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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处理了袖香,没自己什么事,院中众人好象都松了口气。 但只有烧火丫头雪玉眼神中露出了微微的得意。 云妙早就重点盯着这两只呢。 吩咐去请了于嬷嬷过来,又问,“今天都有谁出过府?见过府外的人或是托人送东西出去的?” 众人都摇头道没有。 兰儿却指着雪玉道,“雪玉,你今天早晨还和采买上的婆子嘀嘀咕咕来着,还将一个小包交给她,怎地又不说出来?” 本来若是其他人说了谎,兰儿碍于情面也不好揭穿,不过这两个丫环本来就是小姐吩咐过要重点防着的,她们自己又自恃生得颜色好,虽做着粗使活儿,还要时不时地摆谱,瞧不起院里其他人。如今一个被抓住,另一个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揭穿她,兰儿觉得毫无压力。 雪玉忙跪下叫屈,“那不过是我几件不穿了的旧衣裳,托那婆子送给我姨家,并没什么见不得人东西啊……” 心想反正那东西已经送出去了,你们也不可能去我姨家搜去,即使搜也找不到,看你们还能给我硬安罪名? 云妙微微一笑,“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先不说,你既然递了东西,方才问时,怎么不承认?这就有背主之嫌了。” 指了两名婆子道,“先掌嘴二十。再接着问话。” 于嬷嬷来时,就见云妙院里丫环婆子们都齐齐站着,那个云晨上司给送的妖娆丫环雪玉正被婆子按着掌嘴,那嘴上还不停地叫着屈,什么她是侍郎大人家里出来的,打她就是不敬侍郎大人云云。 于嬷嬷嘿然一笑,“嗬,雪玉姑娘好大的体面,这府里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么被送来的,打你就是不敬侍郎大人?你是侍郎府里什么身份?爬床未成的丫头?” 那二十下打完,雪玉那一张娇媚脸蛋已经肿得老高,因那下手的婆子们早就看不惯这两只很久了,如今得了机会,那还有客气的,自然用老了力气。 虽是形容狼狈,那雪玉却仍抬头瞪视着云妙,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恶毒仇恨。心想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翻身出头,一定要报今日之仇。 于嬷嬷皱起眉头,见到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货也确实难办,杀了吧,有违天和,留着当粗使吧,又不知何时会反咬主人一口,卖了吧,依这货口无遮拦的样儿,定会在外头败坏云家名声。 难怪侍郎夫人要把她们当礼品送走呢。 云妙见她那刻骨的眼神不由心头一动,心想这两个丫环不能再留了。 便微微一笑,“把雪玉和袖香关到一处吧。” 既然那灵蚕种落到了雪玉姨母手中,只要还没脱手,她就能找回来。 婆子们将雪玉也押走。 于嬷嬷关切地问,“大小姐,可是院里丢了什么贵重物件?” 云妙点点头道,“丢了件玉佩。” 遂把搜查发现袖香藏药瓶的事也说了。 于嬷嬷一听就知道这袖香定是备着那下作东西,想去勾引老爷或是少爷的。 不由得双眉倒竖,咬牙恨声道,“这两个小蹄子,没一个好东西。” 云妙道,“这几日府里事多,娘亲已经是劳神费心的,就不要拿这事去烦她了,嬷嬷跟娘亲说一声,就说这两丫头做活不力,我要撵了出去,拿了她们的身契,明儿就唤人牙子来,卖到京城之外去吧。” 云妙命院中人都散去,单独唤了那给玉雪捎东西的婆子过来,那婆子却是胆小,一问就什么话都说了。 原来那雪玉从侍郎府里过来,随身也带着些值钱物事,本以为自己貌美如花,虽是不能侍奉大少爷,但料想到了那小官家中,还不是对自己高看一眼,宠爱有加? 谁知老爷还没发话,就被大小姐要到了院里,每日做的竟然是最下等的粗活,她原先在侍郎府里伺候大少爷,有大少爷娇宠着,那可是呼风唤雨,穿金戴银,吃穿用度跟个副小姐一般。如今有如自天堂跌到了烂泥地,自然是怀恨在心,伺机图报。 她观察了些日子,发现采买上一个婆子是个眼浅好说话的,便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时不时地送一两件给那婆子,一来二去,那婆子就帮她递些东西给她在外面做小买卖的姨妈一家。起初不过是旧衣饰,那婆子见无什么风险,也乐得做个人情,捞些好处。 今晨雪玉找到那婆子,将一个小包给她让带出去,说是里面只有件旧衣。却是给了她一对银耳环当谢礼,那婆子捏了捏,也打开看了眼,确实是件旧的袄,便出去采买的时候顺便给她姨妈送了过去。 云妙只问清楚了那雪玉姨妈的居处,便将那婆子交给于嬷嬷处理。那婆子估计这采买的肥差是要丢了的,月钱说不定也要扣,这就叫贪小偏宜吃大亏。 云妙见天色还早,便跟张奶娘交待了声,出府而去。 雪玉姨妈住的地方在北城一条小巷子里,这家人姓葛,临街开了个小杂货铺。 葛老娘便是雪玉的姨妈,早年守寡,有一儿一女。她家里虽有小铺子,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多少嚼用,加上这葛老娘也不是个守本分的,牙尖嘴利,身兼多职,做媒婆卖婆牙婆,走家串巷,全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 云妙见那巷子肮脏黑窄,也不愿进去,便在附近茶摊找了个位置,叫了茶水坐下。 虽是衣着尽量朴素,云妙那通身的气派也引得那卖茶老汉心里讶异,这附近可没有这般水灵灵的小姑娘啊,怎么她家大人也放她出来抛头露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