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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艰难地单手整理好衣服后,手机恰好收到秦延发来的消息,表示收到她的肯定答复很开心,以后国内的画廊便全权交由阮惜玥来运营管理。 之前拍卖会的第二天,她就决定好了将国外的事业重心慢慢转至国内,让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 这样才能尽可能摆脱掉阮家的束缚,以个体的身份站在傅泊淮的身边。 等她烘干玉手,转身走出卫生间时,身穿制服的侍应生赶忙迎了上来,脸上挂着标准微笑:傅太太,今晚专门为您增加了一场表演。 阮惜玥杏眼微微瞪大:你们把那位大提琴手请回来了? 侍应生不置可否,抬手为她指引方向。 刚才一路冷光灯的长廊彻底暗下来,连带着餐厅整体的灯光色调都变得柔和,零散的几桌客人也消失不见。 她脚步不停,朝着原本的位置走去,心里暗暗期待着一会儿的视觉盛宴,好好见识下本尊的模样。 在越过座位紧邻的花架时,中央的舞台蓦然投下一道冷白的追光灯。 阮惜玥不自觉侧眸望去,顿时呼吸一滞。 男人长身而立,小提琴平放在锁骨上,长指持弓,动作优雅矜贵。 深眸闭阖敛去往日的凌厉,五官轮廓在阴影的衬托下立体优越。 琴声响起,砰砰砰的心跳声也越演愈烈,几乎要跳脱出来合奏。 阮惜玥紧盯着台上的人,黑色的毛衫长裤并不违和,还多了分散漫艺术家的气息,拉着她迈入虚幻的秘境丛林。 独一份的浪漫。 惊为天人的好皮囊。 近在眼前。 一曲奏完,阮惜玥耳边里并未残留多少妙音,反倒是被演奏者侵占灵魂高地。 傅泊淮将手里的小提琴交由侍应生,四周灯光重新回笼,他活动着手指,迈开腿朝她走来,一步一步像踏在心上。 喜欢吗?他问。 阮惜玥强行拉回心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的是表演,还是……人? 傅泊淮理了理袖口,垂眸淡淡地开口:那位大提琴手我认识,如果你想—— 没等他说完,阮惜玥便搭上了他的肩膀,将软唇凑上去落下一吻,眼底宛若揉碎的星河亮晶晶:当然是喜欢你。 谁还想得起什么大提琴手啊,眼前的人才是宝藏一个。 傅泊淮喉结微动,心弦被拨动得乱糟糟,精密冰冷的大脑开始不受控,难以遏制内心深处的渴望。 只是在不停重复着喜欢你三个字。 他等了多久呢?久到记不清了。 胸腔传来的震颤格外清晰,思考和回答的能力瞬间退化,连沸腾的血液都开始倒流。 阮惜玥见他没反应,又突然想起什么,我是第一个观众吗? 夜幕蒙上一层黑纱,偌大的餐厅安静无声,此刻独属于他们。 傅泊淮终于寻回了本我,下意识揽住她的腰身,往怀里带了带,俯身凑到她耳边:嗯,也是唯一一个。 第33章 .怕吗对着月亮摘月亮 回到房间后,傅泊淮去洗澡,阮惜玥则换好居家服,百无聊赖地坐在私人温泉池边,晃荡着白皙的双腿。 整个山景仿佛陷入沉睡,全景玻璃外黑沉雾绕,层层遮掩下的月亮看不真切,与世隔绝的山间别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温热的水漫过小腿,包裹着细嫩的皮肤,暖意从脚底往上蔓延。 沈棠在半个小时前打电话过来,可惜阮惜玥那个时候正忙着听傅泊淮的专属独奏,压根注意到手机的声响。 而这会儿已经将近十点,她不想再重现上次的尴尬,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发条消息试探一下,那边倒是心有灵犀似的先有了动静。 【沈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宝贝QAQ】 阮惜玥抿了口管家送来的热红酒,笑着打字【可能还要呆几天,回去给你带礼物。】 消息刚发过去,沈棠立马拨了视频电话过来。 阮惜玥想都没想点了接通,镜头里的那张小脸白里透红,再往下是大片晃眼的瓷白,沈小棠,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啊。 沈棠正在泡澡,头发用毛巾包着拢在头顶,单手举着手机愁眉苦脸:时栖太黏人了,我也就泡澡的时候有空打给你。 不至于吧。阮惜玥脑海里浮现出时栖那张冰山脸,暗自判断她这句话的可信度。 哎,有苦说不出。沈棠的表情犹豫了一瞬,阮阮,其实我是想跟你说另一件事。 阮惜玥见她难得正经,不自觉放下红酒杯,嗤笑一声:嗯?欲言又止可不像你。 我听我爸说阮氏集团出事了,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名媛群天天在议论你跟傅大佬的事呢,你们还好吧? 议论的内容可想而知。 无外乎是阮家即将破产,而阮惜玥价值殆尽,离被傅家抛弃只差丁点距离。 说来奇怪,别人的商业联姻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用婚姻纽带将两家绑在同一条船上。 以阮家当初的状况来看,也就老祖宗留下的几块地皮拿得出手,苦苦维持着虚假繁荣,偏偏傅泊淮未必瞧得上,所以阮家并不是最优的选择。 这个问题困扰了阮惜玥很久,后来干脆懒得想,生意场上的事她不懂,也不想想得太清楚。 阮氏从根基开始腐烂,就算攀上傅家也不一定救得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