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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涛冲着云妙投来大有深意的一瞥,“正是那位上官衡了,这位却是以容貌俊美身份清贵得列四公子之末。” 云妙有些无语,哥你绕这么大弯子,就是为了不着痕迹地贬一下上官衡是个绣花枕头么? 云涛却是唇角微扬,心情很好地扬了下鞭子,马儿听得响声,奋蹄向前,直把云妙甩到了后面。 云妙落在后面,倒也不急着追上,想着云涛所说的四公子,一位自己已经识得,除了德王,还有两位,有机会倒要见识一下。 正在遐想间,觉得腰间的灵兽袋内有了动静,却是小雪又不安分了,这小雪是猴儿天性,喜动不喜静,在灵兽袋总是待不了多长时间便要出来,云妙将小雪放出来,又特意看了看龙龙,小东西倒是在里面呼呼睡得很香,云妙能感到它体内的灵气正缓慢地增长,想是小螭妖此时正处于晋级期,便也没有打扰它,让它接着睡。 不过就算龙龙醒着,云妙也不敢放出来让家人瞧见,毕竟螭这种只在传说中有的灵兽不好冒然出现在凡人眼前,虽说他们也都未必认识。 小雪一出来就站到了马头前,神气活现地揪着马鬃毛,仿佛是它在cao控着这匹高头大马一般。惹得云妙直笑。 忽然风中似乎传来一声惊叫,是年轻女子的声音,她停了笑声,凝神细听前方的动静。 神识同时探了出去。 在前方山岰中,有一辆疾速行进的马车,驾车的两匹好象是发了狂,赤着眼,喘着粗气,疯狂地朝前疾奔,拉着的车厢内似乎有女眷,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叫声和求救声。 云涛跑马在最前头,他也发现了前方的惊马,当下不假思索,便拍马直追了过去。 云妙见自家哥哥这般见义勇为,不由得笑了一笑。自己也不动身,只是任由外放的神识观察着哥哥的情况。 云涛的马跑得不象那发了狂的马一样快,但胜在有方向,没有横冲直撞,不过几十息的工夫便将将赶上,云涛长臂一伸,腰间软剑如匹练一般瞬间弹起,变为他手中的长剑,云涛用剑砍着套马的绳索,宝剑锋利,几下便将那三重绳索砍断,那惊马去了束缚,嘶鸣着自朝前方直直撞过去,却听马声惨烈,竟是直直地掉到了路边的崖下,虽然不算深,但看两匹马翻滚之态,料是凶多吉少。 车厢失了拉力,却是又向前直直撞向山壁,云涛一把拉住车子,使尽全身之力才将那冲势缓得一缓。饶是如此,车子还是撞到山壁上,发出一声巨响。里面又传出一声长长的尖叫声。 尖叫声过后,便听得哭声连连,“小姐,小姐!” 车中却是有三人,只听一个低低的女子声音道:“我没事。” 云妙看得微微笑,哥这是少年救美啊! 继母毒计 只见从车中跳出一个小丫环来,哭得满脸花,头发也有些蓬乱,只瞧了云涛一眼,忙上前来行个大礼,谢道:“多谢这位公子相救。” 那声音犹带哽咽,想来方才那惊魂一刻将她吓得不轻。 云涛却是温言道,“不必客气。车中可有人受伤?” “劳恩公挂心,都无甚大碍。” 小丫环又退到车边,伸手扶出个人来,也是个丫环打扮的,比她年纪还大些,额头有一处青肿带血的伤口,想是方才撞到了车壁上。 云涛见了便从怀中找出一瓶伤药来准备送过去,却见这两个丫环一左一右,又从车内搀扶出一人来。 车中下来的是位妙龄女子,眉目清婉,人淡如菊,似乎行动间右脚有些不便,便微微倚靠在丫环身侧。虽有些眼神间还有些惊魂未定,但神态举止已经恢复了大家闺秀应有的从容仪态。 云涛将伤药送上,“这个伤药可以止血。” 见这主仆三人衣着都华贵,想来也是高门女子,便道:“这位小姐可是受了伤?我家的马车就在后面,稍待片刻便来。” 小丫环接过了伤药。 那女子望了云涛一眼,点墨如星的眸光略闪便垂下了眼,对着云涛敛衽为礼,“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救,小女子姓裴,家中排行为六,家父裴伦,现任骠骑大将军。今日因从别庄返京,突遇惊马,若非公子相救,我主仆三人已命丧黄泉了。” 她说得十分平静,秀丽的面容上带着一份从容的冷静,又有些暗藏的悲愤,云涛只要微微动下心思就能想到其中必有缘故。 好好的马儿怎么会说惊就惊,还一惊就是两匹同时,这定然是有人暗中下黑手了。 云涛也客气地见礼,“裴小姐不必介怀,在下姓云,家父在工部任职,今日正好全家出游,既是遇见了也自当效绵薄之力,却不只小姐可知道,这马儿为何受惊?贵府除了三人所乘马车之外,可还有其它随行家人?车夫何在?” 骠骑大将军可是正三品之职,当今这位裴伦可是位高权重,正是皇帝看重的,他家的女儿出行,又怎会只有一辆车,两个丫环?怎么也得护卫婆子车夫十好几个吧? 裴六小姐抿了抿唇,面色有些苍白,“车夫在马受惊之时便摔下车去,还有七八个护卫婆子却是落在后面,想来要赶上还需片刻。至于马为何受惊,却是在行到半途,毫无征兆便突然嘶鸣狂奔起来,小女子也不明白缘由。” 想起马车狂驰之时,隐隐听到的后面那些状似焦急的呼喊声,只怕是做戏居多吧?惊了马,她一命难保,府中那位想必要拍手称快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