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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要真有这种神药,个个小孩都是状元之才了。”沈氏叹气,自己这个母亲,只有一颗心是好的。 “那好吧”外婆想想也是,聪明都是天生的,于是她话题一转,“我还给你带来了生子秘方。这是我从泰山送子娘娘处求来的,你每天晚上压在枕头下,特别灵验。” 沈氏眼神一暗,当年大夫判断她产伤,她出月子才知道。这些年也一直吃大夫的药调理,只是始终没有再怀上。 “娘,我们这离泰山远着呢。”沈氏无奈。 “胡说,送子娘娘法力无边,没有界限。”外婆斥到。 “给我吧,压枕头是吧。”沈氏懒得处处反驳自己娘,反正也就是压着,不用入肚的。 也许,万一就灵了呢。 不孕不育呀,即使在21世纪也是难题呢。躺着偷听的苏明月心里暗暗叹气,这家人貌似还一脉单传,在古代,无子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她这些年也偷听到,当年那一声‘怎么不是个儿子’的感慨来源。 对于生苏明月产后血崩一事,沈氏从不因苏明月年纪小就在苏明月面前落泪抱怨。 只是苏明月这些年也明白,沈氏还未当家,上有公婆,丈夫独子。婆婆今年的拜祭祖先的祝祷词已经变成‘祖宗保佑我苏家早得贵子,开枝散叶,传承香火’,沈氏所受的压力可见一斑。 眼见外边气氛逐渐凝重,外婆那标志性的“我可怜的儿”又要响起,苏明月赶紧弄出声响,表明自己已经醒来。 “娘,娘” 听见苏明月喊娘,沈氏的心神立刻从无子的烦恼转移到苏明月身上。 “月姐儿醒了,”沈氏摸摸苏明月的额头,没有汗,“来,喝杯温水,秋天干燥睡醒口干。” 苏明月乖乖倚着沈氏的手喝下一杯温水。 “月姐儿可真乖,还记得我是谁不?”外婆问到。 “记得,外婆好。”苏明月装小孩。 “外婆是谁呀?” “娘的娘。” 外婆见苏明月口齿清晰,不像傻子,一时放了心。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西厢的媚姐儿过来找娘,苏明月转头跟真小孩媚姐儿玩,也不愿再应付外婆是谁外公是谁舅舅是谁的问题。 媚姐儿超有耐心,问好之后一直教meimei说话,苏明月只要重复跟着学就行了,应付起来比应付大人容易多了。 于是,小小的房间里,孩童的细嫩声音不断,沈氏和母亲偶尔夸赞两句,“月姐儿学的真快”“媚姐儿真是好jiejie” 竟是一次十分和谐的见面。 到了傍晚,苏顺下学归来。 是的,即使已经有两个女儿,苏顺还是一名古代的童生,不事生产,日日跟自己的师傅学习。 一家人吃过晚餐,沈氏让红线看着月姐儿媚姐儿玩,与丈夫苏顺商量,“月姐儿也3岁了,想来日日跟着我们大人,没有玩伴的原因,睡得多动得少。我想着,要不让余嬷嬷带着月姐儿媚姐儿一并住到西厢房去。媚姐儿也才4岁多,两姐妹刚刚好做个玩伴,小孩子一起玩玩闹闹,感情才好。” “挺好的,按你说的来办吧。”苏顺笑吟吟答到。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 在古代昏黄的灯光下,沈氏褪去一身头饰,只披着乌压压的一头长发,明目似水,笑靥如花。 苏顺看得眼神一暗,不由自主的抓住妻子的手,大拇指细细的摩擦,说到,“要不今晚就让余嬷嬷把月姐儿带过去吧。月姐儿也三岁了,是该给她添个弟弟了。” 再老夫老妻,沈氏也臊的耳朵通红。 只是想到今天母亲说的话,沈氏不禁黯然神伤。 她是事事与丈夫相商的性子,从不默默泪流,因此便道,“今日我娘来寻我,也说了求子的事。自当年生月姐儿伤了身,大夫问诊后月月喝这补药。如今大夫也说身体已经无恙,但就是没怀上。母亲也时常求神问佛,父亲也盼着抱孙,我实在是十分对不住你。” 苏顺十分懊恼提起妻子的伤心事,他细细安慰,“子女一事要靠缘分,如今你我膝下有媚姐儿月姐儿十分可爱,不必心急,你我还年轻,慢慢来。” “我亦知此道理,只是心里总想着这事。自我嫁过来6年,夫君你对我十分好,我未得一儿,实在是遗憾。” 苏顺一听这话,眼见娇妻含泪,身如弱柳扶风无所依,不禁怜惜心大起,忙将娇妻拥入怀中,说到,“何至于此。即使无儿,你我膝下有媚姐儿月姐儿亦足以。你若心心念念此事,不如趁年节未至,秋收风景正好,到庄子散散心。我听说十分着急此事,影响心情,反而难有孕。” “父亲母亲在家,你亦日日苦读,我独自带娃散心,会不会不好?”沈氏犹豫到。 “这有何不好。父亲母亲身体康健,我正好近日随先生到临县游学。你放心,父亲母亲那边我来说,就说趁我出门游学,你带媚姐儿月姐儿到庄子上理一下账目。”苏顺十分善解人意的说。 丈夫不在家,沈氏自是愿意带着女儿出门散心多于在家陪公婆的。自己做人媳妇,这话就不好实说了。 也不知苏顺是如何对父母说的,反正沈氏顺利得到与自己的女儿外出散心的机会。 只是还没等到沈氏送丈夫出门游学,收拾好自己与女儿的行李,出嫁已久的苏姑妈又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