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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略一沉吟后看向老妇人训斥道:“天子脚下,皇恩浩荡,你怎能随意质疑朝廷命官?今日本太子同你一起去衙门,好好理理此事!”

    老妇人重重叩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一行人到了京城衙门。

    京都府尹连忙出来迎接。

    今日四皇子婚宴,他这个父母官吃完酒席便回来了,一刻也不得歇息。

    却不料,太子殿下竟也上了门!

    京都府尹引着太子往里走,太子问道:“老妇人说你回护吏部尚书王伯清之子王炘,对王炘草菅人命一事不管不问,可有此事?”

    府尹大喊冤枉:“太子殿下明察!几个月前确有一妇人来我这儿报案,状告王炘侮辱其女儿,导致其女儿上吊自杀。

    但经过本官一番调查,无一人目睹王炘掳走其女儿,实在是无法定罪啊!若是臣随意定了罪,那岂不真成了草菅人命吗?”

    进了公堂后,府尹想让太子上座,太子拒绝了,府尹连忙命人搬了两张椅子来,让太子和酒儿坐着旁听。

    府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他当初含糊处理,的确有吏部尚书王伯清求情兼施压的缘故。

    天子脚下遍地重臣,府尹这官着实不好做,隔三差五就有些教子无方的重臣来找他说道,哪怕言辞恳切婉转,落在他耳中都是恩威并施的路子。

    如今太子殿下到来,这案子必须得重审,他无比庆幸当初的确是因为没有证据才放的人,不然他这乌纱帽指不定也得掉!

    府尹重审此案。

    审问过的村民也都被传唤了过来。

    村民知道太子在,腿都吓软了,低着头颤抖着声音说道:“见过太子,见过公主,见过府尹大人。”

    府尹看了眼太子,见太子点了点头,便开始审理此案。

    “牛铁柱……”

    “草民在……”

    “何花上吊前几日,可有异常?”

    “禀大人,何花上吊前几日,何婶到处说何花不见了,我和几个村民帮着找,一直没找到人,突然间某一天,她自己就回来了,而当夜她就上吊自杀了。”

    “你可知其上吊缘由?”

    牛铁柱将头垂低,浑身颤抖,不敢回话。

    府尹重重拍了下案几,“回答本官!”

    牛铁柱将头埋得更低了些,“禀大人,草民不知。”

    酒儿看向府尹,“府尹叔叔,何花jiejie的母亲都说了是因为坏蛋欺负了她导致自杀,你要查的不应该是何花jiejie是否被坏蛋欺负,而那个坏蛋是不是王炘嘛?”

    府尹闻言,连忙称是。

    他又重新提问:“她回家时,可有异常?”

    牛铁柱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声音也跟着剧烈抖动起来:“禀大人,草民并未发现其有异常。”

    此时老妇人扑到他身上,拼命地打他:“你个没良心的混蛋!那日明明是你帮着我将浑身是伤的花儿抱回屋内,王炘给了你一笔钱,你就连良心都不要了吗?你盖房子的钱,那都是我闺女的送命钱!”

    第49章 黄金百两

    府尹之前调查到这里便没查了。

    酒儿看向府尹:“府尹叔叔,你让人去查一查这人盖房子的钱来源是否正当,若不正当,再查这钱的由来,若真是那坏蛋给的,就证明那坏蛋真的做了欺负人的事!”

    府尹看着奶乎乎的小公主逻辑清楚地讲道理,心里暗想不愧是公主殿下,小小年纪便有着七窍玲珑心立即命人去查。

    酒儿奶声奶气地问道:“府尹叔叔,如果这人撒了谎,算不算那坏蛋的帮凶啊?”

    牛铁柱听见府尹要查自己,一下子就慌了,听到酒儿说自己是帮凶,连忙磕头求饶说明了来龙去脉。

    何花回家的时候,的确衣衫不整浑身是伤,他还想着给何花找大夫。

    但何花拦着不让他去,他也就没管了,只让老妇人给何花擦点膏药,能好得快些。

    牛铁柱磕头求饶道:“王公子的确让人给了我些银钱,但那人说王公子只是怕惹上官司才花钱消灾。我的草屋被狂风吹破了顶,妻子身子弱,又怀着孕,这才收了钱撒了谎。草民愿将剩余银钱全数归还,求大人网开一面!”

    他原本想着,何花人死不能复生,何花母亲真要告也撼动不了王炘一根汗毛,他若是不收这笔钱还要遭受王炘的报复,为了钱,也为了避免灾祸,便收了钱撒了谎。

    他胆子小不敢得罪王炘,现在得知自己有可能会入狱,吓得尿裤子,一五一十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酒儿看向府尹:“府尹叔叔,这能说明那坏蛋做贼心虚了吗?”

    府尹:“……”

    他查半天的事,小公主三言两语便查清了真相,显得他过于庸碌无用了些。

    府尹立即叫人把王炘带来。

    王炘腿上的伤已经处理好,糖葫芦串木棍拔下来了,腿上缠着白纱布,两个人搀扶着他,他单腿跳着进公堂,瞧着别说还有点可怜劲儿。

    酒儿下意识看了眼王炘的腿。

    这算不算身残志坚?

    王炘跪下后,一开始还抵死不认。

    后来得知牛铁柱招了,立即就想起身打人,奈何腿废了,刚站起来又跌了下去。

    府尹猛拍惊堂木:“草民王炘,不得扰乱公堂!”

    王炘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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