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页

    白夕琉连忙追过来解释:“我只知道你姓温,我不知道你父亲和兄长是谁。我家里经营着许多产业,不缺钱财,也算是有些世交好友,用不着特意和谁套近乎。”

    白夕琉拦在酒儿面前,逼停了两人。

    白夕琉看着面前不同于初见如红牡丹般明艳,仿若林中翠竹亭亭玉立般的酒儿,特别认真地表白道:“温姑娘,方才在船上初次见你,我便倾心于你。”

    第100章 楚昶中毒

    酒儿很慌张。

    从未如此慌张过。

    这是人生头一次,有人跟她说喜欢。

    想当驸马的人很多,但第一次有人说喜欢她。

    酒儿指了指自己,“你……喜欢我?”

    白夕琉用力点头。

    酒儿看向顾煦年。

    顾煦年抿紧了唇。

    白夕琉注意到酒儿本能投向顾煦年的眼神,坚定地说道:“温姑娘,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相处,你还有很多时间了解我。”

    酒儿看向白夕琉,有些为难。

    按理说,有人喜欢她,她应该感到高兴。

    比起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就在一起,有一方喜欢另一方,这段婚姻都会过得容易些。

    但她还是不想选他做驸马。

    他很温柔,对他也好,就像煦年哥哥一样照顾她宠着她。

    只是他太温柔儒雅了,总让她想起天天让自己念书的少师。

    亦或者是……

    她压根儿就不想嫁人。

    她还是想过上辈子那样的人生,边塞喂马,驰骋疆场。

    但两世为人,这一世和上一世,总归是不同的。

    她有了疼她爱她的爹爹,她知道爹爹对她的安排,一切都是出于爱。

    酒儿抿了抿唇,正欲说明自己的情况。

    不是谁都想做驸马的。

    她得把自己的情况说清楚。

    白夕琉误以为酒儿会拒绝,连忙说道:“温姑娘,三日后我们在这里再见一次吧!若你来了,我保证余生会倾尽一切对你好。若你没来,我就当你是我人生里一场绚丽的美梦。”

    白夕琉太害怕被拒绝了。

    他说完便转身匆匆离开。

    刚才酒儿看顾煦年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

    从小到大,他什么都能轻易得到,唯有这位初次见面便偷走他心的女孩儿,让他觉得像是手中握不住的沙,唯恐其从指缝中溜走。

    酒儿看着白夕琉离开,想要喊住他。

    顾煦年握住了她的手臂。

    酒儿回过头,“煦年哥哥……”

    顾煦年说道:“你有三日考虑时间,不必急于一时。”

    酒儿沉默了下去。

    她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欢白夕琉。

    白夕琉于她而言不过是初次见面的人,但若是有个人喜欢她,她瞧着也不讨厌,和这样的人成婚,总好过随便拉个人成婚。

    酒儿轻轻点了点头,随顾煦年回宫。

    顾煦年带着酒儿骑马回去。

    马背上颠簸,酒儿问道:“煦年哥哥,你觉得白夕琉怎么样?”

    顾煦年回道:“他配不上你。”

    酒儿噗嗤一声笑出来,“我也觉得他配不上我。”

    顿了顿,酒儿更正道:“准确来说,是他打不过我。”

    酒儿双腿一夹,身下马骤然飞驰。

    夜风之中,酒儿朗笑着说道:“若是白夕琉有煦年哥哥你般武艺,闲来无事打打闹闹,婚后生活也不算无趣。”

    顾煦年望着夜风之中酒儿白嫩的脸,心里生出些复杂的滋味。

    打打闹闹的婚后生活……

    白夕琉即便有他的武艺,想必也舍不得。

    顾煦年拉紧了缰绳。

    马骤然急停。

    酒儿吓着了,好在顾煦年及时搂住了她的腰,才没整个人飞出马去。

    停稳了之后,酒儿回过头气恼地瞪着顾煦年,“煦年哥哥,你吓死我了!”

    顾煦年看着酒儿问道:“成亲之前,你要不要去看看边塞风光。”

    酒儿惊讶地看着顾煦年。

    她清澈的瞳孔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光亮。

    顾煦年说道:“若是成了婚,你便更难离开京都了。”

    他哪里不知道她对京都之外的向往。

    就像她生活在宫里的时候,总想着往宫外面跑。

    她已经到了宫外面,却还想再看看更为广袤的天地。

    一旦成了婚,有了家庭,若是再有三两个孩子,她哪里还分得出心神去外面走走瞧瞧。

    顾煦年看着酒儿说道:“你还有三天时间,好好想想。”

    他知道酒儿急着成婚是为了楚昶。

    他也知道酒儿对白夕琉没有情意。

    若是两情相悦,放弃自由,倒也说得过去。

    但只是为了父母的期待,随随便便地嫁人,他怕酒儿后悔。

    沉默间,两人骑着马到了宫门口。

    顾煦年先下了马,再抱着酒儿下了马。

    “今天你应该累了,早点休息。”

    酒儿轻轻点了点头,朝着皇宫里面走。

    快走到宫门口的时候,酒儿回过头,看着顾煦年说道:“煦年哥哥,若我想去北疆,你会带我去吗?”

    顾煦年重重点头。

    本该在天际翱翔的鹰,不该只被关在华丽的金笼子里。

    酒儿笑了笑,举起手朝着顾煦年挥了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