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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胃口十足的样子,阮惜玥这才放心下来,开口询问:“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沈棠倾身抽了张纸,擦去了餍足后嘴角的汤汁,眼眶一红:“我爸知道我跟时栖的事了。” “然后呢?” “他说时栖不务正业,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还逼着我去相亲,要给我找个联姻对象。” 她们出身名门,财富地位唾手可得,享不尽的荣华和追捧,因此注定会失去了普通人的自由,把婚姻当做筹码的比比皆是。 阮惜玥起身帮她倒了杯热水:“那你现在这是离家出走?” 沈棠接过杯子握在掌心,没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自说自话:“如果对象是傅大佬这样的就算了,没想到居然是个花心浪荡的暴发户,气死我了!” 阮惜玥搭在膝盖上的手微蜷,暗自怄气。 傅泊淮有什么好?闷瓶子,大冰块,木头人,既然那么喜欢工作,干脆住公司好了,也就她能受得了,外人根本不懂她的苦。 她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那时栖呢?” 不提时栖还好,提起他沈棠情绪立马到位,晶莹的泪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他消失了好几天,酒吧关门,公寓退租,整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找不到他了呜呜呜。 肯定是因为我爸去找过他,还给了他支票让他离开我,你说我爸怎么这么老土啊。 脚边到处都是纸团,阮惜玥嘴角抽了抽,干脆把整盒纸都塞进她怀里:我觉得时栖不像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他可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过几天想通了就会出现了。 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她直觉认为时栖肯定比傅泊坏这个王八蛋要靠谱! 不行!沈棠猛地坐直身子,从包里翻出手机,我现在就上微博发寻人启事,我几百万的粉丝还怕找不到他? 这种方式总归不太好,说不定会起到反作用。 你可消停点吧。阮惜玥夺过她的手机,扬手扔到沙发的另一端,让他自己冷静几天,你呢,就先在我这儿住下。 沈棠咬了咬下唇:我住你这儿,傅泊淮不会生气吧,可是我住酒店的话,我爸肯定瞬间就能找到我。 放心,不会的。 他现在连家都不回,怎么可能会知道? 阮惜玥把沈棠推进浴室,让她先泡个热水澡,刚才吹了那么久的风,感冒的几率很大。 随即,又交代了周姨晚饭加几道沈棠爱吃的菜。 沈棠的行李箱摆在客厅不合适,她正打算推去一楼客房,身后突然传来声响,不由得回头看。 咔哒—— 大门打开,不着家的傅大总裁竟然在晚饭前出现了! 男人的视线下移,沉甸甸地落在了她推行李箱的那只手上,耳边反复响起那晚她说过的话,心头泛起没来由的紧张感。 落地窗外,晚霞嚣张地霸占了半边天,穿透玻璃打在地板上,似是将客厅割裂成两个空间。 下一秒,停顿的长腿迈开,脚步慌乱地朝她走去。 他穿过光影投射下的暖黄色屏障,挟着劲风一把将人扯进怀里。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松木香,阮惜玥面色茫然了一瞬,被迫承受着突如其来的力道,努力扬起下巴呼吸。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 越过男人宽厚的肩膀,她看见了未来得及闭合的大门和被随意丢弃在玄关处的外套。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沉重的气息喷洒在耳廓,禁锢着她的力道越发强硬,傅泊淮嗓音暗哑:你是不是—— 话音未结,身后的客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沈棠垂首扎着丸子头,边走边开口:我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再抬头时,结结实实地跟那道冰冷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轻快脚步当下定在原地。 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沈棠感觉自己此刻头顶亮起了大灯泡,尴尬俩字写在脸上,对面的人还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眸底似是卷着骇人的风暴。 太可怕了! 好在沈小棠顿悟得够及时,赶忙小跑过去,从阮惜玥手里救回了自己的行李箱。 那个……你们继续哈,我马上消失。 然后马不停蹄地回了客房,视线都不敢乱飘,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周遭重新恢复了安静。 阮惜玥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她尝试着摆脱桎梏,无果,只能强行偏了半个头,抬手安抚性地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谁都没开口说话,画面仿佛定格在此刻。 半晌,傅泊淮悬起的心落回原处,胳膊上的力道也松懈下来,反倒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缓解气氛。 刚才着实冲昏了头,他这会儿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一身家居服,闲散舒适,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离开的人。 后知后觉的焦躁感占据了大半的神经。 阮惜玥长舒一口气,抬眸看了他一眼,白衬衫松开两颗扣子,头发丝彰显着慌乱,往日里矜贵清冷的模样不复存在。 她歪头问道:你刚才要说什么? 刚才莫名其妙,现在又沉默不语,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要费解? 没什么。傅泊淮错开视线,快速整理好慌乱的情绪,回来拿资料。 说罢,又越过她往楼上走,转身进了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