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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想起曾经从爸妈口中听到的消息,时清晏曾被外派至德国数年。 施秋瞧见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淡笑,很官方的一种,却让人能察觉出这个男人身上的淡淡威严感。 施秋这才发觉,她平时亲眼看见的时清晏,有多么温和。 - 每隔一两周,施秋便会和时清晏一同回老宅吃饭。 起初还会觉得尴尬和陌生,随着次数渐渐增加,时清晏不询问,她都会私下里和时母约好,有时带着小礼物,有时也直接空着手回老宅吃饭,当然,最惦记的,是饭后的牌局。某回缺席,时奶奶还亲自打来电话,询问她怎么不回家里吃饭。 施秋能感觉到,时家的长辈们是真的喜欢她,对她的好显而易见,心里也变得暖烘烘的,她也是会把别人对她的好加倍还回去的性格。 只不过,时清晏似乎是个例外。 这段时间,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施秋心里借着那时候生病时被无微不至的照顾,却找不到特别的机会。 时清晏很忙,除了给他买点领带钢笔袖扣之类的礼物,施秋有点想不到怎么还欠下的人情。 单纯只是这些,她又觉得好像不太够。心里暗暗下决心,干脆等下次他生病,自己也去好好照顾他好了。 时清晏自然不知道施秋背地里定下这样的誓言,短时间内,他没能恰好的生个病,反倒是五月里有一回,施秋在教学生跳舞时,不慎崴了脚。 时清晏接到电话,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碰上医生给施秋绑石膏。 他还没进去,隔着一道门,便听见她含着哭腔的呼痛声。 时清晏敲门进去,施秋的哭腔立马被迫止住,朝他看过来,还皱着眉忍着痛,紧紧咬着下唇。 时清晏蹙眉看了眼她的伤势,右脚脚碗已经开始裹纱布,他走过去,站在不妨碍医生cao作的位置,低声询问情况。 医生瞧了他一眼,先问:“你是这姑娘的?” 时清晏道:“她是我太太。” 医生便仔细和他交代起具体情况,倒也不算特别严重,轻微骨折,绑好石膏,好好养上一段时间。 施秋却是第一次从时清晏口中听到那两个字,她都快差点忘了,自己和时清晏的夫妻关系,从那次感冒之后,她似乎和小时候一样,把眼前这个男人当作了哥哥看。 没有发呆太久,施秋脚踝的疼痛拉回思绪,眼里悬着要掉不掉的泪。 头被人揉了一下,时清晏叹着气说:“疼就哭出来,忍什么。” 他的语气很温柔。 施秋本来就不是情绪内敛的人,只是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学会了将眼泪都忍回去。她小时候不是这样的,此时,有人纵容着,更不会藏。 “我能不能抱你?”她带着一点哭腔小声问。 时清晏将她拥入怀中。 施秋伸出手去,把他白衬衣的侧腰都给抓皱了,胸前的衣料也湿漉漉的。 时清晏低头看她,她的爸妈有多惯着施秋他在清楚不过,小时候但凡小姑娘不开心了、疼了、受伤了,从不会叫她忍着的,恨不得捧在掌心哄着。 什么时候开始连疼也要忍着不说了呢。 时清晏眸色暗了一分。 他伸手揽着施秋的肩膀,干燥温暖的手掌扣在她发上,轻轻地揉了揉,低声道:“马上好了。” 等一切手续办完,时清晏直接将施秋打横抱起往外走。 医院人来人往,凳子上同样裹着石膏的小学生都没让家长抱,施秋试图挣扎,觉得好丢人。 “你乖一点,”时清晏无奈道,“脚都这样了,不抱你难道要拄着拐杖?还是你想我去借个轮椅。” “……那还是抱吧。”施秋抱住他脖子,脸也埋进去,小声说,“你走快点。” 也因此没看到,从医院门诊大楼出去时,擦身而过的人。 徐嘉北停下脚步,回头朝某个方向看过去。 他戴着帽子和口罩,一身黑衣,脸几乎都挡着。助理见他突然停脚,疑惑道:“怎么了哥?” 徐嘉北蹙眉望着某个方向,过了几秒,淡淡收回视线,声音沙哑:“没什么……看错了。” 她怎么会在安北呢。 是他又看错了吧。 他压低帽檐,手按了按胃,吩咐助理:“去帮我挂号吧。” 雪粒子 时清晏抱着施秋回了车上。 他才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手机就响起来,是工作电话,聊了三分钟多才挂掉。 施秋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又打扰你工作了?” 时清晏看了眼后视镜,打方向盘,听了她的话,轻轻叹了口气:“施秋,我没觉得是打扰,工作什么时候也忙不完……”望了眼她受伤的脚,“你都成这个样子了,我还分得清轻重缓急。” 施秋乖乖地坐在副驾,心脏却仿佛因为这句话被人裹进了棉花里。 她也是这一瞬间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习惯于被人视为次等重要的位置。 “以前的伤怎么回事?”时清晏突然转移了话题,在医院缠好纱布后,医生特意提了一句,以前的伤太重,所以施秋的右脚格外脆弱,比别人更易再度受伤。 施秋顿了好久才道:“以前不小心扭到的。” 静默几秒,时清晏问:“什么时候?” --