魔界领主!那魔界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哪怕这孟弥星再一身正气,在那儿待个两百年,只怕也染了一身魔气!” “哟,大爷,您还知道这些呢?”同桌的年轻女子戴着个面纱,看起来听得津津有味,给他倒了杯茶:“看来您是渡生门的长老?失敬失敬,来,您多喝茶!” “诶,长老倒不是。”茶客人到中年,也愿意和年轻人多唠唠。“我只是一个年轻时候在渡生门求过道的普通人而已。要说我怎么知道这些,不过是因为这孟弥星啊,是我师父的师父的师叔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